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下杀手,痴情女情殇离婚再嫁计|痴情女将军战昏君

  2006年5月13日,徐州市中级法院公开开庭审理早在市民中流传的姜文红杀人案。由于案情和作案手段都很特别,此案吸引了数百人前来旁听,在大家争先恐后进入旁听席的时候,不堪重负的法院大厅玻璃门甚至都被挤坏了。
  原来,姜文红与男友的恋情遭到父母的反对,为了与相爱的人终生厮守,她想出了一个别出心裁的主意。她和男友商定,遵从父母之命与别人结婚,让父母亲眼看到女儿的婚姻不幸福,而后离婚,那时自己在父母眼里就掉价了,再嫁给心爱的男友就没有障碍了。
  然而,当她如愿离婚后,事情却发生了可怕的转变……

  情孝难以两全

  1978年,姜文红出生于江苏省徐州市云龙区。2002年从河南省商丘卫生学校护理专业毕业后,经父母多方联系,她来到徐州一家乡镇医院当了一名护士。
  2002年12月初的一天晚上,一个患了感冒的年轻小伙子来到输液室输液,姜文红一连四针都没能扎进血管,她紧张得浑身冒了汗。小伙子笑着说:“没关系,可能是你长得太漂亮了,所以我的血管都有些怕羞了。再扎吧。”
  两个人就这样相识了。小伙子叫庄项永,与姜文红同岁,在附近一家私营铝材企业当技术员。因为晚上没有什么病人,他们多聊了几句。临走时,庄项永竟显得有点依依不舍。
  第二晚,庄项永又来医院输液,这次他专门等着姜文红给他扎针。为了能跟她多说几句话,在输液过程中他还悄悄地调动了速度滑钮。结果,一瓶250毫升的药水竟输了两个多小时。这两个多小时里,他们聊得非常愉快。
  来往一段时间后,他们相爱了。2003年5月,“非典”疫情在全国肆虐,5月11日,姜文红因为接触了一个发热病人被隔离起来,担心恋人状况的庄项永每天都心急如焚,每天都给她打电话,诉说相思之苦。经过十天的煎熬,两个人终于相见。姜文红发现,庄项永一脸憔悴,瘦了整整一大圈,人也黑多了。她没想到他会那么在乎自己,心怀感动的姜文红一把拥住庄项永,热泪流了一脸。
  姜文红的爸爸是当地一所技校的副校长,妈妈做文化用品生意,一家人拥有百万资产,而夫妇俩一直视这个独生女儿为掌上明珠。2003年6月的一天,趁着爸爸妈妈比较高兴,姜文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爸爸、妈妈,我最近交了一个男朋友,想带给你们看看。”惊讶的老两口赶忙问:“他在哪儿工作?多大年龄?”姜文红如实介绍以后,爸爸的脸色慢慢暗了下来:“一个私营企业的技术员会有什么前途?”姜文红求救似地看着妈妈的脸,没想到妈妈却说:“赶紧算了吧,我看也是不合适。”
  姜文红争辩道:“他人好,对我好,我们很合得来,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父亲则说:“一个有出息的男人,要么在事业上有发展前途,要么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可他什么也没有,你跟他结婚,幸福不会有保障。”“爸爸,幸福不幸福在于我的感觉,你怎么能那样理解呢?”母亲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如果喝西北风,谁也不会感觉到幸福,这世界什么都得建立在物质基础上,孩子,你真是太幼稚了!”
  这次,谁也没能说服谁,随后一家人又争执了多次。从小到大,姜文红对爸爸妈妈都言听计从,然而在这件事上她却认准了庄项永,让父母不由得大伤脑筋。她把爸爸妈妈的态度告诉了庄项永,庄项永安慰她说:“老人是为了你好才反对的,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你不要发愁,只要我们的感情不变,总会有办法解决问题的。”庄项永一席话更加坚定了姜文红和所爱的人终身相守的决心。
  为了让父母慢慢地接受男友,逐渐改变对他的态度,2003年中秋节的前一天,姜文红帮着庄项永精心挑选了许多爸爸妈妈喜欢的礼物,让他登门拜访。她没有想到,爸爸妈妈竟然不尽人情地将庄项永拒之门外,姜文红第一次和他们冲撞起来:“你们太过分了,是我找对象,不是你们!”
