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情思:端午情浓粽飘香

  呜呜的柳笛声已渐渐远去,飘香的槐花也日渐热烈,池塘的苇叶已急不可耐地伸展开它腰身,棕叶的清香扑鼻而至,那宽阔的苇叶等待人们去采摘。采下那鲜嫩的苇叶,在大锅里煮熟了,再包上黄澄澄的黏米,白银银的糯米,用柔韧的马兰草一系,放进大锅里一煮,满街就飘满浓郁的粽子的清香了。
  想起童年的端午节,从芦苇刚刚在水里冒出锥子一样的小尖,就几乎天天盼着芦苇早日放叶,快快长大。只要芦苇叶长大,长宽了,端午节就快要到了,妈妈就开始打棕叶包粽子了。那时候我的家乡有很多的苇塘,妈妈就在从生产队干活回来时,下班路过苇塘就穿着胶鞋到水塘里掰苇叶了,我们都管掰苇叶叫做打粽叶。打粽叶要穿胶鞋下到水里的,因为苇塘里难免有很多的玻璃碴子或是碗碴子的,不穿胶鞋就会把脚扎破。那时候过端午节不光能吃上香甜可口的粽子,还能敞开肚皮放开量吃上平时无法吃到的鸡蛋。更具诱惑的是那平时难得一见的鸡蛋,庄稼院平时养的那几只鸡,每日下的蛋都要攒起来交到供销社去,要达任务,用它换来几个零花钱。余下来的也要攒起来卖掉,买油盐酱醋针头线脑什么的。只有在我们过生日时,妈妈才偷偷地煮两个鸡蛋给我们吃,还千叮咛万嘱咐,别让其他孩子看见省得打仗。平时肚里总是缺荤少腥清汤寡水的,一日三餐苞米面高粱米能填饱肚子就算是好日子,只有过节时才能大吃一顿,开开荤改改馋。一年之中只有这一天鸡蛋才能随便吃,那一盆煮好的鸡蛋放在饭桌上让我垂涎欲滴,恨不能一口把这一盆鸡蛋都吃进肚里。那时,我们总是把红皮鸡蛋收起来几个,留着以后慢慢吃,以使节日的欢乐多延续几天时间。上学时我们总会带几个煮熟的鸡蛋,然后和别的小伙伴比赛顶鸡蛋玩,谁的鸡蛋被顶破了谁就输了,玩的兴趣大增乐此不疲。
  每到端午节将要来临时,妈妈总是早早起来,给我们兄妹几个系五彩线,系了五彩线就一年平安吉祥,就不遭到蛇咬。因为我们家乡的地里有很多的蛇,我们都很怕蛇的,那冷血的爬行类真的很可怕,且长得就很丑陋很�人的,所以我们都很乖地等着妈妈给我们系五彩线。然后妈妈就到院子里折几枝桃树枝,桃树枝还带着晶莹的露珠,那上面的小毛桃一嘟噜一嘟噜的,绿绿的就像一串串的珍珠一样的看着那么的舒服。妈妈就把桃树枝插到房门的门框上,说是桃树枝是辟邪的,插了桃树枝就可以逃过一切灾难的。桃的谐音就是逃,我们家乡的人很讲究这些的。探望病人的时候就都买桃子或是桃子罐头,那就是让病人早点逃过这场病难,要是买错了就会让病人不高兴的。门上插完桃树枝后,就把很多的艾蒿插在房檐上,艾蒿的清香味是那么的浓郁,在房檐下随着微风的吹动,丝丝缕缕的直沁人的心脾。房檐插上了艾蒿,就百毒不侵,更是不招蚊虫,就可以安安心心过一个夏天了。早在过节的前几天,妈妈就到池塘里掰回粽叶,回到家就用大铁锅把掰来的棕叶烀上,那沁人心脾的粽叶的清香就丝丝缕缕地扑鼻而来,令人抓心挠肝的直咽唾沫。我们总是围在妈妈的身边盯着妈妈的手中正在包着的粽子,只见妈妈灵巧地把几片粽叶排在一起,然后卷成一个圆锥形的筒状,再把黏米从大盆的水里捞出来装棕叶里,双手那么一缠,用马兰草灵巧的那么一系,一个粽子就包好了。大盆中包好的粽子堆得像小山一样高,足够我们吃好几天的,那时觉得粽子是天下最好吃的东西,总也吃不够。现在,连在冬天想吃粽子都不算稀奇了,各种风味的粽子摆满了超市的柜台,却怎么吃也吃不出那时那种香甜的感觉来。孩子们早就不爱吃粽子了,他们只爱吃汉堡包和肯德基之类的洋快餐,对吃粽子是不屑一顾的。现在的妈妈们也不再那么热衷于包粽子了,端午节的气氛就淡薄了许多。每年的端午节来临时,几乎家家户户都买上一把艾蒿或一枝桃树枝插在门框上,再给孩子系上一股五彩线就算完事,大街上几乎闻不到那诱人的粽子的浓郁的味道了。
  尽管现在的生活好了,人们再也不用在过端午节时胡吃海塞了,现在的洋节也多起来了,从圣诞节到情人节及愚人节之类接踵而至,但我独钟情于端午节。特别是知道了我们的端午节,要被别的国家注册为他们自己的节日,申请为他们的世界遗产,我怀念那粽子飘香的那浓郁的节日氛围。我知道,这些年我们的生活是好了很多,但是我们也丢失了很多的东西,包括我们的端午节。我对妈妈包的粽子情有独钟,更兼那人们对伟大诗人屈原的无限怀想浪漫的情怀。端午节的情思,总是萦绕在那飘荡在大街小巷的浓郁的粽子的清香中,端午节总是让我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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