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骑黄牛全诗 战争牧童

  杨帆正带着士兵返回基地。前面出现了一片小镇的废墟。每个士兵都不由得紧张起来,因为在这样的地方最容易受到狙击。“嘀”的一声轻响,杨帆战斗头盔里的显示器上出现了一组数据。红外线感应器探测到附近一所破房子里有一个热源,从辐射值来看无疑是一个人。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个目标,纷纷把枪口转向那里。
  冲进屋看见一个年轻的妇女瑟瑟发抖地缩在一个墙角,战士们稍微松了口气,但是他们并没有因此放下枪,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才好。放过她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此次执行的是一项极为秘密的潜入行动,如果他们的行踪被敌人发觉,那么即使他们不被敌人消灭,他们此次行动也将前功尽弃。即使眼前的这个妇女不是敌人的特工,她也有可能泄露他们的行踪。好在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正在返回,杨帆在想是不是可以把她带走。不过,带她走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为他们还要像来的时候那样穿越重重防线才能回到他们的阵地,而这对于一个没有受过特别训练的妇女来说是很难完成的。
  正当杨帆打算征求队长的意见时,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射人了那名妇女的胸膛。是队长。队员们都十分不解地看着队长,虽见过了太多的死亡,但是面对这种滥杀无辜的暴行,他们仍然表现出吃惊和愤慨。
  “战争是残酷的,”队长无动于衷地直视着队员们的目光,“你们一定都认为我很冷血是不是?我只不过是想把你们活着带回去而已。”
  “妈妈,妈妈――”正当战士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哭着从里面的房间里跑出来。小男孩顶多四五岁的样子,小脸蛋圆圆的白里透红,十分可爱。
  杨帆提起枪,却下不了手。他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队长。沉默良久,队长终于说道:“带上他。把嘴堵上。”
  杨帆松了一口气,他蹲下来和蔼地说:“小朋友,不要哭,叔叔带你去一个新家好不好?”
  小男孩叫劳尔・温特,战士们都亲切地叫他小劳尔。由于敌人的封锁,暂时无法把他转移到后方去。他的到来深受战士们的欢迎,战士们压抑已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寄托。
  每天生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看惯了血肉模糊残缺不全的尸体,听惯了伤员的惨叫和呻吟,战士们的心肠变硬了,感情冷漠了,他们的感情被压抑到见不到阳光的内心深处。而现在战士们把爱心全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到了小劳尔的身上,他们把最好的食物给他吃,外出执行任务时,他们从废墟中捡来小孩的衣服给他穿。特别是那些有了孩子的战士,小劳尔似乎就是他们的孩子的替身,他们对他的爱护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
  战士们的关爱很快就抚平了因为失去亲人而给小劳尔带来的心灵创伤。他每天不知疲倦地在军营里跑来跑去,在所到每一个地方都撒下欢乐的笑声。也许是出于对母亲的思念,小劳尔与通讯班的女兵田丽最为亲密。而女性天生的母性也使田丽义不容辞地担当起了小劳尔的代母亲的职责。
  一天晚上,杨帆看到小劳尔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托腮出神地望着天上的星星,奇怪的是他脸上竟然戴着一副墨镜。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杨帆走上前去和蔼地说:“劳尔,你在看星星吗?这样怎么能看得见呢。”
  “报告叔叔,”小劳尔一本正经地说,“我在找爸爸。”
  “噢,是吗?”杨帆深感意外。
  “妈妈对我说爸爸到天上去了,只要我戴上他的眼镜看星星就能看到他。妈妈还说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就会到爸爸那里去。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们。叔叔,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天上又生了一个小弟弟就不要我了。叔叔,你能带我去天上找他们吗?”
