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情敌的说说【恨不起来的情敌】

  那天晚上,自己心爱的女友徐阿妹又是一夜没有回来,张斌料定她此刻正睡在老板的怀里。他一夜未睡,在床上不停地烙着烧饼,被折磨得筋疲力尽。   天快亮的时候,徐阿妹回来了,一身疲惫。这时,张斌再也受不住了,他痛苦到了极点,发疯般地爬起来,把屋里的彩电、冰箱、洗衣机等家具砸了个稀巴烂,最后一拳狠狠地擂在了砖墙上,顿时鲜血顺着指缝不住地向外流着。
  剧烈的疼痛终于使他慢慢地平静下来,回想起和她一起艰辛走过的一幕幕。大学毕业时,张斌和徐阿妹已经恋爱了三年。毕业后,他们在上海浦东的川环南路1820号租了间小房子住下,开始四处寻找工作。一个多月后,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工作,被一家新成立的百易王农药化工有限公司录用。对于这来之不易的职业,他们十分地珍惜。第一天上班前,张斌对阿妹说:“我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听朋友说现在很多公司为了企业的效益,禁止员工之间谈恋爱,咱们又是初来乍到,还是先不要公开关系,努力工作吧!”徐阿妹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就点头答应了。为了不让同事发现两人的恋人关系,他们在办公室里从来不敢多说话,下班时也是一前一后地回去。由于两个人工作上的努力,张斌被公司总经理金学东提拔成业务主管,而徐阿妹也被重用成了金总的秘书。
  升职以后,两人更忙了。特别是徐阿妹因为跟着金总走东跑西,常常让张斌独守空房。虽然张斌心里很是不快,可想到女友是因为工作而身不由己,只能忍气吞声,也不好抱怨什么。两年以后,徐阿妹开始频繁地跟着金总到外地出差。张斌发现阿妹有些变了,每月几千元的工资被她全部用在了穿着打扮上,出手十分地阔绰大方,就连手机都要买5000多块的,皮鞋经常买1000多的,张斌看着原本朴实的女友变得越来越陌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担心。一转眼到了年底,那天晚上恰巧是圣诞节前的平安夜,本来俩人约好去金巴黎餐厅吃饭的,可张斌在餐厅里眼巴巴地等到半夜三更,直到凌晨3点阿妹才醉醺醺地回到出租房。张斌问她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徐阿妹竟无缘无故地大吼道:“我又没有夜不归宿,你急什么,真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张斌顿时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通往日温柔可人的女友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接下来让张斌更不能接受的是,在来年春天农药销售的旺季,徐阿妹不顾男友的感受,一直跟着金总到外地出差,有近半个月的时间,都看不到她的踪影。有一天,正准备下班的张斌无意中听到两个同事的对话,一个人抱怨说:“没有金总的签字,差旅费都预支不了,这可怎么办呢?”另一个人接着说:“这有什么呀,徐秘书签财务一样认账,她可是半个老板娘呢!上个星期在北京开订货会时,我亲眼看见金总和徐秘书每晚都住一个房间……”随即传来两人坏坏的嘻笑声。听到对话后,如同当头一棒,把张斌一下子打蒙了,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的。
  捧着血淋淋的右手,张斌简单地包扎一下,然后收拾收拾行李,决定要离开这令他伤心欲绝的地方,离开他的徐阿妹。第二天,张斌一大早就向金总递交了辞职报告。金总疑惑不解地看着他,然后说道:“小张,你的业绩做得很不错呀,我正想提拔你做北方区域总代理,为什么要走呢?再考虑一下好不好,三天之后,我等你的答复。”张斌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坚决地说:“不,不需要再考虑,我已经决定了!”随后,他不顾金总的挽留,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公司。
  辞职后,张斌还是在上海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由于他有2年的农药营销经验,很快应聘到绿丰农药化工有限公司,并能独当一面。他没日没夜地在外奔波,拓展业务,发展经销商,业绩越做越好,年薪达到了8万多。3年后,他已经有了十多万元的积蓄。一切条件都成熟后,张斌决定自己创业,他果断地辞职后注册成立了极通农药化工有限公司。张斌真是好运不断,成立后的新公司生意逐渐火了起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转眼间三年过去了,他不但在上海富人区买了一套220平米的别墅,购置了一辆广本奥德赛,真正过上了象模象样儿的小老板生活。
