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遇的路上,我摘不到那枚神秘而芬芳的果子 有了外遇离婚就分割不到财产吗

  向伟强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活色,绝对没有从前的生香诱人。   而且回头草有足够的营养价值,那是上等的灵芝草,足以抚慰他那苍白干涩的灵魂。   罗美婷又是那样一个不俗的女人,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看破红尘与覆水难收。
  他想回到她的身边,像当初想离开她一样迫不及待。

  罗美婷斜躺在床上吸烟,脸色苍白且倦怠。两条美丽而孤独的长腿懒洋洋地蜷缩在一起,光洁的膝盖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琥珀色的光芒。
  向伟强借着玻璃镜的反光静静地看着她。
  这是一个洞悉男人一切秘密的女人。
  无论身体、灵魂、思想或是其它的什么地方。
  她的那双眼睛,正如同此刻她那对摆放在地板上的血红色的绣花拖鞋一样,无时无刻都在燃烧着欲望和绝望。
  她是越来越美了,向伟强在心里微微叹息,为什么他从前没有发现呢?
  所以,当他们俩个像两条蛇一样在床上抵死纠缠时,一股愧疚感如同雪崩一样以离弦之箭般的速度将他准确无误地射中。
  他没法不去愧疚,因为此刻他正在和一个他老婆之外的女人偷情。
  而这个女人偏偏是他的前妻。

  嫣蕊变了。
  从里到外,彻彻底底。
  婚前她是一朵盛开的花,娇艳欲滴;婚后的她则是一株垂败的柳,了无生气。
  她才二十四岁呀,而罗美婷已近三十。
  这让向伟强感到无法想像。那曾是一具多么年轻而奔放的身体啊,每一寸肌肤都透着浓浓的女人味。尤其是她那双艳若玫瑰的眼,只需轻轻一飘就会让男人神魂颠倒。
  可为什么现在只让他感觉到乏味和懊恼?
  那一场艳遇是怎么开始的了?究竟是谁勾引的谁?
  向伟强已毫无印象,他是做香水代理生意的,这是一种很容易把女人搞晕的职业。嫣蕊大概就是凭借她那只小巧而敏锐的鼻子才闻到这场不容于世的爱情春天的味道吧?
  他只记得他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一次奢华的酒会上。在经过短暂的眼神交流后,他们在后花园一条漆黑的廊道上有了如下的谈话:
  为什么讨好我?
  因为你吸引我。
  什么地方吸引了你?
  全部。
  话头是由谁牵起的已不重要,因为只第一次见面便已注定了日后的结局。他们像早已预谋好了一样地去了宾馆,这样的关系从一开始就难免有些轻浮和急躁,但是确确实实地发生了。然后便是恶俗而千篇一律的情节,不择手段地和罗美婷离婚再和她结婚。

  但是他现在后悔了。
  嫣蕊曾是那样的小鸟依人,但婚后他才发现这只小鸟有着一颗老鹰的心。
  尽管刚开始她可以系着色彩鲜艳的围裙,把长发高高地盘起,妆容精致地哼着歌在厨房里为他做糟糕得一塌糊涂的早餐:煎得黑乎乎的荷包蛋、切得像狗啃一样的火腿以及煮得如同浆糊一样的麦片粥。
  他相信她是真心投入这场婚姻里的,所以再如何难以下咽,他都吃得心甘情愿。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嫣蕊能这样为他付出,他足以感到欣慰和满足。
  可渐渐的,她变得不可理喻。
  他终于发现,她和罗美婷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女人。
  如果说罗美婷是杯忧雅的红酒,那她就是一杯正宗的烧刀子。
  可他当初不就是被她的辣所吸引的?
  她对他的依赖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是的,她的厨艺在渐渐改进,但她实在没理由规定他的每一餐都必须吃她亲手做的食物,中午那顿还须由她在家做好亲自给他送去,面对同事善意地起哄他只能苦笑摇头。还有他穿什么牌子的衣服也统统归她管辖,大至西服衬衫、小至内裤袜子。
  其实这倒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在床上她也毫无规律可言,她会在他正值高潮之际一把推开他,冷不防地说出一些让他莫名其妙的话。例如,她想买一条袖狗做宠物,想把头发剪碎,想吃西安的肉夹馍。或者干脆光着曼妙的身子跳下床,嘴里嚷嚷,她洗澡时忘记涂玫瑰精油了,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她对他事事过问,对公司的一切指手划脚,甚至对女秘书穿膝盖以上的超短裙都提出了质疑。
  她还有那么多的不安全感,所有的女人都成了她的假想敌。上至六七十岁的欧巴桑,下至六七岁的女童,但凡与他接触过,都无一不被她咬牙切齿、言之凿凿地定位为狐狸精。
  每次公司聚会她都把自己打扮成一株华丽到妖娆的美人蕉,她的目的就是抢尽所有女人的风头,让他的眼里容不下别人,只有她一个。
  一旦碰上那种对他眼神闪烁、言谈暧昧的女子,她便妆容冷冻,美丽的眼射出十八世的仇恨,有一次竟用一杯红酒直接将一个女宾的脸泼得狼狈不堪。
  这还不算太过分,一次他与一个客户签约,合同事先是他在家里草拟好的,所以在此之前并没有看得太过仔细。但在签完之后才发现出了大纰漏,有一个数字里的小数点竟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飞,后来才得知是她做的手脚,只因为那个客户是个女的。可天哪,那女人已足有五十岁,再如何鲜艳夸张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脸上重重叠叠的老态,更让人不可忍受的是,她还长了一颗龅牙,一开口呼吸便让人掩口不迭。
  嫣蕊简单而粗暴地击退所有企图接近他的女人,且效果明显,很快,他们这对夫妻便成了公司的笑谈。
  他就是在这种身心俱疲的状态下遇见了他的前妻,罗美婷。

