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小饼干_黄油小饼干视频

  还有什么能比初恋更像是一场真正的爱情?穿越女孩阿蓝的整个青春期,她和他咫尺天涯,一句话也没说过。舒婷曾有这样的诗句:“也许有一个约会/至今尚未如期/也许有一次热恋/永远不能相许/要哭泣你就哭泣吧,让泪水/流呵,流呵,默默地。”那个古典的年代,曾经并不遥远,但是很快过去。整整一代人的心好像都还陌上青青,身体却已经开始与惯性相依为命。
  那是毕业十年后的一次聚会,房间里,有阿蓝,班长松、“蛇娃娃”、老师和其他几位同学,只有阿蓝曾经心仪的那个他,外号“小吉他”,此时并未现身,听说一周前刚随医疗队去了海啸灾区。大家嘻嘻哈哈,趁着兴致,班长松出了一道选择题,请大家在小橄榄、小蚂蟥、小饼干、小铃铛这四样东西里,选出最贴切的一种,来代表少时的爱情。
  经过七嘴八舌的讨论,最先遭到淘汰的是“小橄榄”,大家一致认为,用这个酸酸涩涩的东西来形容初恋,太落俗套,太没有想象力;继而是“小铃铛”被剔出来――初恋那么微妙而敏感,只有傻瓜才像铃铛一样四处张扬;然后轮到“小蚂蟥”,好几个人逼问松,为什么要把叮人吸血的“小蜜”形象拿到这里来充数。最后只剩下了“小饼干”,大伙儿眼前一亮――没错,就是它了――薄脆而可口,又不是正餐,寂寞课间点心,香气飘啊飘。
  醉翁之意不在酒。松亮出了他的第二个题目:如果把少时的爱情比作小饼干,请谈谈你和它的关系。
  “我先说,”第一个跳起来踊跃发言的是全班最小又属蛇的“蛇娃娃”,这家伙不改一贯的活蹦乱跳,继续充满动感。“我的饼干么,嘻嘻,当时就吃掉了。”当年那个偷偷逃课跑出去跟隔壁班里的小男生逛动物园的“色(蛇)娃娃”,曾经是全校早恋的典型,被老师信手拈来谆谆嘱咐大家:不要在五月就消耗了美丽的夏天。
  第二个开口的是班长松,这个从小就显露出担当能力的面色黝黑的男人,说起话来依旧那么四平八稳:“我么,大家都知道,饼干速冻的干活,几年后才解的冻。”好一个“速冻饼干”,多么准确的诠释!想当年,松和女团支部书记的那场轰轰烈烈的恋情,经过老师的批评教育,终于悬崖勒马,双方直到都考上了名校,才手拉手走到了阳光下。
  后来发言的几个同学说了些什么,阿蓝听得稀里糊涂。她只是慌。我能说些什么呢?她想,跟别人一样,也说我的饼干被痛痛快快吃掉了么?这显然不是事实,我和他连一句话也没说过。那么,说我的饼干还在?可是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呀,如果饼干还在,也早就不新鲜了――不用说,这一定是当晚全场最为可笑的一个答案――况且也不是事实,我这块饼干确实已经找不着了。那我到底该说什么呢?眼看人人都得回答,大伙那么想听,我不能给出一个无趣的答案啊。这么想着,阿蓝竟然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变成了那个害怕在课堂上答不出问题的孩子,局促不安地等着所有人来人赃俱获地审判她和她的小饼干。
  最后,阿蓝想了想说:“我的饼干先是摊在烤箱里,在湿而薄的面皮上用长长的刀子切成小方块,再烤干。因为是自己做的,一直舍不得吃,揣了一块在衣兜里。后来才发现,饼干一点点碎掉,撒在路上了。”说完,阿蓝把一只衣兜翻了个底,很是潇洒地扬了扬灰。
  在暮色里你拍我打互道再见的时候,松悄悄对阿蓝说:“所有答案里,数你的最动人。这下我可以向‘小吉他’交差了,题目是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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