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书法与兵法]兵法书法

  书法与兵法,一文一武,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实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古以来,军营造就出来的书法大家数不胜数,许多军事家同时也是书法家。   一、书法与兵法都善于“谋”

  “谋”是兵法的核心。孙子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要求战争的决策者在战前要精确计算,周密计划,做到“未战而先胜”。
  书法创作中特别强调“谋篇布局”,做到“意在笔先”,其实就是“谋”在书法创作中的具体体现。蔡邕在《笔论》中说:“欲书,先散怀抱,任情恣性,然后书之。若迫于事,虽中山兔豪,不能佳也。”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是成功的一条准则。书法创作能否“谋”好,事关作品成败。

  二、书法与兵法都注重“势”

  “势”者,力也。孙子说“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湍急的流水飞快地奔泻,以至于能冲走石头,这便是“势”。“势”在作战时的体现就是一种爆发力、冲击力。所以,善于指挥打仗的将帅,要善于造势、借势与顺势以取胜。
  书法也特别强调“势”的作用。康有为说:“古人论书,以势为先,中郎论九势,卫恒论书势,羲之论笔势。盖书形学也,有形则有势,兵家重形势,拳家亦重扑势,义固相同,得势便已操胜算。”他还说:“古之书论,犹古兵法也。”这些经典论述都是在阐述一个道理,即优秀的书家和兵家一样,都应当重视“势”。只有善于造“势”、用“势”,书写出来的作品才会有力。

  三、书法与兵法都讲究“应”

  “应”是指部分和部分之间相互依存、相互照应的关系。孙子说“故善用兵者,譬如率然;率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故兵法常以“首尾相应”比喻军队各部分之间协同支持。
  “应”在书法作品里更加重要,相当于人生命中的气血。人的气血如果断了,虽然有肢体、五脏六腑,也是死的。书法也是一样,如果没有呼应,犹如僵尸一般,就不生动。要组合成一个有姿态、有灵魂的单字,靠的是点画之间的呼应,要创作一幅气韵生动、有生命力的书法作品,靠的是字与字之间、行与行之间的相互映带与呼应。一个字的起笔为呼,承接的第二笔为应;第二笔同时又呼出第三笔……这样笔笔相承,笔意连贯,才能使作品气血不断,生动活泼,神采奕奕。

  四、书法与兵法都强调“变”

  变化是用兵的诀窍。孙子说“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孙子兵法》有一篇专门论述“变”的《九变篇》。“九”是最大的数字,是变化无穷的意思。尽管变无穷无尽,但万变不离其宗――即奇和正。孙子说“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环循之无端,孰能穷之”?
  “变”也是书法的要诀。唐代著名书法家孙过庭在《书谱》中说:“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平正即为正,险绝即是奇。所谓正,是带有普遍性的一般规律;所谓奇,是特殊规律。兵法与书法都是以奇取势,以正成和,奇正相生,生生不息。

  五、书法与兵法都追求“和”

  孙子说,“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这里追求的是“全”,而不是“破”。“全”是上策,“破”则次之。由此,“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唐代李筌在《太白阴经》说的更为明确:“先王之道,以和为贵,贵和重人,不尚战也”。所以,战争的最高境界是和平。
  书法是一个浓缩的宇宙,咫尺之间涵盖了整个世界无穷变化之理;书法是一个充满矛盾的有机统一的和谐世界,方寸之内体现着世界的根本规律。唐代孙过庭在《书谱》说:“一点成一字之规,一字乃终篇之准,违而不犯,和而不同。”“违”就是参差错落,变化多样,是统一中的对立;“和”就是整齐协调,秩序井然,是对立中的统一。只有统一中有对立,对立中求统一,才能达到“和”的境界。一件上乘作品,无论是在笔画线条还是在结构与章法中,都存在着极为复杂的对立统一关系:如笔画的直曲、方圆、刚柔、疾涩、润燥、长短、粗细,结字与章法的正欹、疏密、主次、向背、呼应、虚实等等,看似是对立矛盾的,但在总体关系中,却是多样而统一的。因此,书法之美,美在变化,美在和谐统一之中。

  (责编:刘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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