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脂连夜郎蜂业 伴雪起舞 行吟夜郎

  又是隆冬时节,我捧起了侗族诗人王行水创作的新诗集《伴雪起舞》。这已经是继《泛舟长河》和《梦幻夜郎》两本诗集之后,自己阅读到的王行水的第三本诗集。每一次阅读都像是一次灵魂的圣餐,自己总会随着他诗行的延伸,不知不觉间走进数千里之外的湘西,走进侗乡新晃,走进梦幻般神奇的夜郎故土;自己的灵魂总会随着他笔下的雪一起飞舞,随着他笔下的风一起奔跑,随着他笔下的雨水一起流淌,随着他的脉搏一起跳跃。除了感动,我更愿意对诗人说一声感谢,因为他用自己的诗篇为我们开启了眺望夜郎的窗口,为我们打开了跨入夜郎的大门,为我们指出了走进历史和传说的路径。他的诗就像悬挂在夜郎高处的一盏灯笼,而他自己就像站在夜郎高处的一棵大树,使我们的目光不至于在夜郎迷失方向,使我们可以在刹那间看到这片土地的内涵,在瞬间理解这片土地的灵魂。眼下这个时节,我不知道夜郎是否正下着雪,不知道王行水在夜郎的神话、传说中间是否又一次看到了童话,但我有理由相信,他一定正行走在夜郎的某一寸土地上,吟诵着属于夜郎也属于他自己的崭新诗篇。
  屈原曾涉沅江而上,途经湖南溆浦而发出“迷不知吾所如”的叹息之声,他的彷徨与追问如同诗歌的种子撒落在江面上,然后飘移到了岸边,并埋进了溆浦的土地中间。两千多年后的1963年,出生在溆浦的王行水,像一朵新鲜的浪花回应屈原的叹息和追问。他注定无法邂逅屈原,但他有幸邂逅了屈原撒下的诗歌种子,并将这样的种子捡起来深埋进自己的灵魂深处,然后沿着沅江追寻屈原曾经散落在风中的足迹。当他学着屈原的样子“涉江”而行,他同样看到了内心的彷徨、愁苦与期待;当他把这样的感受说出来的时候,他就学会了吟诵,并渐渐成长为一个真正的诗人。他的第一本诗集《泛舟长河》就是“涉江而行”的结果,那本诗集应该说是他真正可以立足于当代诗坛的标志。如果可以把诗集看成是诗人精心打造的建筑,那么《泛舟长河》可以称作是王行水在诗歌王国垒砌的第一栋精美房舍,成为他诗歌之旅的标志性起点。到了今天,我们完全可以确认,那本诗集只是开启了他未来诗歌之路的大门,他更大的成就注定将在另外的地方等着他,那就是如梦如幻的新晃夜郎。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这首《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的千古名篇,是唐代大诗人李白为诗友王昌龄被贬为龙标县尉时所写的。那时的夜郎显然是荒凉、偏僻之地,所以李白闻听王昌龄被贬谪到夜郎,于是愁肠满怀,写下这首感伤而凄苦的诗篇。虽然此后李白同样被贬此地,夜郎在李白的心里成为伤心之所,但这片土地却因李白的诗篇进入了诗歌的历史长河之中。当王昌龄被贬到夜郎之后,曾写下“龙溪只在龙标上,秋月孤山两相向。谴谪离心是丈夫,鸿恩共待春江涨。”的诗句,这首《送崔参军往龙溪》的诗篇其实只是王昌龄在夜郎9年时间写下的众多诗篇中的一首,但却把自己政治上的失意不失志、视友情如生命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同时也把新晃夜郎的历史沿革作了艺术的记载,留给后人一笔宝贵的无形资产。自两位大诗人离去之后,夜郎似乎就从诗人的视野中消失了,或者说诗人从夜郎消失了,至少诗人们的声音变得喑哑了。夜郎再次出现在诗人的视野之中,再次在诗歌的长河中闪现光芒,应该是从诗人王行水开始的,是从他的诗集《梦幻夜郎》开始的。我不敢肯定王行水是否继承了唐代两位大诗人的衣钵,是否呼应了两位先人的文脉气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笔下的夜郎显得更加饱满、丰富、神奇,也更加富有魅力。随着《梦幻夜郎》和《伴雪起舞》两本诗集的相继出笼,王行水几乎写尽了夜郎的方方面面,用他独特的诗歌形式重新挖掘、演绎着夜郎的历史、文化、传说、遗迹、风俗等,堪称当代中国“夜郎诗”创作的第一人。