  那是在一次商务酒会上,罗美婷做为港方代表出席了这次聚会。整个酒会上,她神采飞扬,妆色娇艳欲滴,丝毫看不见失婚带给她的打击与颓废,她甚至还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她妩媚地朝他笑,像一池碧波荡漾的春水,在他的心里震撼起前所未有的惊天骇浪。
  席间,她和不同身份的男人八面玲珑地周旋,她的巧笑倩兮,她的风情万种让他如坐针毡。他恼怒、愤恨却又无可奈何。他比以往任何一刻都心知肚明,此时此地,心中再是如何风起云涌也是毫无立场可言了。
  当初离婚顺利得让他难以想象,是罗美婷在下班之际发现了他和嫣蕊在床上偷情,两个人不管不顾,徜佯在极乐世界不能自拔。当他发现她时,他已不能确定她在门边站立了多久。他只记得当时她的脸白得吓人,像那扇青色的门板,僵僵的、硬硬的,毫无表情的纹路。
  在这之后,她没有吵没有闹就和他离婚了,她的自尊和清高让他感到惊讶,她甚至对他留给她的二十万美金连看都不屑去看一眼。这个被他忽略了的女人也同样忽略了他,这让他感到非常失望。
  他们的爱情曾经如同琉璃一样不沾染丝毫的人间烟火,但现在却沦落到最不忍目睹的惨地。
  酒会散场后,他在停车场的背角处面无表情地一口接一口地吸烟,等她。
  冷清寂寥的高跟鞋声响起时,她雾一样飘缈的影子也投射到他的脸上。他抬起头,与她清冷的眼睛四目对视,彼此的眼睛里汹涌着太多太多令外人难以破解的东西。
  那四目对视的一瞬间啊,破碎了多少个地球,消逝了多少个世纪……然后,他像一头豹子一样猛地扑了上去,像扑食他垂涎已久的猎物一样去狂猛地吻她。
  起初她是抗拒的,甚至是厌恶的,她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咒骂,拳打脚踢。但是,慢慢的,她冰封的心融化了,她愤怒的脸动容了,最后像一条呜咽的小河一样扑进了他的怀里。
  那一夜,他们在轿车的后座上疯狂地蠕动,她的身体被他点着,通体透明,驱走了他眼中嫣蕊带给他的阴霾。他用近乎暴虐的力量打开她的丰腴,两个身体在相互占领和倾诉。
  而车窗外,那一轮照彻无数古人的明月正清冷地悬挂着……

