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牌子等4则:奶粉多久换一个牌子好

  换牌子   □文/范 范   说实话,我虽然收入状况还可以,但我在抽烟这方面还真没什么要求,经常抽一种两块多钱的香烟。偶尔谁给支别的牌子的香烟,感觉总是怪怪的。
  这天,我到单位楼下买烟,结果烟店没有我那种牌子的了。我只好买了包红塔山,因为它的味道和我经常抽的差不多,柔柔的,不烈性。
  中午吃完饭,我给了老总一支。老总笑笑:“怎么?是不是提醒我该给你加工资了?”
  给办公室主任一支,主任笑笑:“你朋友进咱单位的事情还要再考虑一下,别着急!”
  给老总秘书一支,秘书笑笑:“说吧,想让我在老总面前美言什么?”
  给同事王一支,王笑笑:“说,找我什么事?”
  给下属刘一支,刘笑笑:“是不是……单位这次裁员名单里有我呀?说吧,我能接受!”
  给门卫张师傅一支,张师傅笑笑:“放心,你周末用单位电脑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等下班回到家,给了看车的老孙头一支,老孙头笑笑:“我看车这么多年,从来没丢过车!”
  给了邻居郭先生一支,郭先生笑笑:“没事,你打麻将输钱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你老婆的!”
  给了老爸一支,老爸笑笑:“咋了?升职了?”
  老婆看了我一眼,笑笑:“提前发工资了吧?快快快,把钱都给我拿出来!”
  (林诗摘自2006年5月18日《贵州政协报》)
  
  苍蝇的思想
  □文/于小渔
  一只老苍蝇即将咽气,它的儿子问:“像我们这样生活在居室的苍蝇,大都会在青壮年时期身遭不测,爹,您一定要告诉我们,您能寿终正寝的秘诀是什么?”
  拼了最后一口气,老苍蝇郑重地说:“我爱落在蝇拍上……”话音刚落,眼一闭,死了。老苍蝇虽然已入阴曹,但是,它颇感欣慰,因为三个儿子可以比别的苍蝇活得更长久。可是,没过多久,三儿子跟它相聚了。
  它问:“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如何生存了吗?”老三说:“我没把您的话听进去,我觉得一个苍蝇该享受时就享受,哪能停在蝇拍那个恶心的地方呢?我一般就停在热乎乎的馒头上,或者香喷喷的菜肴上,休息的时候,就飞在雪白的墙壁上,所以目标太明显,被拍死在墙壁上了。”
  老苍蝇叹口气:“哎,太冒险了!”
  又过了两周左右,二儿子也来到阴曹,老二说:“我把你的话记在心上,您的意思就是说,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嘛。我特别怕死,基本上天天,不,是每时每刻都停在蝇拍上不敢动,尤其是弟弟死了以后,我根本就没离开过蝇拍去找吃的,我是被饿死的。”
  老苍蝇又叹口气:“哎,思想太保守了。”
  又过了一个月时间,一向稳重的大儿子也来到他们的身边了。老大说:“我倒是听懂了您的话,除了找吃的外,其他时间我就停在蝇拍上,所以,我比两个弟弟都活得时间长,可是,有一天我正在蝇拍上休息,有个人拿着一个罐子进来,对着我扑的一喷,爹啊,我就这样不知怎么就来到这里了。”
  老苍蝇仰天长叹:“你啊,只怪思想没有跟上潮流!”
  (李宏摘自《课外阅读》2006年第8期)
  