  听了小劳尔幼稚的话语,杨帆的鼻子一阵发酸。他看到小劳尔的脖子上挂着一支玩具激光笔,于是就想用激光随便指出一颗星星哄哄小劳尔。可是,杨帆刚把手伸向激光笔,小劳尔却连忙把激光笔抓在手里,说道:“这是妈妈给我的生日礼物。”
  杨帆说:“叔叔不会抢你的宝贝的。叔叔只想用它给你指出你爸妈的位置在哪里。”
  小劳尔把激光笔交给杨帆。杨帆按了几下电钮,并没激光柱射出来,看来这支激光笔已经坏了。杨帆只好说:“可能今天你爸爸妈妈没有来。天这么晚了,你赶快回去睡觉吧,要不然会感冒的。”
  小劳尔给战士们带来了无穷的乐趣,但是,他却没有能够给战士们带来好运。最近的几次行动都莫名其妙地失败了,敢死队伤亡惨重。指挥部断定基地的安全体系已经被敌人钻了漏洞。
  一天晚上,田丽把小劳尔的两件随身物品――墨镜和激光笔交给了杨帆……
  任何的检测都证明这是两件普通的物品,可杨帆无意中戴着墨镜按了一下激光笔的电钮,他发现激光笔中射出了一道红色的激光。这光线只有透过墨镜的镜片才能看到。杨帆想起小劳尔经常戴着墨镜看星星的情景,他立刻明白情报是怎样传递出去的了。
  小劳尔依然无忧无虑地在军营里跑来跑去,所不同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处在严密的监视之下了。当他再次戴着墨镜看星星时,人们没被他的天真所感动,而是操纵着精密的仪器设备紧张地工作着。
  密码被专家们破译,内容竟然是要求小劳尔设法炸掉基地的弹药库,以配合敌人的一次大规模进攻。看着这份情报,部队的首长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倘若小劳尔的身份没有被识破的话,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空空如也的弹药库被炸掉了,任务顺利完成的信号也被发射上了天上的同步卫星,与此同时埋伏圈也已经布置就绪,只等着敌人乖乖地往里面钻了。最后只剩逮捕小劳尔了,没想到只有4岁的他在被逮捕时竟然不顾一切地进行了反抗并受了重伤。
  两天后,伏击敌人的战斗结束,杨帆到战地医院去看小劳尔,因为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怎么会干出那些只有专业间谍才能做出的事情来。可杨帆看到的却是一个鸡皮鹤发老态龙钟的侏儒。医生告诉杨帆,自从给小劳尔注射可以促使受损的人体组织快速愈合的生长激素类药物以后,小劳尔就一直在以惊人的速度快速衰老。
  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小劳尔吐露了他的身世之谜,原来,他并不是像看上去那样只有四五岁,而是已经23岁了。他是敌人“战争牧童”计划的产物。
  25年前,一位研究长生不老技术的医学家发现了一种可以使人体内生长激素的分泌量保持恒定不变的方法,这种技术可以使人的身体发育停止,从而一直保持在某个年龄上。但遗憾的是这种方法只对处于第一生长发育期的儿童起作用,而且进一步的研究还显示一旦内分泌的平衡被打乱,曾被人为阻断的生长发育就会以数倍于正常的速度进行。这一负面作用使得这项技术毫无应用价值,然而敌国的情报局却对这一技术很感兴趣,并用两年的时间对这一技术进行了完善和改进。于是,他们秘密实施了“战争牧童”计划。一批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被训练成了专业间谍。永远不变的年龄就是这些间谍的最好的伪装。
  临死前,劳尔问杨帆:你们发明了什么检测仪器,竟然能查出我的激光笔和墨镜?杨帆笑着摇摇头:“因为田丽,她过去曾是个幼儿园的老师。她始终觉得你不是孩子,因为你的目光中没有孩子的单纯。就这么简单。”
  一个月后,杨帆带领着敢死队去执行新的任务。身为队长的他依照传统始终坚持走在队伍的前头。在经过一片废墟时,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出现在他面前……
  (张帆摘自《中学生百科》2002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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