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爱卿果然叛变了


  一个受尽排挤的新科女状元,被坑女儿的老爹踢进宫当卧底,遇上看起来非常弱鸡其实什么都懂的皇帝,被迫成为双面卧底。夹缝求生的女状元总感觉人生复杂到不像话:老爹、皇上,我能罢工吗?
  1.当臣子苦
  这年头,当臣子苦,当个傀儡皇帝的臣子,苦上加苦!
  作为一个新科状元,我本应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般潇洒,此刻却捧着一碗小米粥、两个硬馒头,苦哈哈地蹲在御书房外面听里面的人打嘴仗。
  “皇上,两广今年收成惨淡,户部着实拿不出更多银两来,臣请求皇上从国库拨款,解户部燃眉之急!”
  “哼!我看刘大人的钱袋倒是鼓得很,今年风调雨顺,没天灾,没人祸,怎么就收成不好了?刘大人这般哭诉,不就是想饿死兵部?当心撑死你自己!”
  “薛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
  ……
  我摇摇头,和着稀粥继续咽馒头来填我的空肚子,然而御书房门一开,两个吵架的大人各自怒气冲冲地走路带风,也没瞟见我这可怜的小官,霸氣地将官服一扫,我手中的馒头就被带飞了出去。
  我……已经……饿了……一天了……
  “司大人,皇上请您进去。”有小太监出来道。
  我缠绵哀婉地对着那被扫出去的馒头流连半晌,最终在放下状元的面子去捡回来和继续饿着中,选择了后者。
  进到御书房,我对着上首行礼。上方传来一声,比我刚才丢了一天的口粮还幽怨委屈却故作几分坚强、听起来更让人心碎的声音:
  “徐丞相的人越来越过分,爱卿,朕如今,只有你了。”
  我浑身一激灵,抬头望去,赵无越一手撑着额头,目光似是望向了窗外,留了半边侧脸给我。即使深陷泥潭也掩不住他身上浑然天成的帝王之姿,剑眉星目,摄人心魄。似是觉察到我的目光,他微微转了脸,朝我看来,一泓清水般的眼眸似在水波里荡了荡,带着湿淋淋的柔情。
  我叹气,又是一副“朕很伤心,朕很难受,朕如今只有你这样一个钦点的状元做亲信了”的模样。
  我做出一副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的表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皇上吩咐便是,微臣万死不辞。”
  赵无越伏在案桌上,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弯着腰走过去,壮士赴死般准备接受任务,嘴里却被赵无越塞进一块香酥软绵的千层糕。
  赵无越的笑意在嘴角,一点也没顾忌男女大防,又伸手把我扯进了他宽大的座椅上:“来,坐着先吃点东西,朕知道你饿坏了。宫里这些人,看菜下碟,见着我如今被徐丞相压得抬不起头来,就欺负我的亲信。迟早有一天,朕要把所有御膳房的美食给你摆一桌!”
  听着这让我感动到无以复加的誓言,我咽下糕点,接过赵无越顺手递过来的茶,心满意足地灌了一口。肚子填饱后,我的眼神更加真诚,看着他俊朗的容颜更加愉悦,想着如此贴心的皇上不会将我往火坑里推,便道:“皇上有何吩咐?”
  “你刚才听到了,徐丞相手里的户部在哭穷,变着法地找朕要钱。”
  我恭恭敬敬:“臣会在明日早朝时反驳他。”
  “可他拿出的账目确实说明户部缺钱。”
  我唯唯诺诺:“臣会逼他拿出钱来,以死相逼都行,皇上明日可记得让大殿柱子旁边的侍卫警醒着点。”
  赵无越伸出修长的手,摸摸我的脑袋:“朕肯定,刘大人交上来的账册不是户部的真实账册,真的账册大抵在徐丞相府中。”
  我背后一凉,冷汗涔涔而下。
  “拿账册这个任务,就交到爱卿手中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2.当臣子还要爬墙
  民间传言,我们这位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美人温软在怀,不上早朝,不阅奏章,整日玩乐,以丝竹为伴,捧美酒在手,醉生梦死。
  只有我们当官的才知道,他这是被徐丞相欺负到没事做,连发言权都没了。
  就好比今年的科举选拔,徐丞相一力反对我中举,赵无越不信邪,非得钦点了我这个女状元。这不,状元名头倒是被我摘了,却也因此碍了徐丞相的眼,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想来,由古至今,没有哪个朝代的状元比我更苦了。
  当看到赵无越兴致冲冲地翻出两套夜行衣时,我张大了嘴:“皇上,拿账册这等事,交给我就成了,您龙体贵重,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吧!”
  赵无越坚定道:“总得有个人在外接应你,别人我都信不过,只得自己上阵了。”
  我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我俩趁着月色溜出宫,来到徐丞相府邸的外墙。赵无越一把拍在我的肩上:“朕能不能保住这国库里最后一点银子,就全靠爱卿了!”
  “臣、臣、臣……尽力而为……”
  赵无越想了一下,又道:“若是有危险,你先保住自己要紧。户部可以再清算,若是没了你,朕当真是孤家寡人了。”
  夜里的冷风飕飕地吹过,我抬头,才发现此时赵无越的脸离我极近。漆黑的夜里,微弱的月光在他的眼里藏了几点星辉,一低头,那星辉便撞到了我的眼里,漫到心里,炸了满腔烟火。
  我一颗心忽地狂跳起来,想起上一次我们独处的夜晚。那天,几个大臣在赵无越面前吵到了天黑,我想着赵无越连晚膳都还没用,于心不忍,便端了个极大的果盘进去,路过几位大臣身边时,“一个不当心”脚崴了,果盘便扣在了他们的衣服上。
  几个大臣自然不好再盘桓,拂袖离去,我正打算功成身退,赵无越却起身把瘫在地上死猪一样的我扶起来,说要给我的伤脚抹药。
  可大抵是赵无越的常年失势让宫人们有恃无恐,他多耽搁一会,宫人便以为他在御书房过夜,寝宫早早锁上了。
  月色清凉,我俩齐齐蹲在寝宫外面。赵无越从怀里摸出一个窝窝头,塞在我的手里,坚持我是伤员,不能饿着。那一刻,我望着夜色下他温软的眼波,满腔心酸一扫而空,觉得那个窝窝头是我此生吃过的最美味的窝窝头。
  思及那些情愫,我脸上烧起来,赵无越见着,嘴角妖孽般地上扬:“想什么呢?”

推荐访问: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