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与文学艺术审美视角探究_审美视角

  中国画一个重要技法乃是烘云托月,它对绘画和文学作品创作有较大影响。它让中国画长期守护与张扬着其独具魅力的艺术特性,给予中国文学无穷的魅力,独具匠心。绘画和文学在艺术审美体验上,有很多相关性――注重“情”和“意”的融合,物象和心灵的共鸣,运用渲染点缀的艺术手段,对物和人像、意境尽量烘托、类比、夸张,让物象特征得到突出展现,使艺术家内心情感得到尽情释放和发挥。
  每每看到王安石的著名诗句“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需多”,内心就会有无限感慨:春意盎然尽在笔下,红绿交相呼应赏心悦目。在这两种颜色的对比中,表现出中国文字和绘画艺术的审美相近之处――烘云托月,避实就虚的这种审美视觉。烘云托月原来是中国画的一种技法,后来运用到文学之中,唐朝司空图把此种技巧叫做“不用一字,风流尽显。”王夫之与刘熙载也对“烘云托月”有一些阐述。令人可惜的是散乱于他们的一些著作之中,没能最终形成一套理论体系。
  众所周知,艺术有密切相关性,文学和绘画变化多端,却都一直重视、思考与呈现着人类在短时间里的生活境况与内心世界。只是画家将此种观察与思考展现在有长宽限制的平台上,用颜色、线条符号引领人们对时空艺术中那么多神秘的指向发出联想。而作者却用文字为根本元素,在绝妙的文字排列中,记下了人的丰富的内心情感。此种时间上的感官品读和空间艺术的感官品读不一样,可在审美体验上,两种品读有一样的作用。这是由于两种艺术表现形式都在运用了避实就虚、渲染点缀的处理方法。就是此种创作手法,让中国画始终守护与彰显着自身特殊的艺术魅力:以笔墨为基础,稍加淡色,下墨略草,就能表现出某种情趣与洒脱的艺术功效。也就是此种创作方法,使中国文学一直有无限的魅力。艺术家们通过对物人像、意境的烘托,让艺术家们的感情展现尤为真实。
  从物象的取舍与景色的描绘上看,二者的艺术创作过程,全是艺术家用视觉与心灵观察之过程,可他们不是去给山石草木临摹人间物象,而是抓住物象的神和意、形神兼备、意象融合当做艺术创作之审美追求。所以,艺术家们常用松树、竹子、梅菊花、柳叶、荒漠、古道、夕阳、小雨、小草等当做抒隋的物象。因此用月亮表示思乡,用兰、菊展现高尚纯洁,用松梅寓意坚贞,用梧桐寓意冷寂,用寒蝉抒发离别思愁……这些是我国古典艺术创作之中常见的现象。
  李白运用“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抒发离别之情。将船帆、天空、长江等来表现依依惜别情景。通过画面,人们能体会到李白与朋友离别后的孤寂和惆怅,还有对离别的无助,对朋友远去的叹惜,对朋友到扬州大展宏图的神往、惊羡等各种情感体会,全都放在空白中,让人们从自己的生活历练与心理视角去填充。戏剧艺术创作也经常运用渲染点缀之法来写意抒情。同一场景不可能有同一情感,比如:太阳表现温暖,也表示炎热;月亮表示皎洁,也表示白月清风。艺术家所刻画的景物都展现出人物角色在特殊场合里的特殊情感。
  绘画中对物象的取舍与运用相同样本展现了艺术家创造与创新性。以马为例,唐朝韩干画的马和元朝赵孟�画的马不一样,而徐悲鸿画的马又和二人的有更大区别。韩干的《照夜白图》用极富张力的线条勾勒出唐玄宗喜爱的马“照夜白”的王者之气,画法简练,然有极强的立体与质感。赵孟�之马,颜色艳丽,此人《秋郊饮马图》中,放牧人火红色的外衣,和周围环境相互映衬,人、马、景合三为一,结构错落有致,红绿相互映衬,和谐又自然。徐悲鸿的马,多姿多态,潇洒,结合西方画的外型和中国画的写意,应用烘、泼、染、积等手法,让物象出现丰富而细致入微的色度转变。可以这么说,这些绘画艺术品全是意像、具象和抽象、神和形的完美结合。
