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失/你好!悉尼/流浪・追逐] 西悉尼流浪

  错失   ・熊娟      他和她相识,算算应有七八年吧。七八年的时间,他常常以为才一瞬。�   那是个秋末。他记得空气里有一股阴湿的树叶味。他上高一,与她同班。�
  只是一次很寻常的排位置,面无表情的老师指了一下他身边,然后她便轻轻坐下了。�
  没有什么波澜,很普通的。从开始的互不理睬,到课堂上的窃窃私语,同班上其他同桌一样。�
  他是一个很无味的高中男生。同样喜欢在女生面前摆酷。沉默便是酷,在那时候。�
  她是一个很寻常的高中女生。同样喜欢在男生面前嬉闹,很吵,但也可能是活泼。�
  她很聒噪,话很多,所以他们坐在一起时,总是她的声音。他从不插嘴,只是微微向右偏头,静静地听。她笑他也笑,她皱眉他便静穆。�
  她喜欢看书,然后给他讲。于是他给她打掩护,然后听她吱吱喳喳。�
  他很惊讶,她喜欢看童话。但她说童话不是写给孩子看的,而是给正在老去和老去的孩子看的。因为童话太悲伤。�
  她很惊讶,他连白雪公主都不知道。但他却可以给她写她永远也弄不懂的函数方程式。�
  她给他讲童话,讲匹曹诺、讲仙杜瑞拉、还有神灯、鹳鸟……她总是不停地讲,以至他怀疑她有多语症。�
  他喜欢把左耳贴在桌上,闭着眼不说话。她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听蚂蚁唱歌。她也尝试着把耳朵贴在桌上,却仍只听到班上的喧闹。�
  他和她一起看日剧《请说声爱我》。他问她是否会像常盘贵子一样喜欢一个听力残缺的人。她说不会的,她这么爱讲话,跟那样的人在一起会很难受。�
  他沉默了,她亦沉默。�
  有一天,她对他说:“我喜欢你。”对着他的右耳,声音微弱而清晰。她红着脸颤抖。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书。�
  一刹那间,她感到不可名状的寒冷。�
  后来,他和她不坐在一起了。再后来,他和她各奔东西了。�
  后来,他开了一家小书店,在昔时中学门前。用老式的收银箱,钱扔进去便当的一声。一如她曾幻想千百度的书店。�
  他的店叫做MissYou,是小城里唯一以英文为名的店。�
  偶尔有学生淘气地问他是什么意思。�
  他很认真地说,错过了你,然后思念你。�
  解释一次,他便心痛一次。他记得她给他打电话来,是在分别七年后。当她的声音从话筒里跳出来时,他的心仍抽动了一下。然后他轻轻叫出了她名字。�
  她沉默了半晌,说,没想到你的电话号码没改。�
  他亦沉默。�
  她问候他,轻快地笑着。她说要开高中同学会,希望他能来。�
  他说好,语调平缓,仿佛心静如水。�
  她顿了一下,又说,记得带女朋友来――说好了要携伴的――你女朋友肯定很优秀吧。�
  他不语。�
  她笑着低语,你对人一直都那么骄傲,什么时候都对人爱理不理的。当初我跟你告白,你都一脸若无其事。小心点,那种性格最不讨女孩子欢心了。�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时候?�
  她依然笑着,讨厌,这种事拿来问女生,嘿嘿,会让人不好意思的。她顿了一下又说,那时候我坐在你右边啊,人家厚着脸皮对着你的耳朵说的……�
  她再说什么他都听不见了。�她永远不会知道:�
  因为庆大毒素,从六岁开始,他的右耳就听不到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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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悉尼
  ・姝姝
  