  诗歌往往是碰撞的结果。李白和王昌龄因为被贬而与夜郎遭遇,于是写下了留传千古的名篇。我相信肯定还有另外的诗人曾经遭遇过夜郎,但他们总是一晃而过,于是在他们的笔下,夜郎显得暗淡无光。没有诗人吟诵的夜郎注定是寂寞的,注定会像一粒灰暗的种子被尘封在泥土深处,被随意丢弃在风雨之中。2002年对于夜郎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年份,因为王行水离开工作了7年的湖南麻阳苗族自治县到了夜郎,担任湖南新晃侗族自治县县委书记,而新晃就是曾经的夜郎故土。作为诗人,王行水肯定清楚自己要去的地方是李白和王昌龄两位大诗人曾经被贬谪流放的夜郎,但他的心境和两位大诗人有着天壤之别,因为他是作为人民的公仆去新晃工作的,他的目标是要将沉睡的夜郎唤醒。去新晃上任的那一天清晨应该是朝霞满天,39岁的王行水可能起得很早,他希望身披朝霞跨越湘西,进入夜郎腹地。当他沿着一条现代修建的水泥马路接近夜郎故土的时候,一股神秘而古朴的气息像尖刀一般异常突兀地直插他的心脏。他一定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震颤,同时还有一种粉身碎骨般的快感,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刀锋。我有一种大胆的猜想,这种古朴的气息千百年隐藏在新晃深处,不是为了把守夜郎的故土,不是为了制造神秘气氛迷惑人们的眼睛,而是为了等待现代诗人王行水的到来。其实千百年来有无数文人墨客也曾感受过这样的气息,目睹过夜郎的锋芒,但他们只是一声不吭地就绕了过去,让夜郎的锋芒在风吹雨打下长满了青苔。只有王行水真正走进了锋芒的中心,和夜郎故土发生了激烈的碰撞,从而写出了无数撩人心魄的诗篇。他用自己的情感、才华和思想回应了夜郎的期待与呼唤,使夜郎古国在千百年的苦守之后获得了崭新的洗礼。可以说王行水与夜郎的碰撞是一次注定的交汇,他使夜郎获得了新生,而夜郎又让他的生命与才情在不惑之年得到了最充分最具力度的张扬与释放。今天我们已经看不到夜郎古国了,但王行水写下的大量有关夜郎的诗篇,却让它成为湘西永不磨灭的一道风景呈现在世人面前。
  “让夜郎走进诗歌,让诗歌走进夜郎。”这是王行水在诗集《梦幻夜郎》的“自序”中说出的一句话。与其说这是一位县委书记提出的文化口号,毋宁说是一位诗人喊出的诗歌宣言。他自觉地把自己放逐到夜郎的每寸土地中间,用眼睛去观察,用指尖去触摸,用脚掌去丈量,用内心去感受,用真情去抒写。他的虔诚不仅感动了诗神缪斯,更是感动了夜郎。夜郎把自己的灵魂彻底向他敞开,把自己尘封千年的记忆交到他手里,把自己走过的每一个脚印都呈现在他的面前。准确地讲,王行水有关夜郎的诗篇不是在纸背书写,而是在与夜郎对话。有时他把自己当成聆听的耳朵,有时把自己当成是倾诉者,他每完成一首诗,也就意味着与夜郎完成了一次对话。也许没人清楚诗人是如何构想一首诗的,只有作者自己才能体验到写作的愉悦或者痛苦。但是,作为旁观者我们可以做出某种判断,如果王行水没有和夜郎达成某种默契,他不可能写出那种充满温情的诗歌;如果他一开始就采取熟视无睹的态度,他会和从前走过的无数文人墨客一样,成为夜郎匆匆的过客,留不下一个文字,更不可能洋洋洒洒写出两本诗集。
  毋庸置疑,王行水的“夜郎诗”创作,在内容和题材上都显得非常丰富,涉及到了夜郎的方方面面,堪称包罗万象。其实每个诗人在以某一个地方作为写作对象的时候,通常都会为自己设计或者寻找一条线索,也就说诗人必须找到一个切入点,找到那个地方的门槛,否则其写作就显得盲目、混乱。作为地域诗歌的创作,王行水的“夜郎诗”如果单独拿出一首打量,也许是触景生情的即兴之作,但当他把自己的诗篇集中起来捧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会发现他在写作的时候其实是有自己的脉络和走向的。他的诗集《梦幻夜郎》首先以一首《夜郎谷》开卷,然后以此为起点,开始了无穷无尽的吟唱。从夜郎的传说、秘史、轶闻、奇山、奇树、奇水、奇桥、古城、古堡、古寨,到特产、民俗、民风,他信手拈来便是诗。可以说,他把“时时处处物物皆可为诗”的诗歌创作理念发挥到了极致。对他而言,诗歌不在高处,它就在自己生活与工作的这片土地中间,从过去到现在,从物到人都是他的诗歌关注的对象。也许是他官员和诗人的双重身份,决定了他的视野比单纯的诗人更开阔一些,所以他的诗歌才显得如此丰富;也许他从走进夜郎的第一天起就下定决心倾力挖掘、整理和展示夜郎文化,所以他的诗才显得那么厚重。