  对物象的刻画,是为了渲染氛围,烘托感情。很巧的避实就虚,把艺术家内心情感融合在那些自然与现实生活情景之中,通过多视角、多方面的对比点缀,让物象的特征由明显的体现,让艺术家艺术情感有尽情的抒发。描绘人物的手法多种多样,可不管何种方法都不能像烘云托月法一样将人物外形描绘到极致,且给赏析者留有无限的想象余地。
  古代民歌《陌上桑》,不去描绘罗敷漂亮的外貌,而是描绘旁人止步,挑担的人歇肩、耕田人忘犁、锄地人忘锄来刻画四周人看到罗敷时的各个形态,渲染罗敷的美丽外貌,让读者尽情去想象,想像她多漂亮就有多漂亮。所有人心中的罗敷的美丽是不同的,可每个人内心的罗敷却都是最漂亮的。烘云托月给人们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绘画是一种空间艺术,也一样重视对人的形象的描绘。珍藏在故宫博物院的古代名画《韩熙载夜宴图》是我国古代人物画第一长卷,它犹如一个私家宴会的记录片。在全画四十多人物的描绘上表现了中国古代人物肖像画的技法一用形传神。著名画家顾闳中运用连环长卷的方式,描绘南唐人韩熙载开家庭夜宴欢乐的情景。在听音乐、赏舞、休息、清吹、罢宴五个连续画面中,都专门对韩熙载的外形、体态、眼神等作刻画,从他斜倚栏杆听乐,到击鼓取乐,一直到宾朋散去,韩熙载一直都是眼睛呆滞、心有所想、满脸的颓废,和宴会的欢乐场景形成强烈对比。通过喧闹场景,能见识到韩熙载繁杂的内心活动:用酒色自甘堕落的无奈还有对现实生活、对政治生活的极度失望。画里神情各异的人物角色,蒙太奇似的反复出现,很巧地展现了韩熙载极其鲜明的个性。红色、朱砂、青绿等自然灵变的颜色是一种独立的艺术元素,展现出中国工笔画色墨交相辉映、红绿交融、强烈的对比、和谐统一的审美情趣。不但这样,中国艺术家们至始至终在“天人合一”的传统哲学基础之上洞察历史和社会人生,从表到里,注重表与心象、“情”和“意”的完美融合。此种观察获得的意象所传输的是某种感性的、流动不息的、内心的感悟。由此,文章不在乎长和短,画不在乎大和小,都能表情达意。李可染先生指出:“山水画,‘意境’的表达尤为重要,意境乃山水画之核心。”意境该是情和景的融合,乃心与物象的共鸣。
  描绘景就是描绘情。苏轼对王维的评价是:“昧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画和诗的分界线,乃时间与空间艺术的区别,苏轼的评价,却形象说明了诗和画的相同点―追求意境。诗人王维的诗歌有空灵、内敛、隽永的意味,又在景观上极具画家构思的心境,诗人成功地方就是他很好地运用了烘云托月的绘画技巧,把诗歌和绘画完美融合。“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运用“白色”与“青色”两种颜色烘托诗里的画面场景,刻画出水天一色,物象和心象融汇,形成一个空旷荒凉的景象,烘托了寂静的场景。王维此位“诗”与“画”合二为一的人,改变唐朝运用浓重颜色绘画的传统,用水墨烘托那山水高远的意境。被禅宗深刻影响的诗人王维,心怀空灵的一颗心,审视河水流人荒漠,审视山色融于有无之间,由此,他一直在寻求水墨的渲染和空白的真实内涵意义。人们由他的绘画中,能体会到他那极富哲学的思想意识与文学之情感,能体会到更深的诗和画相容的深远意境。“风标特出”、“笔力劲爽”是对王维绘画画很好的评价。
  山水画的最高境界就是意境。中国画中常见有这样的景像:散乱的小瓦房,远处荒凉山体。干枯的老树,赢弱的老人等等这么多景物融合在一起,表现出一种宽广苍凉的景象,展现艺术家地老天荒的人生感悟。
  艺术创作要做到醇厚华滋,就需要重视个性和精神的意景,绝妙的是颜色在具象和抽象间的景象的变化,唯有物象之美、意境深远、形式之美,才能给人们审美感受,才能展现艺术家们极具个性的审美情趣与对艺术孜孜不倦的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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