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父亲的育女经]于丹北大事件

  于丹的父亲于廉,早年毕业于无锡国专,与范敬宜先生是同学,文笔极好,被同行誉为“国学大家”。后来,他在国务院办公厅工作,最后放弃到高位的选择,主动要求到中华书局做副总编辑。于廉之所以选择到古籍出版社工作,就是想要给女儿留点书,因为在那里,可以买到折扣最低最好的书。
  父亲给于丹的印象是:带着黑边眼镜,很儒雅、沉默,手里似乎永远捧着书。于丹最早接触《论语》是在六七岁时。那时每到五一或者十一,家里都会有中山公园的游园票,父母会和几个朋友相约到公园游玩。一次,父亲问于丹:“‘三人行必有吾师焉’,今天这么多人,你去看看,这里谁是老师,谁不是老师。”于丹就在人群里转啊转,观察一圈回来对父亲说:“有一位阿姨对人特别好,照顾我们每个小孩子,应该是老师。有位叔叔大声说话还吐痰,他不是老师。”一番话引得周围的人都笑了。这时父亲说:“你看那位阿姨好吧?她是老师,你要和她一样好,这叫‘见贤思齐’。你看那位叔叔不好吧?他也是老师,我们应该‘见不贤则内自省’,就不能向他学了。”这些都给年幼的于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于丹3岁那年,春暖花开时节,父亲带着她到北海公园,指着枝头的杏花问道:“为什么说‘红杏枝头春意闹’?你看这花闹吗?”女儿说:“不闹啊。”父亲把女儿扛起来,让女儿骑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围着杏树转着圈地跑,边跑还边问女儿:“你看花闹了吗?闹了吗?”小于丹兴奋地说:“闹了,闹了!”父亲放下女儿进一步问:“你说,为什么这句诗不写‘春意开’‘春意放’,而写‘春意闹’?因为人动起来它才是闹的。”这些场景后来让于丹记忆很深。
  在于丹很小的时候,父亲时常给她讲《论语》《庄子》。父亲认为《论语》《庄子》可以反映中国人做人的基本态度,但他不是让女儿系统地背,而是零零散散地给她讲。中华书局在20世纪80年代初出过台湾陈鼓应先生写的一本《庄子今注今译》精装本,于廉爱不释手。一有闲暇就给于丹从《逍遥游》讲起,以至于后来,无论环境怎样变化,这本书都是于丹的枕边书,再后来成了她讲庄子心得的蓝本。
  于丹十多岁时,她和父亲有一场争论。她特别迷恋赵孟頫的字,觉着赵的字漂亮、妩媚、轻盈。但是父亲建议女儿练魏碑、练欧体。她不接受,觉得那些字太肥硕浑厚。对此,父亲不强求女儿,而是耐心地给女儿讲道理。父亲说:“有两个人的字你不能练,一是赵孟頫的,二是苏东坡的。赵是因为气节有问题。书为心画,字如其人。一个人气节软媚,字就没有锋骨。老写软的字,人也会变得很软。苏东坡做人毫无问题,但他的字是才子字,间架结构偏,如果你没有练过碑体,间架不好,直接学苏体你学不了。”父亲还进一步耐心地对女儿讲:“苏黄米蔡(书法四大家)这样的字你是学不了的,可不要不会走就想跑啊!”父女在磨合,于丹说:“柳体字好吗?”“柳体字太瘦了。” “颜体字呢?”“颜体字太肥了。”最终,二人找到都认同的字体:欧体,欧阳询的字。
  其实,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来讲,生命中第一个最重要的人,就是他的父母。孩子是从父母的身上学习对家人、对爱、对人性、对信念、对社会的种种判断。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母早期对子女一路引领的意义,就像醇酿,随着岁月发酵,越久,味道才越醇厚。
  编辑 张金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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