  妈妈不理会她,却告诉庄项永说:“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不再要抱任何指望。作为父母,我们不能任由她冲动做事,这是对她将来的幸福负责,请你尊重我们的意见。”庄项永耐心地恳求着:“阿姨,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虽然现在我的条件不好,但我有手有脑,可以努力,我向您保证,以后我们什么都不会比别人差的……”
  但是,不管他怎么说,姜文红的父母都不为所动。最后,庄项永流着眼泪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尴尬地离开了那幢气派的教工宿舍楼。

  “假结婚”“真离婚”

  为了这事,姜文红和爸爸妈妈僵了一个多月,她不跟父母说话,出门回家连招呼都不打。父母自然是想方设法地想与女儿缓和关系,他们一边开始托人为她物色他们认为合适的对象,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女儿,让她迷途知返。2003年底,经朋友介绍,姜文红的父母认识了一个名叫汪亚的公务员,汪亚年轻帅气,更难得的是,他仕途正旺,前途无量。经过一番接触,两位老人对他感到非常满意。
  爸爸妈妈苦口婆心地动员女儿与汪亚见面,姜文红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她把他们递过来的几张照片撕得粉碎:“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不要你们来管!”
  妈妈气得浑身发抖:“不可能,我宁可死在你面前,也不会看着你就这么葬送了一生的幸福!”姜文红说:“幸福不幸福是我自己体会的,不是你们说的。除了项永,和任何人在一起我都不会幸福!”
  妈妈老泪横流:“你相信爹娘吧,我们是不会害你的,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看着你一生幸福。你还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活。”
  激烈的争执仍然没有任何结果,一家人都痛苦不堪。当天夜里,姜文红几次闪过与庄项永悄悄结婚然后一起远走高飞的念头,可是想到年纪越来越大的爸爸妈妈,她又有些不忍心。爸爸妈妈疼爱了自己一辈子,如果他们年老以后因为自己天天都在苦海中伤心挣扎,自己又怎么能心安呢?
  如何才能做到“情孝两全”呢?那一段时间,姜文红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这个问题。一天中午,她随手翻起身边的报纸,一则报道引起了她的注意:不少人为达到分房、出国的目的,不惜以婚姻为跳板,而后再提出离婚。这让她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她有了一个点子:先顺着爸妈的意思找一个人来结婚,自己不爱那个人,自然不会幸福,爸爸妈妈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在受罪的婚姻里一直过下去吧,肯定会同意离婚。一旦离了婚,自己在父母眼里就掉价了,再嫁心爱的男友也就理所当然了!但这个主意有一个前提,就是庄项永必须同意并且理解她这么做。尽管是“假”结婚,但毕竟她要跟别人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呀。
  果然,姜文红对庄项永讲了她的主意后,他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这怎么行呢?!”姜文红却说:“我们的感情这么深,难道还怕彼此变心不成?”
  姜文红说着,羞涩地低下了头:“我已经想好了,跟别人结婚以前,我要把我的身体交给你,也算是对你有一个交代。我只求你不在乎我曾经和别人结过一次婚。”
  庄项永还是矛盾:“再说这样做也不道德啊,那不是明摆着要坑一个无辜的人吗?”姜文红满腹委屈地说:“这不是被逼无奈吗?”
  为了今后能和相爱的女孩永远在一起,经过一番痛苦思考,庄项永竟然同意了这个荒唐的主意。
  2004年春节过后,姜文红突然对妈妈说:“妈,也许还是你们说得有道理,我想通了,我同意去跟汪亚相亲。我已经和庄项永分手啦,今后就按爸爸妈妈的意思生活。”妈妈激动地抱住她说:“我的好女儿,你真是懂事的好孩子啊!”