  神啊,别让我再碰见他
  □文/华明
  我有一女友,有天在公交车上抢座位,以比一男士快0.01秒的速度坐下来,正拿出煎饼果子准备大嚼,忽然接通了第六感:那个抢座位失利的人怎地如此眼熟?再看他的身形眉眼,天啊,世界真小,偏要让她在长出第一道鱼尾纹的时候,碰见刚刚谢顶的他。他显然也难堪――刚才竟想仗着有一把劲儿跟老幼妇孺抢座位,只得没话找话:“嗬,还用了个CD的包包,混得不错?”这人还有长进啊,还认得CD,她心里有些沮丧有些怨毒:“假的也看不出来?”
  真不想遇见他,真不想,知道自己出门匆忙,头发是乱的,底粉扑得贼不均匀,唇膏有可能沾在白牙上。神啊,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安排如此尴尬的会面?
  命运是个怪东西,它总安排我们在最不堪、最嚣张、最慌乱、最原形毕露时,碰上我们最不想见的那个……
  最后女友的旧情人也抢到一个座,就在女友松了口气的时候,该人一直在掏他的皮包。女友的心就悬到嗓子眼:“他不会把我的照片一直揣在包里吧!”“他不会掏出什么礼物吧!”结果,该男士掏出来的是一个笔记本,笔记本上记满了奥数题,他讪笑着说:“这是我儿子解不出的难题,我抄下来到处问人啊,我记得你从前数学不错,你帮我做两题?”
  女友忍啊忍啊,忍得肚子痛了脸紫了,不知道该哭该笑还是该叫!借她一万颗头,她也不能想到,旧情人如今的身份是到处替儿子讨教奥数题的贤夫慈父!这个本儿,就是她曾经甜蜜蜜想象过的“重逢的礼物”!
  神啊,如果你慈悲,还是让我与他, 在那么迷踪错杂的时空小径中,轻轻地错过为妙。
   (武奎摘自《东西南北》)
  
  吹牛的男人
  □文/叶倾城
  七八岁的时候,她很喜欢恒生叔。恒生叔一头怒张的鬈发,牛仔裤永远是破的,看人注意,他微一提裤脚:“这是我上次去西藏的时候,青藏公路的车太颠簸了……”他舌灿莲花,滔滔不绝给她讲雪崩遇险、藏女奇缘、在无人区逃生的种种……她如饥似渴听那丰富感伤的生涯,像海洋全无防范地迎接怒吼的大江。
  然而母亲不过淡淡一笑:“恒生呀……”很快她知道了恒生叔的落魄。他在周末若无其事仿佛偶遇般地来蹭一顿饭,一边吃一边点评《新闻联播》:“这地方我去过。”“这不就是那个谁谁谁吗?我和他吃过饭。”他的声音那么吵,越发衬出饭桌的死寂。她没法不替他尴尬,心里暗暗生气:“你干吗这样?不吹牛你会死吗?”小小年纪,就有偶像黄昏的绝望。
  二十出头,她在网上,爱上人儿一个。大吵小闹之后,父母勉强同意她去北京看他,又紧急动员了一位在北京的亲戚接应照料。男子很秀美,看到她,十分惊喜,带着她和亲戚满城转,开口闭口:“正白、贝勒爷、我们家的……”亲戚久居北京,大概听惯了,不言不语。东三环上堵得水泄不通,的士司机打个哈欠索性开始看报纸,秀美男子一指窗外说道:“看到那幢楼没?是我几个哥们儿攒的,都说他们弄不成,结果,嘿,弄成了……”她忍无可忍,大叫一声:“师傅,我下车。”5月北京,柳絮风沙混为一处,她怔怔地睁不开眼。又一次,她仿佛置身于咸涩的苦海。
  快三十,她没想到还是嫁到了北京,先生是个诚笃男子,不爱打诳语。一次,他和朋友同学聚会,带上她,在豪华的私家花园里。她听见男人们热烈的聊天里,也有先生的声音:“TITLE(职位)……50万……小宝马……”抬头看见窗外的广告牌:CBD外圈,距国贸10分钟车程。当年秀美男子指的大厦正是国贸。她对着初升的星空微微一笑。
  到这个年纪,她略微了解一点人生,知道“完全没有虚荣心的生活是不存在的”。男人们口舌上的一点儿轻狂,是绝无需要但绝对必要的。人,不过是人,有人的软弱、匮乏、无能为力。吹吹牛,其实是对生活的投诚;嘴上的云山雾罩,一半是自嘲,另一半是自欺。
  (刘青摘自2006年7月19日《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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