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刀:叔侄乐队闹江湖】 乔小刀和赵雷的矛盾

  2007年7月12日晚,北京星光现场音乐厅,1000人拥挤在不大的会场中。这是乐队“大乔小乔”的专辑首发式。32岁的乔小刀,带着自己9岁的侄女乔木楠一起唱歌。小女孩穿着粉嘟嘟的花裙子,梳着细细的小辫子,鼓鼓的脸,奶声奶气的,还有些跑调了。有时候,乔小刀也有些跑调了。正是这跑调的叔侄俩,也没怎么正经学过音乐,却出了张专辑《消失的光年》,不仅唱得有滋有味,居然还有些火了。
  乔小刀出生于山东,一两岁时,父母就带着他去了东北。家里穷,少年时的小刀个子又黑又小,总跟着父亲去捡砖头,书只念到初二就辍学了。每天,他只能给自己的房子“搞装修”,让石头变成蓝色,用泥巴做兵马俑,在门外搭建一个秋千,诸如此类,墙角旮旯都充满了他的“设计”。而如果他要学习缝纫机,要趁父母外出才能偷偷用上一个小时。17岁,他和许多来自小地方的青年人一样,喜欢打台球,打电子游戏,往往对父母有着不可思议的惧怕心理,自卑,内向,寡言。
  1998年,乔小刀来到北京,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他曾做过电焊工,焊5厘米粗的钢筋,做招牌,一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中关村“海龙大厦”上面的大字,就是他焊上的。
  一心想多赚些钱的乔小刀,有一次因为电焊时间过长,眼睛差点失明。他没法闭上眼睛,就睁着,一味流着泪,痛得钻心。而工钱却发不下来。他的一个朋友,做乐队的麦子见状又伤心又愤怒,提着刀要去找老板算账,被小刀拉住了。
  那年冬天,乔小刀透过玻璃窗羡慕地看着在屋子里工作的人们,心里想,要是有一天,我也可以进屋工作就好了。
  他做到了。有老板请他做设计。那段时间,他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晚上住在单位学电脑,周末跑到背靠清华北大的海淀图书城,站着吸收书本里的“营养”。他不能停,为了得到更多“知识更新”,他频繁跳槽,一年换了四五份工作。
  彼时,因缘际会,他已认识不少搞音乐的人。自卑的乔小刀心想,我不能说我是个打工仔,我就说自己是画画儿的,画画儿的就是艺术家啊!有天,一个酒吧的老板说,我酒吧装修,能否挂几幅你的画?乔小刀傻了,可好面子的他竟答应了下来。
  他穷,画画儿没材料,就绕着马路骑自行车,捡了许多三合板,油漆,颜料,还有废弃的泡沫板――这样涂涂抹抹拼拼凑凑,居然搞成了“假油画”。一个月时间他作了70幅画儿,共花了不到700块钱。1999年2月,乔小刀在一个酒吧举办画展,叫“锈”。当时连最令人关注的乐队“舌头”也前来捧场,朋友们纷纷把画取下,拿回家收藏。他为此自豪了很久。
  那年春节,乔小刀踌躇满志地回了老家,可心情却急转直下――家已经没有了。举家搬迁到了另一个矿区。小侄女乔木楠出生四个月,父母离异,父亲无力抚养,她跟着爷爷奶奶过活,一家人靠野菜为生。
  乔小刀想,我不当艺术家了。
  回到北京,他立志要当一名“商人”,节衣缩食,把双亲和小木楠接来一起生活。平日里,他去公司上班,二老一人做家政服务,一人去拣些垃圾。渐渐地,乔木楠也上了幼儿园。
  可惜乔小刀所在的网络公司没过多久就倒闭了。两台苹果电脑,一些物什,加起来十几万,仗义的小老板对乔小刀说:9999元,卖给你,有钱就给,没钱就赊着。乔小刀自此有了自己的公司。他租了写字楼,开始接活儿,做“商业设计”。
  2004年底,乔小刀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搞“丝网印刷”,同时也接了不少设计的活儿。比如帮“二手玫瑰”乐队、万晓利等设计唱片,或者策划几个展览。这期间,他一直在打音乐的主意。
  终于,2006年,乔小刀花260块钱买了把吉他,那时他还不懂得记谱,不懂音阶。“潜水艇”乐队的鼓手给他当录音师,心里也一直在打鼓:他唱歌调不准,这没关系,可是他居然没拍!就是这样一个“没调没拍”的人,非要趟不挣钱的“音乐”的浑水。
  “想到了,马上就去做,总不能等到老了,玩儿不动了再去玩儿音乐。”他买了10把吉他,还有效果器,音箱。他收集了无数乐器,鼓捣出各种古怪的声音。他不够摇滚,不够另类。
  乔小刀恨恨地想:说我唱得不着调,那我找一个比我更不着调、更不靠谱的――那就是时年8岁的乔木楠。
  “我搞的东西,不能给做音乐的人听,我要让不懂音乐的人听。”本着这个宗旨,乔小刀先从上海、杭州开始做演出,小打小闹,竟做出了些人气。发展到后来,有一次他在北京一个酒吧开音乐会,人气十足,万晓利等三个演出嘉宾硬是被活活堵在门外,进不去。“为什么乔小刀唱歌这么难听,却这么受欢迎?”大家纳闷儿了。
  目前,乔木楠的演出费已经涨到1500元人民币,再加上已经打好的群众基础,出唱片似乎成了水到渠成的事。因为乔木楠快到变声期了,小刀一刻没耽误,专辑6天录完,包装自行设计:麻布内页、麻布封套。全家上阵:乔小刀和母亲连夜踩缝纫机做封套,乔木楠装唱片。整个唱片完成用时30天,成本不到一万元。
  身为设计师、策展人、音乐人的乔小刀这样形容他的所为,“环保,上进,乐观”。他笑容灿烂,言语轻快。他22岁的时候,连跟女孩子说话都不敢抬眼望。一直活到了32岁,才找回了自己,找回了轻快的青春。
  (摘自《南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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