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纪念(二首)等:有首歌叫什么的纪念

  夏日二胡   每天黄昏,二胡被拉响   青草被晚风卷向半空   根部的泥土聚在一起,汇入   哽咽的琴声

  他是我的姑父,一个居住村庄多年
  的外地人
  娶妻、生子,忍受悲欢离合
  但不能抑止肉体的病痛
  大病之中,他孤独向晚
  坐看浮云
  肝脏中的积液刀子一样
  削去身上的肌肉
  但他的二胡
  始终是永固村惟一的乐器……

  也许纪念

  现在,风在加紧它的吹拂
  远山和马,寺院和老风铃
  低矮的山楂树合上古老的外衣
  缓慢、持久的钟声
  沿街布下暗影低飞。所谓修远
  一个异乡人折反迂回
  暂时还够得着那散淡的光辉
  他被暴露,在齿状植物覆盖下
  他烙上斑马的条纹
  沿着弧线,力量有陈旧的霉味
  “请给我一些低度酒”
  他的请求里有雪花飘落
  减速,刺耳的刹车声
  危险的企图在反光
  ――布满褶皱的口袋里
  风干的野花、空药瓶、扯烂的
  纪念簿……他在掏

  宁明微型诗选 宁 明

  倒 走

  背着光明走路的人
  惟恐自己的影子
  被他人踩脏

  流 星

  把黑色的夜空割开一条口子
  让惊叹的人们用目光去缝合

  塑料花

  心灵早已枯竭了
  笑脸却一直盛开着

  菊 花

  心事重重的菊啊
  到了生命的晚秋
  为何还不肯把心扉彻底敞开?

  拉 链

  美满的婚姻缘自一种适度的合力
  不能咬得太紧
  也不能扣得太松

  春

  你唤醒了耕犁和花朵
  也包庇下了
  “蠢”字下的两只小害虫

  秋 月

  一位老妇人掬起一捧月光
  撒在自己的脸上 她多想浇灌开
  那枝委屈在心中的花朵呀

  木 耳

  沉默的树木
  把闷在心里的话
  终于化作了黑色的翅膀

  沙 漠

  对水的思念太久了
  身体也涌出了浪波

  白天鹅

  心里虽不爱青蛙
  但却爱听
  青蛙声声的赞美

  纸老虎

  有时真老虎在它面前
  也吓成了
  爬行的猫

  女 孩

  从小就练跳皮筋儿
  长大了
  却被情感的绳索绊倒

  鹅卵石

  在水走过的道路上
  遗弃了无数只
  攀登的鞋子

  荷 花

  虽然出身不好
  历史也不太清白
  但在阳光下依然捧出了美

  回 忆

  连着往事的那条小道
  被岁月饿得越来越瘦了
  要靠回忆为它输送营养

  马 路

  城市的脉管里
  昼夜流淌着车流的血液
  偶尔也会发作事故的血栓

  在西坝口的草棵里睡一觉(外二首) 于 邦

  关掉手机
  把自行车交给一株紫穗槐看管
  往西坝口的草棵里一躺
  世界安静下来

  一觉醒来
  觉得浑身轻松
  像一只刚脱壳的蚂蚱
  新鲜 柔软
  一时想不起一周内干了些什么
  听着青草的呼吸,一声大叫
  自己把自己吓一跳

  在西坝口的草棵里睡一觉
  我不想对人说
  这,也是幸福

  勤晒被子

  阳光真好
  搭在阳台上的被子像厚厚的海绵
  大口地吸收着阳光
  我看到被子变松变软
  仿佛一点点膨胀起来
  ――今夜,闻着阳光的香味
  上帝也只想好好睡一觉

  装煤的卡车

  十只轮子,是他的十只大脚
  十只大脚,也走得缓慢

  许多车子从它的身旁超过
  它总是朝右边靠靠,再朝右边靠靠

  装煤的卡车不声不响
  它的嗓子像被什么堵住

  擦 洗 翟营文

  (街头,一位女工正在刷车场擦洗一辆奔驰。)

  身体弯曲的度数
  正是生活给她的压力
  每一次弯曲是为了和生活贴得更近
  每一次弯曲是为了下一次的直起
  在弯曲和伸直中
  体味自己的承受能力

  先把眼前的污迹擦去
  然后再一点点 还原本色
  手中的抹布高举着
  像一面有个性的旗
  一次次在泡沫中出入
  幻想变得非常实际
  上岗 下岗 再上岗
  一次次调整自己的位置
  是为了更清楚地审视自己
  就用这块抹布用力擦吧
  像擦抹家里的餐桌
  像擦抹从前的机台
  像擦抹那些尘封已久的心事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清贫
  离这辆豪华奔驰很远
  可她仍精心地擦拭
  如擦拭自己遥不可及的幸福
  (责任编辑/沙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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