  从形式上看,王行水的“夜郎诗”也许不算“大诗”,因为他的每一首都很简短,不过每一首都显得非常精致。如果把他的诗捆绑在一起,其实也就变成了一首“大诗”,甚至能让人隐约感受到一股浑厚古朴之气。也许他在写作的时候,手里握着的不是一把开山大斧,他手里有时握着的是一把小小的尖刀,一下接一下地雕刻出夜郎的一座桥、一座山峰、一辆木车;有时他手里拿着的是一部相机,拍下斗鸡、斗羊、斗狗、斗牛、斗画眉、玩蛇、傩戏等市井风俗场面;有时他手里握着的是画笔,描摹出古镇、鼓楼、凉亭……他的“夜郎诗”在表现手法上没有玩花哨动作,没有掺杂更多的技巧,而是显得非常朴实。他总是采取“以心观物”的态度去接近夜郎,感受夜郎,也正因如此,他的诗看上去更像一幅风景画、风俗画,显得明朗、清晰,令人赏心悦目。与其说他是一个诗人,我更愿意说他是一个雕刻家、一个摄影家、一个画家,甚至就是一个走乡串户的民间艺人。我们很多人无法真正走进夜郎,是因为我们习惯于用眼睛,习惯于俯视,而王行水是在用心去感受,彻底把自己融入夜郎的血液中间,于是夜郎的山山水水便获得了生气与灵性,夜郎的神奇也就不再遥不可及,甚至变得亲切起来。可以说,王行水用他的诗歌揭开了夜郎神秘的面纱,用他的诗行构成了夜郎的经络,让外来者走进夜郎的时候,有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同时又不会迷失在梦幻之中。
  寄情于夜郎的山水、历史和古迹,只是展示了诗人气质的一个方面。事实上,在王行水的“夜郎诗”中,有大量吟诵人物的诗篇。“竹王是一根竹子漂来的/竹王是青青翠竹怀的胎/为拯救人世间的苦难呵/竹王把竹子也打造成诺亚方舟”,如果说这首《竹王岩》抒写了自己的怀古之意,还沉浸在传说与神话当中,充满了梦幻与遐想,那么他的一系列书写“匠人”的诗篇,便实实在在地贴近了生活、民间和众生,他就像一只飞翔在历史和天空中的大鸟突然收拢翅膀,将自己完全融入到世俗生活的层面,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作为一名地方官员的现实态度和另一种气质。如果他只写了一两个匠人,可以认为他是随意而为,但他书写了数十多个匠人,几乎囊括了民间的每一种职业,从剃头匠、弹花匠到屠夫、货郎,可谓应有尽有。这组匠人系列构成了夜郎的底气、骨气和人气,也成为他的大量“夜郎诗”中最感人的篇什。他在写作上全部选择第二人称“你”,让人感到惊异的同时,更是令人感受到了一种促膝谈心般的温暖。我坚信这样的选择是自觉和刻意的,他可能希望用这样的方式与民间众生实现平等的对话,与最普通的老百姓实现心与心的交流。他用富于哲理的诗句,用倾诉式的语言,呈现出一种朴实,勾画出芸芸众生的艰辛、纯朴、希望与追求。也可以说,他希望用自己的诗为生活在夜郎的众生代言,将他们最真实的生存状态和灵魂展示出来。这一系列诗篇,从手法上是现代主义的,从思想取向上却是现实主义的,因为普通如修鞋匠的老百姓不需要虚幻的梦想,他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生活,于是诗人必须像他们一样实实在在地行走于地面,在现实中书写。用他自己诗集上的一句话说,他的这些诗歌吟诵的是“乡野的太阳”。正是这样的“太阳”,支撑着夜郎的历史,延续着夜郎的文化。
  他的诗集《伴雪起舞》,应该是诗集《梦幻夜郎》的自然延伸,也可以说是一种补充。从其中的一些诗篇可以看出,他正试图将自己的目光从历史的深处收回来,面对当下的人、事、物。比如《夜郎谷国际休闲山庄》、《动物奥运村》、《夜郎丹》、《龙脑樟基地》、《兴园花卉》、《浙浦水泥》等诗篇,就是书写夜郎当下的一些事件和场景。如果不是作为新晃的县委书记,很难想象一位诗人会关注这样的题材,因为一般人很难从中找到诗意的东西。然而,王行水却凭借自己的勇气、胆量以及敏锐的诗歌嗅觉,借助自己驾驭诗歌的高超能力,为我们打造出一首首饱含寓意和激情的诗篇,让人不得不心生敬意。“把减法做成加法的是夜郎人/从沿海落户侗乡的是浙江汉”(《浙浦水泥》);“是谁教会了他们拈花惹草/却没有一点‘小资’情调/把极为有限的积蓄投进土地/产出/关系到一家几口的温饱和小康”(《兴园花卉》);“索性躲进这幽深莫测的夜郎峡谷/暂时消遗它几日/呐喊交战间的安闲/在厮杀声浪中重温世外桃源/也许是另一种王者风范”(《夜郎谷国际休闲山庄》)谁敢说这样的文字不是诗?正如王行水自己说的那样,“唱了苗歌唱侗歌,人间处处都是歌。只要诗意地对待工作,工作便会成为一种享受;只要诗意地对待生活,生活便会遍地是诗,遍地是歌。”正是这样的态度,使他看到了夜郎故土无处不在的诗情画意,使他总是能够从最平常的地方发现别人看不到的诗歌元素。
