厚道等:猴岛

  厚道   鲍尔吉・原野      契诃夫说:有教养不是吃饭不洒汤,是别人洒汤的时候别去看他。有一个相似的美国俗语说:犯过错不是稀奇事,稀奇的是别人犯错的时候别去讥笑他。
  “别去看他”和“别去讥笑他”是一种做人风范,在中国叫做“厚道”。厚道不是方法,虽然可以当方法训练自己。它是人的本性。厚道是在什么也没做之中做了很大的事情,契诃夫称之为“教养”。
  如果美德分为显性和隐性,厚道具有隐性特征。厚道不是愚钝,尽管很多时候像愚钝。所谓“贵人语话迟”,迟在对一个人一件事的评价上,君子讷于言。尤其在别人蒙羞之际,“迟”的评价保全了别人的面子。真正愚钝是不明曲直,而厚道乃是明白而心存善良,以宽容给别人一个补救的机会。
  在人际交往上,厚道是基石。它并非一时一事的犀利,是别人经过回味的赞赏。处世总有一些高明之法,那就是品格。品格可以发光,方法只是工具。厚道是经得起考验的高尚品格。
  厚道是有主张。和稀泥,做好人,是乖巧之表现,与“厚”无关。无准则,无界限,是糊涂之表现,与“道”无关。厚道的人可能倔强,也可能不入俗境,宁可憨,而不巧。
  (李青言荐)
  
  时间打不败的爱情
  贞 贞
  
  李爱文在山东老家与刘公甲相爱的时候,刘公甲25岁,海军战士,英俊逼人。送刘公甲探亲归队时,在李爱文的坚持下,两人照了一张合影,这成了两人生命中最后一次可以并肩而坐的合影。
  一纸急电将李爱文叫到刘公甲身边。刘公甲固执行抗洪任务,在冰凉的水中奋战了一天一夜后全身瘫痪,神经中枢萎缩,语言与肢体功能尽失。
  从此,李爱文再未离开过刘公甲。因为担心刘公甲病情发作时发生危险,李爱文从此晚上再没有上过床睡觉。刘公甲住在医院的10年时间里,李爱文就在一只木凳上坐着过了10年里的所有晚上。困了就伏在床边上睡一会儿,破了人最长时间未上过床休息的纪录。
  怕刘公甲长期卧床引发褥疮,李爱文从此每天像钟表一样准时地为他翻12次身,做4次全身按摩,换两次床单。卧床20多年的刘公甲从未生过一小点儿褥疮,创下了医护史上的奇迹。
  病房靠近大马路,车辆昼夜川流不息。李爱文从此练习分辨刘公甲的呼吸,再大的声音她都可以充耳不闻,但即使是伏在床边睡着的时候,只要刘公甲的呼吸略有异常,李爱文就能瞬间醒来。
  从入院就医开始,李爱文一直陪刘公甲住在上海,20多年时间里,除了迫不得已买日用品之外,李爱文没有进过一次大商店。在上海过了20多年时间的李爱文,一切还都是山东老家时的样子,似乎与世隔绝。村里人知道这些事后,就商量说,如果政策允许的话,他们真想在村里为李爱文立块碑……
  (杨致言摘自《深圳青年》2006年9月上半月刊)
  
  卢森堡现象
  代淑蓉
  
  卢森堡处于欧洲“十字路口”,人口仅有40万,其中外籍人口占到了26%。由于对国外经济的依赖,市民每人至少要学会三种语言,被誉为“人人都是语言学家的城市”。可让人费解的是,这样一个以语言见长的国度,却从没有出现过一个大文豪,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在卢森堡,当婴儿牙牙学语时,妈妈先教会他们说本国的卢森堡方言,这是国人日常交谈用的口语;进入幼儿园后开始学德、法两种官方语言,德语是宣教的语言,不懂德语就不能跟着神父念圣经唱圣诗;小学同时用德、法两种语言授课;中学修第三门外语,如英语、拉丁语等。
  报纸用德文出版,杂志用德、法文出版,学术杂志只用法文,广播用德、法语,电视用法语,这些都约定俗成。
  招牌和菜名肯定用法文,各种票据也是法文。议会辩论语言只许用法、卢两种。法庭审讯犯人使用卢语,宣判用法语,判决书用德文打印……
  一家子在一起,你会看到父亲在读德文报,儿子在念法文书,女儿在唱英文歌,母亲在用卢语唠叨,而且彼此都听得懂对方的语言。
  外国人非常赞美这种高超的语言水平。可是,卢森堡人却不以为然,他们埋怨自己生在卢森堡,为了谋职和生存,将大半精力都消耗在三四种语言的学习运用上。虽然他们懂得的语言多,但能够真正精通的却太少。
  过度的泛滥就等于谋杀。卢森堡之所以难以诞生一个有影响的文人,并非是他们的文化底蕴不够,而是各种泛滥的语言束缚了他们叩响文学大门的手。
  (雯雯摘自《新新阅读》2006年第8期)

推荐访问: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