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示爱”的谎言 公开示爱热巴的男明星

  我一路成长,目睹了很多事先张扬的公开示爱事件。   很多年前,小学毕业那天,班里一个女生埋怨她的男朋友腿脚慢,没有赶上学校广播台的点歌时间,没有趁着最后机会当着全校的人面“大声说出那三个字”。他的男朋友手握磁带在教室门口懊恼得不得了,他脑袋挺大,急得巨大脑层表面布满了汗,我印象十分深刻。
  上大学之后,校园里常有公开示爱的场景,让人躲避不及,一不留神就被迎面恶击。我参加的许多活动,严肃或恶俗,热闹或凄凉,总会有人在最突兀的时候在舞台上直着嗓子高喊:“我想把爱献给现场的某位女孩”,还有人来疯者,做开演唱会状挥舞手臂对群众吆喝:“大家给我点掌声好不好!”
  这让我一度产生误解,以为在大学想速配成功,求爱要基本靠吼。我虽然没有被青天白日地劈头大吼过,但每次旁观都很受刺激,觉得自己也蒙了一遭难。
  这么多年作为公开示爱的无辜观众,做人肉道具的经验,把我变成了一个职业厌爱家。一旦发现人群的肾上腺激素有集体上升的趋势,就立刻启动自我防御系统,绕道三尺。有时在女生寝室楼下,看到用蜡烛摆成的巨大心形,我的半张脸总是不自觉地黏合抽搐成一团,我并没有什么嫌弃的立场,想半天才嗫嚅低咒:“不讲文明!”
  被吼得绕梁三日。被摆得路人皆知,明明是莫大荣耀,却总让人无端忐忑,觉得不是被摆了一地,而是被摆了一道。
  我从前总以为这些公众求爱的人最大弊端在于虚荣,每次遇见,都一律总结“太想红了”。后来在大学遭遇许多朴实男女也来这套,才发现他们不是图出位博版面,那图的是什么?图的是宣告:我将,或者我已,独占了这个情人。有时这是一种炫耀,爱情是大牌商标,爱情是车头标志,被看见才有意义。有时只求一个安心:爱情只有被签上从属者的姓名,才能正式生效。
  动物世界里,爱表层下的本质更惊心动魄。两只蜻蜒贴在一起飞行,那不是羡煞旁人的比翼双飞,而是雄蜻蜓防守外遇的行为,雄蜻蜓授精完毕后紧紧依附雌蜻蜓,阻止其他雄蜻蜓乘隙偷袭。金龟子常年交叠也不是依依不舍,而多半是雄金龟子骑在雌金龟子背上监视产卵。昆虫甚至会自制胶凝的交配柱剂,能将雌性的生殖器官封住,像是简易版的贞操带,让它一辈子不能再交配。
  人当然没有动物这样穷凶极恶,但境界也没有比进化前提高很多。众口交赞的浪漫背后,是不甚感人的“配偶看守”。这伟大的动物性遗产,似乎永远没有进化的打算。
  
  (摘自《信阳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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