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呼啸山庄》中童年和纯真主题】 呼啸山庄最有名的一句

  关键词:童年 纯真 年龄倒位 自我迷恋 镜像阶段   摘 要:在十八世纪中期,众多作家开始研究和探讨儿童时期这个主题。此话题和兴趣随着中产阶级的上升而增加。在呼啸山庄中,儿童时期弥漫和占领了整部小说的大半部分。很多评论家对凯瑟琳童年时期对希思可利夫的爱给予了评论。当小说在一八四七年被出版的时候,孩童时期仍然被认为是稚气纯真,懵懂未知和道德纯净,简而言之为:人类堕落之前的纯净――这些观点都来自于浪漫主义时期的传统。然而,艾米莉•勃朗特对儿童时期的视角却和当时时期的看法和观点截然不同,尤其反映在年龄倒位和自我迷恋这两点之中。最近,批评家常常把焦点集中在凯瑟琳,她集中体现着在成年后的自我陶醉和年龄倒位――行为和思想回位到童年。本篇论文,以法国心理分析学家拉康的理论为依据,把重心集中在两位主要女性的个性之中:凯瑟琳和她的女儿凯茜,探讨后者凯茜是否也表达类似于凯瑟琳的倒位的儿童时期及纯真,以及在凯瑟琳个性中体现的自我陶醉在以凯茜新一代的年轻人中,在小说结束的时候何以结束。
  
  在《呼啸山庄》中,童年普遍被认为是整部小说的中心部分。“由凯瑟琳在病床上所回忆的童年时期,在书中的第二部分依旧被延续……实际上,童年时代是爱米莉•勃朗特写作的主题。”在凯瑟琳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希思可利夫出现在她的病床前,并且唤起了凯瑟琳心底对这个吉卜赛男孩的尘封的童年时代的旧爱,这一切毫无疑问决定着小说的随后的事件。凯瑟琳所有关于幸福和快乐的梦想都与她的童年时代紧密相连,甚至在她的病床上,在耐莉的眼中,她依旧像是一个孩子:“她叹了口气,伸展了一下身体,像是一个孩子苏醒了,然后又沉沉睡去。”最后,洛克伍德在梦魇中看到的是儿童时期的凯瑟琳:凯瑟琳死于十九岁,在此之前,她内心之中以一种近乎狂热的方式来捍卫着自己童年时期的记忆。最显著的一幕是:希思可利夫失踪五年之后,回到画眉山庄,与凯瑟琳的丈夫,埃德加•林顿打了一架。在这一幕中,凯瑟琳又变得近乎歇斯底里的迷离和咆哮,恰恰映衬了五年前,凯瑟琳失常于希思可利夫的失踪的痛苦之中。她的记忆中实际上从未停止过对于过去的哀悼和怀念:“什么念头在我脑子里萦绕着甩也甩不掉,直到我害怕自己真的疯了。”当希思可利夫出现时,凯瑟琳过去对他童年的回忆又排山倒海似的涌现出来,凯瑟琳又变为童年时期的自己:自由,狂野,桀骜不驯。她与埃德加婚后度过的数年刹然消失。躺在画眉山庄的病床上,凯瑟琳处于迷离和恍惚之中,在呼啸山庄度过的童年时期的回忆一幕一幕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渴望超越死亡,重新拥有她在孩童时期――那段一直且唯一和希思可利夫分享的自由:“通过她自己的死亡,她终于获得通过牙齿和指甲努力的共同毁灭――回到逝去的童年时代,重享和那个吉卜赛男孩的自由之中。”然而,凯瑟琳在孩童时期的境况却并不是简单的普通儿童的纯真。当小女孩凯瑟琳以哽咽和忧郁的声音,呜咽着恳求洛克伍德让她进入她自己童年时期的房间时,洛克伍德全然不为所动,甚至竭力为自己后来的行为寻找理由:自己被凯瑟琳的鬼魂所惊吓而做出的行为。“我模模糊糊看见一张孩子的脸向窗里面张望,恐怖使我变得残忍,发觉没有办法将这个小生灵甩掉,我把她的手腕拉过来放在打碎的窗玻璃上,一左一右来回地锯,直到血留下来浸湿了床单。”然而,耐莉对于它的女主人的描述却不无让读者感到困惑。这位女管家开始强调了凯瑟琳如同天使般的甜蜜和美丽:“她长着最明亮的眼睛,会露出最甜蜜的微笑……而且我认为她毕竟没有恶意。”然而,这个女孩对于善和恶的看法和观念却并不符合传统社会意义中的规范。在歇斯底里的迷乱中,她向耐莉说到:“如果我在天堂,耐莉,我会极为悲惨的。”从中看出,她完全颠倒了传统观念中的善与恶,天堂和地狱的看法。天堂之于她并不意味着平静和幸福:“天堂似乎不是我的家,我哭得心都要碎了,想回到这个世界。”在人间,只有呼啸山庄才能够让她感到舒适和安逸,实现她真正平静和幸福的梦想,“天使们愤怒极了,把我扔出来,抛在荒原中心,呼啸山庄的高顶上,在那儿我快乐地哭醒了。”