  向伟强知道,他做了亏心事,所以在他回家的时候,他畏手畏脚,即使是漆黑的夜色也无法掩饰他脸上的心虚与不安。他妄想像一只遁地鼠一样潜入卧室,但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在他进入客厅的一刹那,所有的灯都骤然变得雪亮,将他脸上的表情照得原形毕露。
  他悚然回头,嫣蕊正稳若泰山地坐在沙发里,被涂得鲜亮的十指娴熟地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桌旁是一瓶已启动了半瓶的烈性红酒。她目光凛烈地望向他,声音也像极地雪山,空旷而冰冷,去哪儿了?只是短短三个字,却足以让他不寒而栗,他从来没见过她摆出过这样可怕的阵势。
[ 2 ]   那个女人是谁?她尖利地喊出,继而向他扑了过来,她那圆润的指甲不知何时蓄得凛利而尖细。然后,她的十指在他的脸上留下无数道寂寞而狰狞的影子。
  这样的歇斯底里的场面,换在从前,他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他对她越来越感到难以遏制的恐怖,以至于现在他一看到她就有夺门而逃的冲动。

  向伟强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活色,绝对没有从前的生香诱人。
  而且回头草有足够的营养价值,那是上等的灵芝草,足以抚慰他那苍白干涩的灵魂。
  罗美婷又是那样一个不俗的女人,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看破红尘与覆水难收。
  他想回到她的身边,像当初想离开她一样迫不及待。

  嫣蕊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卧室里,只要是她触手可及的地方,都放满了整瓶整瓶的安眠药,水果盘旁边有锋锐的水果刀,至于床栏上竟挂着长长的三尺白绫,整个房间被她弄得阴风惨惨。
  有一次向伟强半夜醒来,竟看到她独自一人倚坐在门口,用水果刀在手腕处试探地比划了一下,然后唇边露出诡异的微笑。这幕场景让他魂飞魄散。
  第二天他趁她不在时偷偷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白绫打的结是活口的,水果刀的刀刃是钝的,而那瓶安眠药的药瓶里放的全部都是维生素C。
  他颓废地瘫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想,她究竟要折磨他到何时?
  他决定了,他要和她离婚。
  他在嫣蕊回来之前,草拟了一份离婚合同放在了她那瓶安眠药的旁边。
  向伟强去找罗美婷。
  罗美婷刚刚出浴,婀娜的身姿上只包裹着一件厚厚的浴衣,有亮晶晶的水珠从她濡湿的头发上滴嗒滴嗒地滑落,像极了一条晶莹剔透的美人鱼。
  他目不转瞬地盯着她,能听见自己的喉咙深处发出风一样的喘息声,他咽咽口水,说,美婷,我要和你复婚。
  罗美婷居然对这句话毫无反应,她面无表情地用大毛巾擦拭头发,然后坐在了梳妆台边,对着镜子往本来就很白的脸上涂面霜。
  他眼巴巴地瞅着她,像一条等待主人施舍的狗。
  良久,她冷冷地说,向伟强,不要再来搔扰我,我很快就要结婚了。
  是怎样的惊涛骇浪向他袭来,而他却只能仓皇地站在原地傻傻地瞅着她,希望在她的口里吐出“玩笑”二字。
  但是没有。
  她回首嘲笑他,每字每句都化做索命的冤鬼,紧紧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即将窒息。
  向伟强,你把自己的魅力估计过高了,你以为我这辈子真的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吗?照照镜子,你现在已经不是正当年了,看看你一脸的霜尘和你眼角的皱纹,我还不至于贱到再重新扑回你的怀抱。现在的一切全都是报复!报复!明白吗?想想当初你是怎样不择手段地要和我离婚的?你故意打电话让我回来,让我目睹你和那个贱人在床上的种种丑态,然后你像扔一块破抹布一样地甩掉我,我也是一个人哪!我不容许你这样践踏我的尊严!我之所以要把你重新再夺回来,不是再续前缘,而是认真地抛弃,就像当初你抛弃我一样。你这个蠢货,以为我还会再爱上你吗?
  他恍若被一记炸雷结结实实地击中,五脏六腑到躯壳灵魂全部都炸得血肉模糊。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的惊骇莫名,他转身冲出房间,快速地钻进他停在楼下的车里,然后像箭一样地射了出去。

  他气喘吁吁地狂奔回到家,大力推开门,果不其然,一具年轻的身体正毫无生气地倒在地板上,是嫣蕊,她死了。
  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有一支斜躺着的药瓶,在她的周身散落着一地花花绿绿的药片。
  他无力地跪在她身旁,用双手揪住头发。
  在他临走前,他将瓶里的维生素C统统换成了安眠药。
  他痛苦而绝望地想,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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