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餐馆里的故事_纽约餐馆介绍所

  锄草挣钱      刚来纽约时,我在一家中式快餐店做服务生。一个星期天的上午,忽然走进来一个八九岁样子的小男孩。他坐下来像模像样地要了杯饮料,又点了春卷和云吞汤。看着他开心地又吃又喝的样子,我走过去和他聊天。
  “是不是爸爸妈妈出门了,给了你零钱到外面吃?”我问道。“给钱?”他瞪大了眼睛,“哪有那么好的事?”他接着又说:“我早就想吃中国点心了,可爸爸妈妈说要自己挣钱才可以吃自己想吃的东西。我今天早上锄了三个小时的草,爸爸才奖给了我五块钱,让我来这里吃东西的!”
  在美国的孩子,从小就在生活中懂得: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凡事都要付出努力。
  
  裸女游泳
  
  后来我辗转到了纽约长岛的一家上海餐馆打工。每个周一和周二生意清淡,所以一到下午,上海小老板就送我去居民区散菜单。所谓散菜单,其实就是挨家挨户地走,把菜单插在门把手上,或塞进门缝里。
  长岛的居民一般都是富贵家族,房子很大,有的家门口车库旁还放着小汽艇,后院有游泳池和网球场。
  上海小老板告诉我说长岛姑娘有裸泳的习惯,扒着栅栏总能过上几把眼瘾,走的越多,见的就越多。
  抱着这个好奇,不知走了多少家,菜单一张一张散出去,可连一个裸女也没见到。最后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地上等上海小老板来接我。
  小老板一直夸我干得不错。在他窃喜的眼光里,我明白了所谓裸女游泳不过是小老板的激励战术。打那以后,我散出去的菜单数量就越来越少了,小老板索性也不再让我去了。
  
  此户住有聋哑儿童
  
  一周日中午,我驱车去长岛一居民区送外卖。因为不熟悉地形,车子开得很慢,一道黄路牌一下子映出来,吸引了我的视线,上写:小心,此户住有聋哑儿童。原来,边上的这户居民家中有聋哑人,孩子们住在附近玩耍,有时会注意不到车,过马路时也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这道路牌就是为了孩子们而设的。
  路牌很高,很醒目,远远可以看见。那天送完外卖回去的路上,那张黄黄的路牌一直在我眼前闪来闪去。我似乎听见了孩子们在院子里嬉戏的欢笑声。
  
  喝醉的Waiter(服务生)
  
  随着业务的熟练,我做工的地方也越来越高级了。因为腿脚勤快,不偷懒,我曾在长岛最好的钻石餐厅做头牌Waiter钻石餐厅经常举行各式各样的Pany,有一个长周末,一连三晚都有人在餐厅举办新婚Party,一次Party至少摆五十桌以上,每桌八到十道菜。男女侍应生二三十人站在后厨,排成一道长龙,轮番出菜。这家餐馆奇大,大约能容纳四千人,出两盘菜来回要跑八十米远,再加上这个吃客要一杯水,那个吃客又要叉子等等,活能把我们的腿给累折。
  最后一晚上,浑身上下基本达到了无感觉的境界,整个动作完成了工业时代的机械化操作行为。上完第四道菜,很多客人已经是“久经”(酒精)考验了。灯光忽然暗淡下来,主婚人请新人共舞一曲。一位吃客在昏暗中拉了我一把,问我:“这么长时间还跑来跑去干吗?坐下来吃啊!”我听了先是一愣,马上又反应过来,这位仁兄一定是喝多了。他又不依不饶地拿过一只杯子,“咚咚咚”给我倒了一杯葡萄酒。
  正赶上下一道莱是芝士龙虾。我趁机把酒和一碗龙虾放在冰柜后面,哼着小曲,一口龙虾一口酒,一会儿去一趟,享受一下。
  等到餐宴部分结束,乐队的舞曲响起,我已经有点眩晕了。那天,很多客人最后发现那位猛冲猛打的头牌Waiter,后来躺在角落的椅子上睡着了。
  
  凤爪与鳄鱼尾
  
  终于不用再四处奔波地到餐馆里打工了,我换上西装,打上领带,做起了一家公司资讯技术部的主管。我的老板是一位足有300磅的吃客,于是每周我们会结伴一起出去大吃一顿。美式烧烤店、墨西哥餐馆、越南餐馆都去尝试过,当然中餐馆就更不在话下了。
  老板对中餐情有独钟,只是对中国人吃“风爪”(鸡爪子)大惑不解。他总以为鸡爪子、鸭爪子除了骨头就是皮和筋什么的,哪有可吃的东西啊?我解释说中国喜欢凤爪,吃到细致入微的时候,肉和味就全有了!
  老板皱皱眉头:“可那不脏吗?踩着……”看着他欲言又止,我不禁苦笑,多少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我告诉老板我们还吃诸如麻雀、猴脑、知了什么的,他吓坏了。
  美国超市里鸡肉总是畅销,但是没有一只整鸡是带爪子的,全部被“截肢”了,所以美国的鸡被称为“轮椅上的鸡”。在美国不知如何处理的鸡爪在中国却是美味佳肴,所以才有每天六七十集装箱的“凤爪”漂洋过海。
  后来有一次,我们偶然进了一家佛罗里达风格的海洋馆,老板向我们介绍一道莱,叫“Gator Tail”,我不懂是什么,他解释说就是鳄鱼尾!
  看老板坦然的样子,心想他真是矫情,吃人魔鬼的尾巴都上桌了,他也不当回事,那小小的知了和麻雀又算什么呢!看来民族与文化差异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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