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地主_真实的刘文彩

  在中国的地主中,刘文彩的名头无疑最为响亮。当代国人对旧社会地主的印象,很大程度上都来自与刘文彩有关的各种描述――剥削农民、恐怖的水牢、强奸妇女、喝人奶……   1999年,一本名为《刘文彩真相》的书面世,用大量事实说明,他只是一个因阶级斗争需要而被夸张、丑化,集诸恶于一身的替罪羊。
  真实的刘文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发迹
  
  刘文彩先祖是徽州的移民,明末入川,在大邑县安仁镇定居。
  入川后,刘家世代都为自耕农。
  1887年,刘文彩出生了。
  他弟兄6人,刘文彩排行老五,老六为刘文辉――便是日后四川的“西南王”。
  刘文彩年少时,家里将他送到私塾读书,据说他连《三字经》都没背熟就逃学了。家人无奈,把他送到自家兼营的酒坊当监工,但他不务正业,常常溜出去赌博。
  家人只好交给他另一项“工作”,在家照看小弟刘文辉,负责陪送他上学。
  刘文辉从小天资聪慧,成绩在同学中一直遥遥领先,考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1917年毕业后,他在同族侄子刘湘(刘湘是刘文辉的堂侄,年龄却比刘文辉大6岁,当时为川军第一师第一旅旅长)的帮助下,征战沙场。
  1920年,刘文辉被委任为川军第一混成旅旅长,占领四川重镇叙府,自立门户,开始了他的军阀生涯。
  此时,刘文彩成为刘文辉的左膀右臂。
  1922年,刘文彩接任叙府船捐局局长,此后又升任叙府百货统捐局局长,兼四川第42区烟酒专卖局局长,为刘文辉聚敛了大量军饷。
  刘文辉扶摇直上,30岁时就身兼四川军务帮办、第九师师长并兼领第三十一师,地位仅次于刘湘。
  1925年,刘文辉将司令部设在成都,叙府城防交给手下旅长覃筱楼,行政、财政诸权则归于刘文彩。
  兄弟俩之间有专用的电话线,每天至少通话一次。
  刘文彩也一路做到川南税捐总局总办,凡与聚敛钱财相关的职务,集于他一身。
  1930年,刘文彩招兵买马,组建第二十四军第十八团,自兼团长。1931年,他又组建了第四十一团。
  刘文彩还被委任为第二十四军叙南清乡总司令、中将军衔。
  这是他一生中最鼎盛的时期。
  
  敛 财
  
  刘文彩的确是敛钱能手。
  除了帮弟弟解决军费,他还陆续兴办实业――首先是“义和”银号,此后改为“人和”,又改为“庆源”。
  刘文彩的银号,以存款、放款和汇兑为主要业务,兼做贸易。
  盐巴、药材、山货、棉纱,只要能赚钱,刘文彩都会参与,他甚至还放高利贷,收取高额利息。
  凭借着自己在军政界的后台,刘文彩经商一本万利,普通商号无法与之抗衡。他做药材生意,叙府便一下倒闭了十余家药店;他做航运生意,几家轮船公司就不得不关门大吉。
  刘文彩在叙府时,先后兼职十余种,除了“叙南清乡司令部中将司令”一职外,其余所兼各职,均与捐税相关。
  四川军阀生财有道,最有名的为田赋预征――将此后数年甚至数十年的田赋提前征收。
  电影《让子弹飞》里有此桥段。鹅城经过几任县长的盘剥,田赋已经收到了90年后。以1935年为基准,刘湘征到了1975年,杨森征到了1979年,刘存厚预征到了21世纪中叶……
  刘文彩因弟弟军事上的惨败,1932年退回老家,川南田赋只多征了17年,至1949年――要让他继续干下去,说不定也能排名前列。
  除了田赋预征,还有各种苛捐杂税――盐税、糖税、护商税、公路费、街道马路费、码头捐、国防捐,只要能想出来,就能成为军阀的税收品种。
  有人做过统计,从乐山至叙府,仅200余里水路,有关卡30多处,价值500元的山货,要纳税400多元。
  此外,刘文彩还有一项最重要的生财之道――鸦片贸易。
  1927年夏,刘文彩召开“川南禁烟会议”,名为“禁烟”,实为确立鸦片专卖制度,鸦片税、贩卖烟土、种植鸦片,刘文彩一手包圆了。
  叙府从此变成了一座烟城,城区人口不过万户,大小烟馆却多达一百余家。
  1959年,据四川地方政府统计,刘文彩的家产为:田产12063亩、公馆13座、街房382间,珠宝古玩无法计数,金佛、金兽、珊瑚、宝石、象牙塔……异彩纷呈。
  
  袍 哥
  
  1932年10月,刘文辉部与刘湘部开仗,几番恶战后,刘湘部势如破竹,刘文辉部不敌,退往川边。
  叙府也危在旦夕,刘文彩毫无沙场经验,作弃城打算。
  临走前,他不忘大捞一笔。四川部队调防,都要向原驻防地收一次开拔费,俗称“打门捐”。刘文彩照章办理,收了20万元。一时间,城内鸡飞狗跳,几乎被抢劫一空。
  西康省成立后,刘文辉出任省主席,管辖33个县。
  1941年,刘文彩创立袍哥组织――公益协进社。经过几年的发展,公益协进社拥有支、分社360多个,成为上世纪40年代川西农村实力雄厚的袍哥组织。
  当时,公益协进社号称“十万兄弟伙,一万多条枪”,威震川西。
  安仁镇成了刘家在川西江湖的大本营,俨然一“国中之国”。
  
  病死
  
  1947年,刘文彩60岁。
  一日,他从街上回来,腹部隐隐作痛,刚进门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此后常常吐血不止。家人请来西医,经诊断,他患有肺病。
  到了1949年春,刘文彩觉得时日无多,决定去成都求医,住在文庙后街公馆。
  据其第五个妻子王玉清回忆,那时前几任妻子都不来看刘文彩,孩子也很少去,他很伤心,经常哭泣。
  1949年10月17日清晨,公馆的树上站满了乌鸦,刘文彩觉得是不祥之兆,吵着要回安仁镇。
  当时刘文彩已经瘦得皮包骨,连王玉清都可以抱上抱下。
  大家小心翼翼把刘文彩抬进小轿车。车速很慢,当离开成都二十里地时,刘文彩的病再次发作,昏厥过去,家人命司机调头,不能让“老头子”死在路上。
  等回到成都公馆,几个人把刘文彩抬出来,放在台阶上的一张椅子里,开始准备后事。
  此时刘文彩突然醒来,左右看看,等他明白自己并没有回到安仁镇,轻轻叹了一声,头一偏,断了气。
  当时,解放军进军大西南。刘文彩的葬礼低调进行,一个月后棺木才运回安仁镇。
  他的万贯家产,解放后全部充公。
  1958年,刘文彩的坟被挖开,棺材被撬开,骸骨被抛到野外。(源自《周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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