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市场 [艺术家的“农夫市场”]

  周末到太平洋的一个小岛度假,岛上仅500常住人口,却有一个精致而热闹的“农夫市场”。   圆木搭成的围栏在岛中心圈出二十几个摊位。进门就是手工银饰摊位,每件银饰都是取之于自然的图案和花形,也有小海螺、珍珠贝、海星、珊瑚这些海洋生物的项坠。摊主说,每样首饰都是她用真树叶和花瓣烘干做成模子,再小心缩成首饰的尺寸。好似代言,戴着百合花银耳钉的她在长发边别了一朵美丽的百合花。首饰摊对面是一对青年人在卖有机蔬菜,红菜心、紫甘蓝、黄倭瓜……似乎嫌这些蔬菜色彩不够缤纷,台案上还摆出了一大把金黄色的向日葵。
  市场中的摊位多分为三类,一是新鲜自产农产品:有机蔬菜、水果和鲜花,还有自家烤的糕点、自酿蜂蜜、自制奶酪、果酱、罐头、烤香肠等。二是工艺品:手工首饰、木质家具摆设、手织毛衣和帽子、手染布料,还有各种油画、水彩画。三是食品,有好几处卖自酿柠檬水和家常咖啡,随处可以坐下来买一个烤麦圈、土耳其饼……边看风景边品尝小吃。市场里不缺音乐,有一个长胡子的歌手手抱吉他,边弹边唱。
  每样东西看起来喜气洋洋,生机勃勃,人们笑意盈盈,好像不是来买卖,倒像是来参加聚会。阳光,色彩,空气中食物水果的芳香,还有温暖的人语嘈杂,动听的现场音乐,一切元素如此完美,似乎有好莱坞导演在设计和布景。
  好像每个欧洲城市都有这样的周末市场,大都在广场空地上。这个传统要从中世纪农夫们把多余的农产品摆出来自卖算起,俗称“农夫市场”。今天,市场里的摊主大部分并非农夫,他们卖的东西也早已突破了农产品。所以,是旅游者窃望当地风土人情最好的地方,要是拿了当地的货币,再和摊主为了一个法国香梨讨价还价,才是最物有所值的民情体验。只是因了欧洲古典低沉的城市风格,那些小市场没有美洲这般色彩明艳,热情洋溢。
  赫赫有名的美国西雅图的“派克市场”只不过是一个大号的“农夫市场”。不仅农民来这里卖菜,渔民也到这里来卖鱼虾贝蟹。据说里面共有200多个摊位,200个手工艺人,还有超过250名的街头艺人也在这个市场里游荡。由此可以看出,市场里艺术家数目已经超过农夫。
  市场对面就是全世界第一家“星巴克”咖啡店――他们也是从在农夫市场卖咖啡起家。上世纪60年代经济衰退的时候,渔夫打来的鱼虾卖不出去,他们就把鱼虾敲碎了加奶油做成汤,自创出了后来风靡世界的海鲜巧达浓汤。这才是生活艺术最精粹的地方。
  我们这个城市里也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农夫市场。邻居家有一个当工程师的洋大爷,他平时喜欢做木工,周末常拿出自己用各种木料、树根做出的木碗、木匣子到市场去卖。让他最自豪的是用烙铁在木碗底下烫出的签名,那个时候他是一个艺术家。
  一个朋友的正式工作是连锁咖啡店糕点主厨,她总是把自己画的油画托给有摊位的朋友到市场去卖,据说很受欢迎。
  这些市场,让你活着活着就成了艺术家,还是一个有市场潜力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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