  2006年9月17日晚,我用一个拥抱送走了蚊子。�
  结束了最后的晚餐,走在安静的大街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闪闪烁烁的霓虹,没有一点儿离愁别绪。就在我要钻进出租车前,蚊子突然给了我一个无声的拥抱,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诙谐地说,怎么好像是永别?�
  我坚持着没有流泪,可坚强的蚊子似乎坚持不住了。短暂的沉默后,她笑着送我离开,我笑着嘱咐她,小心车子。�
  飞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泪水就要爬出眼眶。冷酷的秋风,迎面扑来,吹回了泪水,却吹痛了我的心。�
  原来,故事的结局是,背对背,选择离开。�
  命中注定我要一个人飞向大洋彼岸,谁都无法改变…�
  2006年9月30日,晚8点35分,我终于登上了前往悉尼的航班。由于行李太多,坐下时已是满头大汗,紧张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得以放松,忙着给亲戚朋友发短信,一一道别。�
  最后一条给母亲的简讯没能发出便被提醒关机了。有些失落……�
  Ladies and gentlemen,our plaen will take off soon…�
  空中播音员柔和的声音在耳边萦绕,飞机在跑道上奔跑着…�
  助跑……加速……起飞……�
  脚下的乡土正一步步地离我远去。当飞机离地的那一刹那,我明白,以后的生活将彻底属于自己,独立将奏响我新的人生。�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后,飞机开始平稳飞行,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我昏昏欲睡。11点至清晨5点之间,醒醒睡睡,睡睡醒醒,长时间坐飞机也是件劳神费力的麻烦事。�
  结束了简单的早餐,悉尼已在不远处等着我了。静静地坐着,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并不觉着有什么异常;等到飞机开始下降时,大片大片的海洋映入眼帘,才反应过来悉尼已经在我脚下了。�
  拖着沉重的行李通过了海关,还算顺利,没怎么检查我的东西,和之前所听到的查个底朝天的说法反差相当大,可能因为我是学生,又是初次到悉尼吧,海关都挺信任的。�
  出了海关,推着行李单车大步流星地朝前走着,仿佛前方的世界是我所熟悉的,结果,一个小孩跟我说sorry时,我硬是愣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never mind…人家已经走老远了。�
  走进接机厅,一眼就看见金叔叔,真是……爽啊!走出机场,耀眼的阳光立刻送来了热情的拥抱。抬头仰望,清澈的天空,万里无云,不过阳光的欢迎仪式也太亲热了,弄得我浑身发热。看着眼前陌生的城市,我突然间问自己,这就是我要的生活么?这就是我所做的决定么?说实话,从上飞机到现在,我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父母,离开了所有熟悉的事物。�
  就像在做梦,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也太自然!根本容不得你思考。�
  遐思间,目的地已经到了,看了看眼前的公寓楼,感觉平平,和之前的猜测有些差距,不过静静的街道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宽敞、明亮的房间,温柔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不过家具有些简单,只有一张书桌,一个大大的衣柜和一张貌似双人的床和床垫。�
  总体感觉在75分以上吧。唯一差点儿的是上网不太方便,是拨号上网。厨房,卫生间,洗衣机等等都挺方便的,摆脱了繁重的行李,我和金叔叔马不停蹄采购去了,什么电话卡,上网卡,手机卡…�
  一天的奔波终于在和两个成都姐姐的简单寒暄后结束了,我坐在电脑前等待父母的出现…10点,11点,终于上线了。那时的我双眼涩得铅样沉,所以,和父母的对话只简单地进行了一会儿,便睡了。�
  悉尼的第一天,累!�
  我得感谢疲惫,它带给了我香甜的晚觉,清晨醒来,一身轻松。我对自己说,这是新的一天,全新的生活,全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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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追逐
  ・张雨千
  
  落叶带着树的相思�
  飘落在逝去的日子�
  秋风轻轻地将它托住�
  落叶啊,流浪是否是你的天赋�
  溪水淌着石头的呼唤�
  奔向未知的远岸�
  水草柔柔地将它围住�
  溪水啊,流浪是否是你的天赋�
  蒲公英载着大地的关怀�
  四处散落�
  花朵急急地将他拦住�
  蒲公英,流浪是否是你的天赋�
  永恒的�
  已踏上前方的路�
  你却不让我陪着吃苦�
  流浪是否也是你的天赋�
  是的�
  他们都这样说�
  于是枯树告别了相思�
  因为他有了秋风的相知�
  石头不再呼唤�
  因为他有了水草的陪伴�
  大地不再需关怀�
  因为他有了花的拥戴�
  永恒的�
  我拥有了一切财富�
  你依旧是我不变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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