  相亲很顺利,容貌出众又充满朝气的姜文红令汪亚爱慕不已,他马上表示,希望两个人能继续相处下去。面对爸爸妈妈征询的眼神,姜文红说:“他还行吧,既然你们都看中了,我没有意见。”
  一个是真心诚意,一个是假意应付,两个人交往仅三个月后,姜文红就试探着提出结婚的要求。汪亚自然是求之不得,他们很快商定了结婚的所有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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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了本掉了价”

  在与汪亚交往的同时,姜文红一直偷偷地与庄项永保持着“地下”联系。
  2004年6月22日,她约庄项永见面,对他说:“项永,我真的要结婚了,你要是不愿意,我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庄项永说:“你结婚也是无奈,那是为了咱们能有机会一生相守,我心里虽然不好受,但是我不反悔,以后也不会反悔,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姜文红和庄项永相拥而泣。当天晚上,姜文红在她的宿舍里,把她最宝贵的处女之身交给了庄项永。
  虽然结婚是自己提出来的,一想到马上就要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同床共枕,一起生活,姜文红又害怕了,心里产生出一种强烈的犯罪感。但转念又想到事已至此,已只能这么走下去,她又暗暗咬牙下定决心。
  2004年6月底,姜文红和汪亚如期举行了婚礼。由于怕庄项永伤心,姜文红提前在一家旅行社为他预定了云南7日游,让他游山玩水,以解心头不快。
  新婚之夜,她流下了许多眼泪。汪亚哪里知道妻子心中的波澜,他怜惜地问:“你怎么了?”姜文红只好掩饰道:“没有什么。”
  汪亚是个厚道体贴的丈夫,对新婚妻子呵护有加。考虑到她是个独生女,他几乎包揽了所有家务。越是这样,姜文红心里越是不安,有几个瞬间,她竟然闪过了不如就这样过下去的念头。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庄项永发来了一个又一个的询问短信,姜文红又坐卧不宁起来。
  几度犹豫,姜文红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开始实施离婚计划。她安慰自己,早一天离婚或许对汪亚也是一个最好的交代吧。
  为了尽快离成婚,她绞尽脑汁,想出了许多手段。先是在夫妻生活上,她以身体不舒服等种种理由限制丈夫,偶尔“宽宏大度”一次,也是一副疲于应付的架势,让汪亚痛苦不堪,又无法向别人明说。对于汪亚的日常行踪,她则“疑神疑鬼”,而且越来越甚。汪亚晚上在外面应酬超过了7点半,她就大张旗鼓地到处打电话,有时还故意让父母帮她“寻找”丈夫。公婆非常盼望他们早点生一个孩子,可是姜文红一直私下偷服避孕药。一家人等来等去,姜文红的身体始终都没有一点变化。
  2004年11月,公公婆婆被汪亚接到家中住了一段时间,两个老人温和善良,姜文红却对他们横挑鼻子竖挑眼。婆婆买来菜,她嫌太贵。烧好了饭菜,她说煮得太久,颜色太黄,没有营养不肯吃。公公吸烟,她嫌空气不好,故意把窗户开得大大的。公公往字纸篓里吐了一口痰,她竟把一个好好的字纸篓给扔了。两个老人受尽了这个儿媳妇的气,哭着向儿子提出要回去。孝顺的汪亚急了,重重地打了妻子几巴掌。姜文红当晚就哭着跑回了娘家,指着脸上的红印,痛哭流涕地对妈妈说:“这日子没法过了,他们一家人合起伙来虐待我呀,这个婚我结错了……”这时,心疼女儿的父母也伤心起来,觉得不该让女儿跟汪亚结婚。
  真正对婚姻失望的是汪亚,2004年12月,他再也不愿意忍受下去,主动提出离婚。目的达到了,此时的姜文红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她找到父母,告诉他们汪亚提出跟她离婚,想征求他们的意见。老两口不知内情,都后悔不迭:“既然彼此都觉得过不下去,耗着也没有意义,离就离了吧。”
  2005年1月10日,汪亚与姜文红协议离婚,蒙在鼓里的汪亚一直不知内情,姜文红却顺利实现了自己预定的目标。离婚手续办完了,看着汪亚伤感离去的背影,姜文红在心底内疚极了。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可以与庄项永走到一起了。姜文红买了一只庄项永最喜欢吃的“叫化鸡”,又给他买了一把剃须刀。做着这些事,姜文红心中的阴云一扫而光。
  当天下午,姜文红打扮一新,然后兴冲冲地打电话给庄项永,约他前往徐州东郊的一家酒吧。
