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自画像_文艺家自画像之一

  中国画家里,自画像画得最多的当推张大千了。据人统计,有百幅之多,不仅数量多,而且质量也高,神似形也似,更为难得的是,章法、技法多样,形式多变,有头像、有半身坐像,有全身像,有扮高士像,也有钟馗扮相,更有与猴头合像;技法上有工笔、有小写意、大写意、乃至泼墨泼彩。徐悲鸿说“五百年来一大千”,套用这句话来看张氏的自画像,难道不也是“五百年来一大千”吗?�
  吾生也晚,出生之年,张大千正西行敦煌;入学之年,他又去国远游;待从大风堂门人中得知张氏其人,得观其画,正要着手研究,孰料他又驾鹤归去。总之四个字,无缘相识。关于他的自画像和摄影像大多是从印刷出版物上看到的,偶尔在其门人友人处得见过一二幅头像。好几位大风堂门人对我说:“你晚生了二三十年,如果大千先生早与你相识,不要说他的画作,连自画像也会送你的。”当做一句笑话,我报之一笑。说句不怕人见笑的话,我研究张大千二十多年,囊中羞涩,张氏的原作至今未藏得一件。这里发表的张氏自画像,是辛巳年八月张氏在莫高窟留下自画像的背临本,背临者乃大风堂女弟子张正雍。请看她的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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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庚辰秋,有幸赴敦煌参加学术活动,承研究院段文杰、孙儒� 、谭蝉雪三位学者热心指引,于一六一窟门柱上喜见 大千老师以朱笔单线作自画侧面头像,现已画�斑驳,而题记尚可辨认,为辛巳 年八月初三日 张大千来洞。知乃先师当年漫笔匆匆,已近周甲,似水流年,不胜惆怅。归京后手追目识,背临数通,以悼念先师。今蒙友人立民先生闻讯,要余复临,奈眼花手颤,差可塞责耳。癸未清明大风堂门人奉节张正雍背临并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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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题记中可以看出,张氏原作已画迹斑驳,2000年经门人张正雍背临复原,才得以留存,又经我的请求,于2003年复临留念。�
  张正雍出生于1925年,1945年毕业于北平艺专,翌年拜张大千为师,习工笔仕女,长期从事美术教育,退休后重提画笔,是京城大风堂门人中的小师妹。她写得一笔魏碑小楷,颇得乃师笔法真传。背临头像画在四尺玉版宣上,天头留出大片诗塘,本拟请当年随乃师在莫高窟临摹壁画的刘力上大师兄题词,可是刘力上年事已高,病居沪上,只得请台北小师弟孙家勤代劳。60年代中期,孙家勤自台北远渡重洋拜师张大千,主学课题就是敦煌壁画和工笔人物,而乃师的自画像又画在洞窟的门柱上,何不请他在天头洞窟的顶部,补绘一尊飞天菩萨?适逢孙先生来京,于是把自画像背临稿及设想与他商量,他点头称是,回台后按尺寸寄来了这尊飞天菩萨,并题了一段跋语:“无论造型彩色笔法线条均揣北魏时画法创作,供养飞天,以应立民道兄命。泰安孙家勤。”细观飞天造型生动,古色古香,线条灵动,笔法凝炼,不愧大风堂传人!最后又请孙氏门下游三辉书录宗师的《题天女散花》词作及题额,代作诗塘。大风堂三代师生的《莫高窟留痕》至此大功告成。�
  责任编辑 卓 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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