  “天雷震响化神奇,壮业功成必可期。借得清风开胜句,凯歌高唱夜郎西。”这是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原湖南省纪委副书记赵炎森所作的一首《赠王行水》。从中,可以看到文坛前辈对王行水的激赏与期望。王行水的诗歌成就其实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长期勤奋努力的结果。事实上,他在读初中时就喜欢上了诗歌,上世纪80年代就开始业余诗歌创作。他在故乡溆浦做过农村中学教师,1996年调至湖南麻阳苗族自治县任县委副书记、书记,在麻阳的七年间,他踏遍了麻阳的山山水水,写下了大量诗篇,并于2002年出版了诗集《泛舟长河》。2002年他调任新晃县委书记,面对夜郎故土,他诗性大发,一年之后便出版了诗集《梦幻夜郎》。这之后仅过了两年,他于2005年又出版了诗集《伴雪起舞》。其实仅凭他的一系列“夜郎诗”,就足以令诗坛瞩目,足以承受更多的荣耀。尤其难得的是,他的“夜郎诗”创作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怀古言志,更不是多情诗人的无病呻吟,他的写作是希望展现当代人的夜郎梦,让诗歌为工作导航。准确地讲,他的诗不仅写在纸面上,更是用一砖一瓦砌在夜郎大地上,可以说是夜郎的另一道风景,堪称空前绝后。
  王行水继李白、王昌龄之后,再次将夜郎纳入诗中,夜郎便成了诗歌的肥沃土壤。事实上,新晃已经被授予中华诗词之乡,为全国少数民族地区之惟一。获得这样的荣誉应该说王行水和新晃县龙溪诗社的一批老诗人们在其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他曾在诗集《梦幻夜郎》的自序中说过:“我想我完全有义务和责任去推介宣传她,让那些想了解夜郎和想亲近夜郎的人们通过我的诗歌对夜郎有一个认识。”从这段话中,我们看到了一个诗人的谦虚,同时也看到了一个县委书记的宣传意识。在他的诗歌理念中,诗歌不应该只是诗人的自吟自唱,诗歌应该承担更多的东西,应该承载“小我”之外的“大我”,应该关心内心之外的大千世界和芸芸众生,更应该关注自己赖以生存的这片土地。从这个角度来讲,他和当下众多的诗人有很大的区别,他没有玩“诗到语言为止”的游戏,没有玩“垃圾”和“下半身”,也许这意味着他不够“先锋”、“前卫”,但却深受大众的赞赏。
  王行水的诗从土地和群众中来,他又以一个公仆的身份把自己放逐到土地和群众当中。新晃这片土地和父老乡亲不仅滋养了他的诗歌,也滋养了他的人生和命运。其实,王行水在实际工作中始终以一个诗人的良心和一名共产党员的良知要求自己,紧密联系群众、服务群众,坚持贴近基层、贴近群众、贴进实际,用心倾听群众的呼声,细心体察群众的疾苦。把“赢民心、系民情、聚民力、消民虑、谋民利”当成自己的行为指南,用心去赢得这片土地和人民群众的回报。
  也可以说他不是一个纯粹的诗人,但他书写的却是大地之诗,真正的生活之诗,也是人性和思想的“大诗”。他的“夜郎诗”通过诗意的方式去记载夜郎、描绘夜郎、阐述夜郎,让夜郎这片土地在复苏兴旺的同时,真正散发出诗情画意,并让人们沿着诗一般的路径走进夜郎,关注夜郎。或许在王行水的内心深处,夜郎本身就是一首“大诗”,他要做的就是在不断发现、挖掘的基础上,把这首诗“做”得更大、更饱满、更丰盈,也更加绚丽多彩。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的激情、才华和思想,在新晃夜郎这片神奇而梦幻的土地上,会继续散发出诗性的光芒,并给我们带来更大的惊喜。
  责任编辑杨玉梅

推荐访问:行吟 起舞 夜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