  见了面,两个人拥在一起百感交集,姜文红胸有成竹地说:“你再稍等几天,我就向爸妈提出与你结婚。事实证明他们的选择是错的,何况在他们心目中我已是个离过婚的女人,这一次,肯定不会再反对我们的事了。”庄项永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咱们这样曲线结婚,比起别人,滋味真是一言难尽啊。”
  想起庄项永半年来一直无怨无悔地等着自己,姜文红感动之余又有些心酸,她说:“我父母还有些积蓄,我是独女,他们不会不管我的。你放心,到时候咱们的婚房我想办法弄钱来买,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吧。”
  沉浸幸福之中的姜文红拉着庄项永到处看房,很快,他们就在东三环的一个小区内物色到了一套住房,在第三层,环境不错,面积76平方,房款15.9万,需要一次付清。
  一天,见父母心情不错,姜文红不失时机地提出了与庄项永结婚的事情。虽然内心还是不赞成,两位老人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激烈反对了。妈妈表情漠然地告诉她:“这一次,你就自己做主吧。”
  当听说女儿打算自己掏钱购置新房,两位老人沉默了。沉默了一会,妈妈才说:“那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们的存款以后终归是留给你的,但现在你们结婚买房却不能动,男人再窝囊,也不能让女方独自来买房子,哪个地方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姜文红央求再三,爸爸妈妈仍然没有松口。
  许下了承诺却没法给男友交代,姜文红一筹莫展,她开始硬着头皮去找亲戚、朋友和同事借钱。努力了好几天,才勉强凑了3万多元。然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她四处奔波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2005年春节过后,庄项永开始躲避着姜文红。她打电话约他,他总是说工作很忙,没时间见面。她给他发短信,他偶尔才回一个,也没有了以前的热情。几次找不到庄项永,姜文红只好直接到单位找他,她问:“项永,你是怎么了?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庄项永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听说我真的要跟你结婚,许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同事说,你年纪轻轻的,又没有毛病,要是与‘二婚’女人结婚,所有人都会看不起你的。家里的父母兄弟也不同意,说我疯了,要娶个二婚的女人。我的压力很大。”姜文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庄项永烦恼地说:“你让我再想想吧。”
  回家的路上,姜文红的双腿如同灌满了铅。她一边走,一边含泪发了一条短信给庄项永:项永,谁说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有主心骨。当初我那么做,是咱们商量好了的,现在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相信我们的爱还是像从前一样,如果在你自己的心里并没有障碍的话,别人的流言蜚语就随它去吧,别理会它,行吗?
  好一会儿,她才等到了回复。庄项永说:其实我也心乱如麻,要是我心里真的能没有障碍就好了。不知怎么的,最近这些日子,每当我想到我的新娘曾经和别人同床共枕了几个月,我突然就没有了任何心情。如果真的结了婚我们会怎样?我不敢去想象……
  就像一个疙瘩噎住了心口,姜文红的眼泪滚滚而下。她突然意识到,在庄项永眼里,她这个离了婚的女人是“折本掉价”了。这个曾经跟她山盟海誓的男人,这个她不惜一切代价想要终生相守的男人,在世俗面前退缩了。

  情殇离婚掉价计

  此后一连几天,姜文红茶饭不思,彻夜无眠。2005年2月23日(农历正月十五),心存希望的姜文红再次找到庄项永,想跟他好好谈谈,努力挽回这段感情。可是这一次,庄项永不再遮遮掩掩了,他明确地表示:“我真的不能不在乎,我们还是算了吧。”
  姜文红的心凉了,她低声下气地恳求他:“你总得为我想想吧?我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全都是为了你呀!”庄项永却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姜文红痛哭失声:“你不能不要良心啊!你占了我的心,也占有了我的第一次啊!”