在凯瑟琳成年后,她所表现的孩子气主要是负面和不可理喻的。在她发病的一章中,她的孩子气的举止和话语显然是激怒了耐莉,然而,耐莉又逐渐地理解和接受她这位小主人的行为。“(她)向小孩子似的,从她用牙齿咬开的枕头裂缝里拽出一些羽毛把玩起来……丢掉你那些孩子气的玩意儿吧!我打断她的话,把枕头抱到一边去。"凯瑟琳的这种孩子气的自我迷恋和成年后的年龄倒位已经被众多评论家研究过。她将自己放在首位,有意识或无意识地在自己的歇斯底里的迷离之中引起别人对她的爱或者同情,“多奇怪!我还以为虽然人们彼此怨恨和鄙视,他们都不能不爱我。”
  在对于两位追求者希思可利夫和林顿之中,凯瑟琳难以抉择和决定。然而,她根本不想放弃任何其中一位,她想鱼和熊掌兼得。在此,凯瑟琳表现出弗洛伊德定义的“婴儿任性的病态性”(sperversityoftheinfant)。她从来没有意识到她的这种想法和行为会引起两位追求者的相互嫉妒,并让他们承受极端的痛苦和折磨。在与林顿结婚时,她在内心竭力劝说自己,通过和林顿的婚姻,她可以帮助希思可利夫摆脱困境。一方面,她渴望着通过婚姻来提升自己的社会位置,“他将很富有,我将成为附近这一带最尊贵的女人,将为有这样的丈夫感到骄傲。”另一方面,她又对耐莉承认,因为她和希思可利夫的心灵相通,她又难以割舍对他的深爱,“他永远不会知道我多么爱他,而我爱他并不是因为他英俊,耐莉,而是因为他比我更像我自己”。在她和林顿结婚之后,她又难以忍受情敌伊沙贝拉对希思可利夫的爱恋和狂热,然后不无妒意地向希思可利夫揭示了这一切。凯瑟琳的这些行为恰恰和心理学家拉康的意象的理想自我(the image of ideal self)理论不谋而合。与自我陶醉相联系的自我理想化表现在自我的傲慢、趾高气扬、自私和过度自信的举止和言谈中,以及对于别人的排斥中。PaulineNestor指出,“凯瑟琳对于和两个男人同时共生的关系和婴儿时期的同化阶段”(the in-fant’s state of non-differentiation)有很多的相似之处。这种婴儿在早期阶段表现的自我和他者之间的同化阶段,实际就是拉康提出的属于心理学范畴内的心理幻象(Imaginary)。凯瑟琳不仅举止像个孩子,而且更处于一种回归的年龄倒位状态――又一次返回到婴儿时期。正如婴儿的幻象阶段:即婴儿和母亲的同化阶段――婴儿和母亲紧密相连,不可分割。在此阶段中,凯瑟林和希思可利夫之间的关系如同婴儿和母亲的关系,不离不弃,无法割舍。在拉康定义的“镜像阶段”中,婴儿通过镜像的反射:即通过异己的语言和文化的反馈,帮助婴儿来认识“自我”和“非我”,“自己”和“他者”。于是,婴儿第一次从母体中分离出来,开始作为主体来认识自己。因此,“镜像阶段”成为婴儿和现实之间的联系,在“内心世界”和“客观世界”的纽带。对于凯瑟琳而言,她确实没有处理好“镜像阶段”。在她发狂的那一幕中,她被镜子中反射回来的样子吓怕了,“而我就要死了!我在坟墓的边缘上!我的上帝!他知道不知道我变成什么样子了!她一边说,一边盯着挂在对面墙上的镜子里自己的影子。那就是凯瑟琳•林顿吗?"随后,她依然无法认知镜子中的自我,她甚至认为镜子中是别人的脸,而不是自己的脸,“它(黑柜子)看上去真奇怪――我看见里面有一张脸!屋里没有柜子,从来没有过,我说,重新坐下来,系起窗帘以便能看着她。你没有看见那张脸?她问,很认真地盯着镜子。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能使她理解那是她自己的脸。所以我站起来,用一块围巾把她遮住。"
  而且,凯瑟琳也声称,她就是希思可利夫,他们的心灵相通,同为一体。在此,凯瑟琳表现出对于各自身份认识的混淆性。“不管我们的灵魂是什么做成的,他的和我的是一样的;耐莉,我就是希思可利夫――他永远,永远在我的心中,不是作为一种快乐,就像我对自己不总是一种快乐一样,而是作为我自己的存在。”从此可以看出,凯瑟琳和希思可利夫处于一种“同化”状态,在凯瑟琳的心底,“自我”即“非我”,“自己”和“他者”混淆不清。因此,对于本小说的女主人公凯瑟琳而言,在成年后出现病态的年龄倒位――重新回到混沌和未开化的婴儿时期。而且在此时期,凯瑟琳并没有自然地过渡婴儿的镜像阶段:她无法区分自我和希思可利夫,而且凯瑟琳一直沉溺于婴儿早期阶段的自我迷恋和自我中心内,没有真正融合到周围的社会和文化环境中。因此,凯瑟琳身上匮乏儿童自然过渡后的纯真。这种结论恰恰可以解释小说的前半章――凯瑟琳的怪谲的成年时代。