  张斌虽然做了老板,但许多事情仍要亲力亲为。一次他到郊区一处经销商那里做市场测算,经过路边一间破旧不堪的房子前,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张斌”。他回头一瞧,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在公用水龙头旁,用力搓洗着一大盆衣服,抬头怔怔地看着自己,身旁还站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女孩,嘴里不住地喊着:“妈妈,我饿……我饿……”张斌愣了一下,突然心头咚咚地跳个不停,终于认出了她:“这不是徐阿妹吗?你怎么会在这里?!”眼前的这一切,让张斌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张斌和从前的女友耐心地谈了很长时间,从中得知,原来金学东只是名义上的公司老板,其实法人代表是他的前妻。金总的岳父是做农药生意起家的,早就有了数千万元的资产,自从当上乘龙快婿后,岳父才帮他组建了那家公司。当前妻知道了金学东与徐阿妹的婚外情后,果断地与金学东离了婚,只分给了他极少一点的财产。徐阿妹和金学东结婚后,想重操旧业,无奈天不遂人愿,屡战屡败,公司终于破产了。屋漏偏逢连阴雨,破产后的金学东身体出现了异常,持续高烧,经医院一检查,确诊为慢性血癌。自从金学东生病后,已经花了6万多块钱,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可还欠医院1万多,没有办法只好出院,熬在家里过一天算一天吧。
  听徐阿妹说得这么凄惨,张斌不由自主地走进屋里,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材的男人,脸部浮肿,面无血色。见有人进来,这个男人想支起身看看,可根本没有力气,一个劲地咳嗽。徐阿妹赶紧过去,扶起病床上丈夫,用热毛巾给他擦脸,然后喂了几口红糖水。此刻,张斌瞧瞧变了形的金学东,金学东朦胧中才认出张斌,看上去显得十分尴尬。
  当年张斌辞职不久后,金学东就发现徐阿妹有些失魂落魄,几经追问,才明白徐阿妹和张斌是一对恋人。张斌是因为自己横刀夺爱才愤而辞职,此时面对这个找上门的情敌,金学东心里惴惴不安,以为他会狠狠地骂自己一顿。谁知,张斌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退了出去。
  那天回来后,张斌百感交集,心情久久无法平静。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怪,怪得连自己都无法想不清楚:“徐阿妹无情地背叛了自己,可怎么就恨不起来她呢?!”自从离开徐阿妹后,虽然有很多热心朋友为他介绍对象,也有不少漂亮的女孩主动示爱追他,可张斌心里始终难以忘记徐阿妹。他经过一夜苦苦思索后,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决定。
  第二天,张斌再次来到了徐阿妹的住处。躺在床上的金学东看到张斌,挣扎着想坐起来。张斌连忙走过去扶着他躺下,轻声说道:“金大哥,赶快去医院吧,治病要紧啊,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咱们现在就走。”金学东听了张斌的话,先是震惊不已,随即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张斌不顾金学东夫妇的再三拒绝,硬是把他们送到了上海瑞金医院。医院对金学东的病情进行了再一次的会诊,认为必须尽快进行干细胞移植术,否者命不保夕。干细胞移植不是一般的手术,需要一笔高额的医疗费。为了凑够移植手术的50多万元费用,张斌一狠心卖掉了自己心爱的房子和车子,才使手术顺利进行。当张斌把大量的资金投入到生产和给金学东治病中,而发出去的货物又一时收不回资金时,他的企业周转不开了。到这时,他的公司再也无力运行,宣告破产了。
  手术没有成功,金学东的白细胞一直居高不下,化疗越来越频繁,身体已经衰落到了极点,他整天大口大口地喘气,死神在一天天地向他靠近。当金学东得知张斌为了救自己导致公司破产后,成了一个穷光蛋,只能租住在一间小房子赖以栖身,良心的震憾与忏悔折磨得他痛不欲生。在支走徐阿妹和女儿以后,他不知那来的一股力量,突然爬起来给恩人跪下了,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张斌,然后断断续续地说道:“张斌弟,你的恩……恩德,我……我今生不……不能报答,我走了,阿妹和孩子就托付给你……”
  张斌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打开一瞧,一行大字迅速映入眼帘:“上海市瑞金医院男性疾病诊断书――金学东,男,31岁,经检查患有男性先天性无精症……”,张斌一下子惊呆了,此时他才明白:在和徐阿妹分手时,她已经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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