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古丝路之旅|古土耳其

  土耳其山城马尔丁蜜黄色的石街窄巷里,处处是尖塔。12世纪的大清真寺(UluCamii)、6世纪的40人教堂(Kirklar Kilisesi)、建于12世纪的Latifiye清真寺,钟塔唤拜楼一座座,仿佛火炮相连。街巷里宁谧静好,赶驴人挨家走户一间间收垃圾、送物品,起伏山坡窄巷深长,就像直直走进了创世纪的旷野里。
  
  领月薪的驴子
  
  家住市集边的小男孩跟我们说:“这些驴子是领政府薪水的。”哦?领多少?“一个月800美元,”一旁又有人说,“比人领得还多呢。”
  这城的旧街整个是嵌在岩山上的。蜿蜒窄街上寺院、民宅依山而建,皆以蜜色火山岩筑造,整个小城像是蜜浇出来的。Latifiye清真寺门墙也是蜜黄色,寺旁小厅几位喝茶老者看到我们,便殷勤邀我们入内喝茶。
  寒天里的一杯茶,十分温暖,老城人情又更纯厚,那肥皂铺老板当我们面就啃下肥皂一角,以证明他的肥皂是多么有机:“你看,无毒的,可以吃。”街畔擦身而过的一位老奶奶,因我们的一句问候,竟打开怀中襁褓,给我们看她小孙女,那小娃忽从香棉被里被打开来,皱着眉头、都快哭了。
  在叙利亚语中,马尔丁Mardin的意思是“城墙”。这里已是土耳其与叙利亚边境,塞外边城,登上老城山脚下建于17世纪的古驿站,一望无际的叙利亚平原一座山头连着一座山头,若隐若现往南逶迤而去,就是著名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边界上的古丝路
  
  文明的起源点、肥沃月弯的顶部、古丝路上东西文化交流的十字路口,发源自土耳其东南部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就由此向东南流,穿过叙利亚和伊拉克,流进波斯湾。
  想象中,丝路总是浪漫的:黄沙漠漠,牧羊人在旷野,那驮着瓷器、地毯、丝帛、香料的骆驼商旅一程程走在沙漠绿洲,仿佛长长望不到尽头、缤纷繁华的市集长廊;真的来到两河流域的发源处,才知边境之城多征战、多纷扰。
  沿着底格里斯河往北行,是距马尔丁一个半小时车程的迪尔巴克(Divarbarkir),罗马时代筑有玄武岩城墙防御西来的波斯、阿拉伯人,如今是土耳其东南部最大城、又是土耳其境内最大的库尔德族聚居地,城中古街上,导游几-次铁青着脸,催旅伴们“走在一起,别落单”。
  后来才昕导游说,上世纪80至90年代的土耳其东南边境,曾是库尔德族的叛乱中心。“现在早已停火了。”导游说:“近年政府已局部开放库尔德族母语广播、电视――至少是个开始,有照顾到库尔德族居民的需求。”
  无论如何,导游的坚持要尊重。我们一个跟着一个行军般速速踏过城墙、穿越老街,市集里招徕生意的饼贩、渔贩全都堆着笑脸,几个小孩还一路跟在我们身旁嘻闹,当我拿起相机问小孩们“给你们照相”时,那群猴娃们竟全都立正站好,乖得很。
  迪尔巴克城外的“Gazi Kosku Tesisleri”餐厅里,我们吃到此行最美味的一餐。前菜从蕃茄汤、蔬菜色拉、面包优格先吃一轮,酥香的“奶酪烟卷”Sigara Boregi再吃一轮,烤羊绞肉、羊肉丝拌麦饭、充满游牧风的综合烤肉盘跟着上桌,缤纷像多种族融汇一炉,小羊排、羊绞肉配上烤得软嫩的红椒、茄子,豪情又有层次,口感扎实极了。
  
  蜂巢屋是泥娃娃
  
  按照旅游圣经Lonely Planet的说法,香俪乌法南部平原上的哈兰村(Harran),“好像是地球上最古老的居住地”,这里平原旷旱,夏日高温可达四五十度,由于树木不生、欠缺木柴,3000年前此地居民,便以草杆等混合泥土制成圆锥尖顶的泥砖屋,小尖帽般矗立平原,如一座座蜂巢相连,因而有蜂巢屋(Beehive)之称。
  来时却恰逢雨天,踩着平旷的村庄土路,湿黏红泥积在鞋底,越走越厚,成踩高跷了。要去的是村人理查德的泥屋,以前他和父母兄弟14人同住屋中,如今小院里摆着茶桌、石臼,圆屋内挂着传统阿拉伯妇女穿着、手工艺品,像个小小民俗茶屋。
  泥屋没水没电、要靠在屋前凿井打水,而每隔半年,就得修补一次――泥屋原来是泥娃娃,日晒雨淋会“溶化”呢。难怪居民现在都迁到附近有卫浴、空调的水泥屋了。
  “走,去体验一下土耳其东南边的夜生活!”这晚在香俪乌法,我们钻进老城市集里的咖啡馆,水烟呼噜呼噜地抽、咖啡一杯杯地喝,侍者小哥抱着小皮鼓、冬不拉,叮叮咚咚唱着老民谣。烟雾缭绕中除了我们,还有满屋的年轻人――有在邻街开餐厅的、经营旅馆的,捉对儿下棋、抽水烟、开着电脑听舞曲……这也许是拜土耳其国父凯末尔当年建水坝集水的东南大计划之赐,不仅灌溉了东南边境上广大的干旱沙漠、创造新的工作机会,也缓解了与库尔德族的长期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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