  现在来讨论一下小说的年轻一代,来进行一下对比。凯茜为何最终结束了呼啸山庄中的可怕的循环――年龄倒位,正是这种可怕的循环使得她的母亲的年龄倒颠,纯真匮乏。在第一章的结束时,洛克伍德告知读者,凯茜正是她母亲凯瑟琳的化身,“如果我的心给那个年轻的女人降服了,就要陷入无尽的莫名的苦恼中。因为这位女儿正是她母亲的再版啊!”随后,他又表达了耐莉对凯茜看法的异议,他根本不认为凯茜是一个可爱的天使:“看来她并不怎么讨人喜,我想,并不像丁太太说的那样。她是一个美人,是真的,可她不是一个天使。"对于耐莉对凯茜的描述,毫无疑问,与她对于凯瑟琳的描述是截然不同的。耐莉首先说到凯茜的个性完全不同于她母亲的性格,“那种对人极其热情的态度使我想起了她的母亲,但是她不是她的母亲,因为她像鸽子那样温和柔顺,她的声音又是那么柔和,脸上一副沉思的表情;她的愤怒也从来没有激烈过,她的爱也不是炽烈的,那是一种深沉、温柔的爱”。但是耐莉又说到,凯茜和她的母亲凯瑟琳又有相似之处。例如,当凯茜在她父亲外出之时,偷偷离开画眉山庄,使得耐莉找寻她数小时,耐莉斥责了凯茜的孩子气的行为,正如她过去怒斥凯瑟琳一样。“你都十三岁了,依旧像个小孩似的!”
  对于凯茜和林顿的关系,RichardChase这样评论过,“没有什么可以比上维多利亚时代的那对十七岁青年恋人――林顿和凯茜,他们在希思可利夫残酷和邪恶的笼罩下,可他们依然快乐纯净。”凯茜对于她的堂兄林顿确实经常表现出温柔和耐心,然而她又时常公开和残酷地表现出对他的鄙视:“你不必说什么鄙视不鄙视,林顿,你随时都可以叫任何人自然而然地瞧不起你。”这些主要是因为林顿性格中的自私怪异和反复无常,同时也因为林顿病恹恹的健康状况。
  同时,凯茜也展现出拉康理论的傲慢和跋扈的举止言行。她对哈里顿表现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拒绝承认他是她的表哥,因为,在凯茜的眼中,哈里顿更像是一个仆人,“他从来没有喊我小姐,如果他是仆人,他就应该这样称呼我,对不对?”她把她的这位亲戚仅仅看作是画眉山庄中的一个马僮。耐莉讲述了凯茜在画眉山庄中总是听到的对她的夸张的语言,“在田庄上,人人都喊她“心肝”“宝贝”“女王”和“天使”。这些只能使得凯茜变得更加的骄纵和傲慢。她被山庄中的人们,主要是她的父亲所宠爱和骄纵,使她更加以自我为中心。而且,她完全鄙视哈里顿,因为在她眼中,哈里顿老实巴交,而且也未受教育。哈里顿竭尽全力想读些书,结果只是更加引起了凯茜的冷嘲热讽。凯茜曾经以如此傲慢无理的语气来这样描述哈里顿,“这呆子盯视着我,嘴角上挂着微笑,眉头紧锁,仿佛摸不准是不是该跟我一起笑,不知道我这笑是表示愉快的亲热呢,抑或是轻视,而实际上正是轻视。"
  展现凯茜傲慢另外的例子在小说中也可以发现。当凯茜被希思可利夫关滞在呼啸山庄中时,凯茜无法容忍仆人齐拉对她的怠慢和忽视,她有着她的母亲的相似的强烈反应,“凯茜受了怠慢,不免耍些孩子的脾气,露出一些瞧不起她的神色。”她用脚踢打着哈里顿,甚至有时用更加傲慢和挑衅的方式来虐待哈里顿。在拉康的理论中,拉康认为,个人对别人的挑衅和无理态度与个人的自我迷恋和自我中心紧密相连。事实上,凯茜的心理甚至有些病态,她甚至于不能容忍哈里顿接触她,甚至触摸她正在读的书。
  小说至此,凯茜如她的母亲凯瑟琳一样,并不能克服自身的自我迷恋。凯茜的身上也体现着自我的理想化――比别人更特权化,甚至排斥他人。她像凯瑟琳一样体现着心理的以自我为中心,拒绝承认和接受周围的人群和社会习俗,以至于最终自我封闭。然而,由于她和哈里顿的关系最终朝着正面和阳光的方向走去,使她逐渐摆脱了自我迷恋、自闭和自傲,逐渐对他人变得慷慨和热情。她不再停滞和蜗居在自我创造的世界中:想当然的妄用自己的权利,正如她的母亲凯瑟琳。凯茜开始接受遵从社会规则,开始照顾到别人的需要和要求。因此,她的爱才最终能够成长。“凯茜最终完成了她母亲凯瑟琳所没有完成的,她不再将爱局限在自我营造的环境中,愿望的自我陶醉中,而是投入到社会环境中,自我意志的调整中,转而,哈里顿也赋予了她生存的意义性。”
