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色玻璃的荣归】 彩色玻璃

  当神说“我就是世界的光”时,那些在色彩斑驳的窗户上舞动的光,便成为了上帝以及上帝与人之间道路的象征。即使是一个不识字的农夫,也会把光线与神圣、黑暗与卑劣相互联系起来,在从玻璃窗洒射下来的光线的沐浴中,感受与上帝之间的交流。
  在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艺术博物馆,一个有趣的项目“彩色玻璃重现计划”(Stained Glass Appeal)于今年秋天开始执行,莉迪亚和曼弗雷德·高尔维演讲厅(The Lydia and Manfred Gorvy Lecture Theatre)两面漂亮的彩色玻璃将得到工作人员的悉心修复。这也是重建这座博物馆原貌的“未来计划”当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项目的工作人员对修复工程需要用到的自己作了详细预算,博物馆的网站上详细列出了捐献额度与可以完成的部分,比如25欧元可以做到什么、100欧元又能做到什么,如此一来,公众也可以放心捐助。重现旧日华光这桩事儿大概需要75000欧元,买玻璃、补缺口、重做窗框……沿袭了西方慈善和奉献的传统,普通人的捐助是彩色玻璃窗得以重入演讲厅的基础。
  花窗玻璃(Stained Glass)作为西方建筑装饰品,常见于教堂建筑物的墙面上。在伊斯兰教的清真寺,花窗玻璃艺术也很常见。白天,当日光照射玻璃时,可以造成室内灿烂夺目的效果。而在电灯时代,夜间从教会内放射出的彩光,又是另外一番气象。早期花窗玻璃内容多为圣经故事,以光线配合图案的效果感动信徒。本地的传说和神话有时也会成为主题。瑰丽繁复无比的玫瑰花窗可说是花窗玻璃艺术的集大成。近代以来,花窗玻璃不仅出现在教堂,也在许多一般建筑中获得应用。
  莉迪亚和曼弗雷德·高尔维演讲厅的彩色镶嵌玻璃窗是由威廉·贝尔·斯科特(Willian Bell Scolt,1811~1890)设计的,于1870年最终镶嵌完成。贝尔·斯科特设计的彩色镶嵌玻璃窗由四个窗户组成,演讲厅的两侧各有两个。玻璃上的画面使用了斯科特创造的钢笔插画,配上蚀刻的效果。古典神话故事、文艺复兴的生活是绘画的主题,曾在教堂画了许多圣像画的拉斐尔和乔托,几百年后也成了彩色玻璃窗上的人物。
  此时的欧洲艺术早已脱离为宗教服务的范畴,而反对院派的陈规、号召美术改革的拉斐尔前派影响甚烈。拉斐尔前派主张绘画应起宗教道德教育作用,题材应以圣经故事及富于基督教思想的文学作品为主,贝尔·斯科特深受其影响,以自创的钢笔插画形式,在演讲厅的花窗玻璃绘制当中尝试了新的方法,画风审慎而细致,细节处充满古典趣味,用色清新,内容既有希腊古典神话,也有拉斐尔、乔托这样的艺术巨匠流传于世的故事,文学和宗教的意味浓厚。这样的作品,与过去强调丰富颜色和视觉冲击的花窗玻璃有很大不同,而与演讲厅工业化的设计和浅蓝内墙相容,极为融洽。
  上百年前,这些镶嵌玻璃窗被陆续拆除,演讲厅内的窗户换上了当时非常时髦的透明玻璃,以迎合大众的口味。这些透明玻璃至今仍然可以在演讲厅内看到。“彩色玻璃重现计划”则希望市民协助,为演讲厅换上原先拆下的彩色玻璃,重现演讲厅的辉煌。整个项目要清洗、修复和加固这些彩色镶嵌玻璃。博物馆的彩色玻璃安装好之后,再装上特别制作的金属框。这个过程极为繁琐,但工作人员和热情捐助的市民,显然是赞同这举动的。
  修复和安装时,从怀特利银品画廊(Whiteley Silver Galleries)取回来的那些精美的彩色玻璃令人惋惜,也令人赞叹。尘封百年的玻璃已经逐渐荣获新生,项目完成后,演讲厅那些重见天光的美妙花窗,与重新刷新过的老墙,想必是令人惊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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