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起丹穴 独向梧桐枝]

  在浩大辽阔的世界版图上,用一个小点即可表示成都。和若干处于世界贸易中心的大都会相比,它的位置不怎么引人注目。是的,它偏安于中国大西南一隅,当年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时,居然写下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名句来抚慰友人凄惶的心灵。在交通空前发达的今天,成都依然不是各类商业精英、成功人士匆忙行程中的落脚点。
  然而,这样一座以“慢”著称的城市,终于在众人皆快的环境里显出了独特的优势。且不说它悠闲沉稳的步伐引来了多少羡慕,更值得大书特书的是,在从容淡定的气质、氛围中,一座富有影响力的“文学之都”正呼之欲出。成都,这座地理学意义上远离政治文化中心的西部城市,在中国诗�版图上,却被称为“中国诗歌的首都”;在中国文学“江湖”上,又被誉为“中国文人的坛场”。戏剧的一幕一再发生:几乎每天,络绎不绝的海内外诗人、作家、学者“潜往”成都“拜码头”、“采气场”、谈玄论道、比试“功力”,直到被深深折服之后方满意而归。
  成都在中国文坛达到今天的崇高地位,实属千年功力厚积薄发。早在汉代,扬雄、司马相如就率先开辟了华丽夸张铺排的文风,使人类的想象力借助文学着实过了一把瘾。到唐代,陈子昂、李白继往圣之绝学,将中国诗歌推向浪漫主义的顶峰;同时,深受李白影响的诗人杜甫,将蜀地灵气纳入自己的创作,并在晚年到达成都、夔州后。写下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奠定其中国“诗圣”的不朽地位。小说方面,元末明初,原籍成都罗江的罗贯中成为中国章回小说鼻祖,他的《三国演义》被后世誉为“四大古典名著之一”。
  近代,”五四”白话文运动为中国文学创造了多种变化和传播的可能。李劫人等作家首度将成都方言运用于白话文小说,《死水微澜》的文本价值在当年可谓首屈一指。而巴金、郭沫若等更具“新青年”形象的作家、诗人,依靠一腔热血,将西方思潮与经典成功化入文学创作,开东西方文学碰撞、结合的先河。时间快速流淌至上世纪八十年代,十年浩劫结束不久,又是在成都这片希望的沃土上,文学的河流率先悄悄解冻,成都迅速成为“八十年代中国诗歌运动”的“主战场”,诗人们前沿新锐的诗风在中国新诗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纠正了七十年代以来“朦胧诗”将诗歌简单地泛政治化、泛抒情化的倾向;九十年代至今,成都诗歌承接八十年代,使中国新诗在丰沛复杂的语言技术和人性领域航行得更为深远,在汉语体系里,与世界诗歌最前沿遥相呼应。
  陈子昂有诗云:“凤凰起丹穴,独向梧桐枝”,可以拿来解释成都对海内外各路诗人、作家的吸引。2006年7月16日至21日,第二届国际新移民华文作家笔会移师成都,对于发起者、著名作家少君来说,是一次策划已久的预谋。在编辑此次笔会的稿件时,我们发现不仅仅是少君先生,所有参加笔会的作家们几乎都对成都有着独特的感受――曾经居住于此的程宝林先生、陈仄佳女士、翟祖儿女士自然尤为情深,从未踏上成都土地的沈宁先生等也因为亲人的原因数次梦回:可以说,这不仅仅是一次笔会,也是一次回味童年、感受亲情、采集文气的“还乡盛宴”――祝愿所有参加新移民笔会的作家们如其所愿,获得宾至如归的感受!
  本期《青年作家》是配合国际新移民华文作家第二届(成都)笔会所做的特刊。除了保留原有的新观察、新批评栏目,其它栏目暂停,留待下期与读者见面。细心的您可能已经发现,这一期的三大版块有着微妙的联系。新观察专题“郫之望丛”讲到了蜀文化的起源,而新批评将20世纪以来成都在文学、文化上的地位进行了浓墨重彩的描画。这两部分,如果套用陈子昂的诗,就是构成了其中“梧桐枝”的部分,而“海外作家写成都”,是国际新移民华文作家第二届成都笔会文集,则构成陈诗中的“凤凰”部分,作品内容也大量涉及“凤凰”与“梧桐枝”的关系。
  希望我们精心编辑的优秀作品能给读者带来阅读的快乐!祝愿笔会取得圆满成功!
  本刊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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