  因此,在小说的结尾处,凯茜和哈里顿的关系不再是一方征服另一方,相反,而是自我内心和现实世界的融合。凯茜最终承认了作为独立个体的哈里顿,她首次接受了和她完全不同,甚至身份和地位都低劣于她的哈里顿。她利用自己的机敏和才智,来竭力弥补和哈里顿之间筑起的围墙与隔阂。她大声地朗读书中的段落来引起哈里顿的注意,以此引起哈里顿的好奇和对知识的渴望,“她的机智敏捷使她决心弥补他心灵的创伤……她就拿出一本有趣的书大声念给我听。”她最终实现了她的愿望。两个孩子的脸终于凑在了书中,他们终于在书中达到了对彼此的共同认可。
  自此,凯茜不再鄙视哈里顿的“无知”。相反,她万分乐意利用自己的知识来帮助哈里顿进步。他们共同读书,以及在阅读中获得的喜悦和发现,无疑帮助他们共同克服了以自我为中心和性格中的桀骜不驯。他们一起建立了一个新世界,在此,他们能够共同发展,共同进步,“他们的两颗心都向着同一个目标――一个爱着,想要尊重对方,另一个也爱着,想要获得尊重――他们都共同努力,最后达到了这个目标”。
  总观凯瑟琳和凯茜的成长经历,可以看出两者之间的不同。当凯茜走出童年时代,长大成为亭亭玉立的少女时,她没有像大多数的成年人一样,丢失自己的纯真。然而,她获得和学会了某种纯真,正是这种力量,使她最终战胜了她从她的母亲继承来的一种性格中的恶的趋向,而且贯穿她生活和成长前半生的性格特征。在小说的结尾处,凯茜和哈里顿展示出一种成熟,但并不是一种世故的成熟,而是一种返璞归真的,经历过沧桑的可贵的纯真。正是凭借这种纯真,凯茜才体现出人性中圣洁和弃恶扬善的本能,最终和哈里顿走在一起,摈弃邪恶,互帮互助。“熊熊的炉火把红光照在他俩优美的头上,显示出两张孩子般对事物充满强烈兴趣的生气蓬勃的脸;虽然他二十三岁,她十八岁。但各自都有那么多新鲜事要去感受和学习,因此都体验不到,也表现不出那种冷静、洒脱的成熟情感。”
  凯茜和哈里顿最终走出了镜像阶段,他们携手走进了一个成长的新阶段,在此,自我和社会紧密相连,尽管在呼啸山庄中社会并无多少的作用。总之,在小说的结尾处,在耐莉满怀慈爱的叙述中,我们看到,温暖的灯光落在两位年轻人的脸庞上,这一切,无疑象征和预示着凯茜和哈里顿,从外表到心灵的最终的转变和进步。
  (责任编辑:水 涓)
  作者简介:张静波,南开大学文学院博士生,中国民航大学人文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参考文献:
  [1] 爱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王惠君、王惠玲译,伊犁人民出版社,2001年。
  [2] 胡经之、王岳川:《西方文艺理论名著教程》(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
  [3] Chase,Richard.The Brontes:A Centennial Obser-vance.Englewood Cliffs:Prentice Hall.1970.
  [4] Mackibben,Robert C.The Image of theBook in
  Wuthering Heights,in The Brontes;A Collection of Critical.Essays,ed.by Ian Gregor(Englewood Cliffs:PrenticeHall,1970;repr.1986)pp.34―43(p.4z).
  [5] Gbent,Dorotby Van.The English Novel:For mand Function.NewYork.1958.p.158.
  [6] Nestor,Pauline.Introduction to Wuthering Heights.Oxford:Blackwell.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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