  庄项永轻声说:“那是你主动给我的。”
  犹如五雷轰顶,姜文红浑身发抖,几乎晕倒。她还是不甘心地说:“可是,你说过你不会反悔,我这么做,你是答应过的呀。”庄项永说:“你不也说过你父母会出钱买房来补偿我的吗,钱呢?房呢?大家扯平了。”姜文红几乎是哀求着说:“你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会兑现的。”庄项永断然地说:“好吧,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时候如果办不到,咱们就和平分手,你也不要再埋怨纠缠了!”姜文红说:“要是我做到了,你怎么办?”此时此刻,庄项永满脸都是根本不相信奇迹会发生的神情,姜文红痛彻心扉!
[ 1 ] [ 3 ]   父母发现姜文红疲惫不堪,眼睛都哭红了,不由得慌了神。他们还以为女儿是因为购房钱发愁,赶紧拿出了一张10万元的存折交给了女儿。妈妈说:“孩子,拿去买房吧,我们不能眼看着你苦死啊!”
  看着存折,姜文红的心都要碎了。此时的她已经知道,跟庄项永结婚完全成了海市蜃楼。因为他的心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情人了,如今自己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分量,房子只是他推托的一个借口,即使有了房子,也不会改变他的决心的。
  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子,付出了所有感情,最终却换来这个可怕的结果,姜文红越想越不甘心。想到自己已经像一件旧衣服一样打折贬值,而他也许不久后就会跟别人结婚,她觉得无论如何都难以忍受。
  因为绝望,姜文红像变了一个人,她有时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眼睛直直的。有时又暴躁不安,她剪碎了庄项永的所有照片,在桌面上刻下了大大小小的许多“悔”字!
  等了10多天,始终没见庄项永的片言只语。2005年3月6日深夜,姜文红发起高烧,她流着眼泪给他发出了一个短信:“我病了。”可是等到天亮,也没有等到他的一句回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冷酷无情,她越想越恨,越想越不能自抑:“既然我得不到幸福,也不能让他好好地过下去!”
  3月9日,姜文红打电话告诉庄项永:“房子我不买了,反正我父母也不同意我跟你结婚,真结了婚对他们也是伤害,我也决定算了。他们又在给我介绍对象呢。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做夫妻做朋友,因为我忘不了你。”
  一听这话,庄项永爽快地立刻就答应了:“你放心,我们可以一辈子做朋友。”
  2005年3月11日上午,姜文红给庄项永打电话,听他的鼻音很重,就问他哪里不舒服。庄项永告诉她自己得了鼻窦炎。姜文红知道,她等待的机会来了。她热情地再三邀请庄项永到自己租住的宿舍里来,这样既可以亲自为他治疗,又可以随便聊聊天。庄项永答应了。
  放下电话,姜文红立刻开始了行动。她先以护士的身份搞了2瓶苯巴比妥(每瓶100片,属安眠药类)和4盒利多卡因注射液(每盒5支,属麻醉药类),然后又到一家超市购买了两瓶白酒。
  11点半左右,庄项永来到姜文红租住的宿舍,躺在她的床上。配药的时候,她的手有些发抖,但她很快就镇静下来。她先将配有克林霉素的葡萄糖注射液通过静脉滴注到他的体内,又将事先备好的苯巴比妥和利多卡因取出,用注射用水溶解苯巴比妥片,然后将利多卡因注射液、苯巴比妥溶解液分别注入了输液瓶。没有起疑的庄项永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慢慢地丧失了意识。这时候,姜文红并没罢休,她打开白酒,一部分灌入他的口内,一部分则通过他足部的一条静脉注射进去,制造了醉酒中毒的假象。
  下午2点,姜文红乘着四下无人,将尚有呼吸的庄项永搀到附近的一条小街,随后她又匿名拨打120急救电话将庄项永送到了市区一家医院。她谎称自己只是一个好心的过路人,在给庄项永登记了一个假名“吴君”后,就在茫茫人海里消失了。抢救大约半个小时后,“吴君”气绝死亡。由于是“因病死亡”又无人认领,尸体一直存放在医院停尸房。
  几天后,庄项永、姜文红的家人及单位都收到一封从山东济南寄来的信,信是姜文红写的,内容是:“我与项永真心相爱,由于大家都反对,现在不得不离开父母,一起外出打工。我们生活得很好,请你们放心。”
  所有的人都认为,庄项永、姜文红这是私奔了。然而,时间一月月过去,庄项永的父母却渐渐开始怀疑,2005年10月初,他们报了警。2005年10月17日,医院停尸房内的那具冷冻尸体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尸体已经停放了数月,死亡时间是3月11日,与庄项永失踪的时间接近。经辨认,庄项永的父母意识到所谓私奔的儿子,其实在数月前就遭遇了不幸!
  经尸检,除检验酒精浓度高达2479mg/100ml(正常醉酒不会超过1200mg/100ml)外,还检测出大量的安眠药成分,且手背、足部发现几个针孔。这明显是一起谋杀案!
  经过分析,警方认定姜文红有重大嫌疑,遂派人奔赴山东、上海、安徽等地寻找姜文红的下落。
  就在警方多方寻找姜文红的同时,她正在山东、上海等地仓皇逃亡。前两个月,她在山东临沂的一家劳保用品批发部打工,觉得不踏实,2005年6月份又去了上海,在奉贤区一家咖啡馆打工,接着又转移到安徽宿州,租下了一处民房,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宿州这段时间,她隐约预感到末日就要来临,每天都惶惶不安。为了减少被抓的风险,她还特地去做了一个双眼皮整容手术。因为害怕父母询问,她从来不给父母打电话,每换一个地方她都不留地址地写给他们一封信,告诉他们自己很好,不要担心。
  2006年2月12日,警方终于得知了姜文红在安徽宿州的藏身之所,面对着迎面而来的警察,姜文红非常平静地说:“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
  在警方的初步审讯中,她对杀害庄项永的事实供认不讳。
  2006年5月13日,徐州市中级法院开庭审理这起杀人案。由于案情和作案手段都很特别,此案吸引了数百人前来旁听,在大家争先恐后进入旁听席的时候,不堪重负的法院大厅玻璃门甚至都被挤坏了。
  犯罪嫌疑人姜文红在庭审的几个小时里一直泪流不止,审讯多次被她的哭声打断。她痛心疾首地告诉法官:“为了爱,为了得到我所想要的婚姻,我选择了一条当初看似聪明的出路,当事实证明它是那么的轻率荒唐,当我突然看不到退路,我的心理实在难以平衡。我控制不住自己,最终产生了那个无比可怕的念头。一切都晚了,我既对不起父母,又伤害了一个无辜的男人,还杀死了我最心爱的男人,最终也毁了我自己……”
  法院当庭宣判:被告人姜文红因个人婚恋问题,竟利用所学医学知识,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决定判处其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听到审判结果,姜文红的父亲差点倒在地上:“我害了我的女儿,是我把她逼上这条路的,真正该死的是我呀,你们枪毙我吧!”母亲当场昏迷,如今仍然住在医院。2006年7月底,姜文红被执行死刑。姜文红死后,由于极度悲伤,姜父复发高血压,也一病不起……
  (文中庄项永、汪亚都是化名)
  编辑/戴李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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