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才华难自弃]天生丽质难自弃什么意思

  骆平说,她从小就喜欢读小说,从小就有文字表达欲望,从小就喜欢编故事。家里新书不断,她的阅读也很丰厚;父母把她照顾得很安逸,使她可以一门心思地过自己想要的精神生活。   我眼前的骆平,是上世纪70年代以来的不愿长大或者说长不大的那一小伙人中的一员,一副幸运又幸福的平静温和的表情,脸色白净,眼神天真,笑容狡黠。跟她讲话,她会很配合,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我的意思是,这个名叫骆平的成都女孩(她28岁了,可还是只适合用女孩这个称呼),她的思维和文字,总是飞翔在她的口语和表情之前,高高在上,很遥远。有时候,她自己都驾驭不了,那,就是她的才华与幻想。但是,她是很自然也很清醒地选择写作的,问她“写作对于你来说是什么”,她立刻简短回答了两个字:事业。

  少女作家为何没能一写而红

  现在,一写而红的年轻女作家越来越多了,以文学才华而论,中学时代就开始在上海的《少年文艺》上发表小说的骆平,并不逊色,可是,因为时机和性格的原因,注定了她的写作成名之路也会是按步就班水到渠成的比较漫长的过程。
  一个性格复杂的孩子,需要用很长的时间寻找和练习平衡自己的最佳方式。
  学生时代的骆平,表面很安静,很乖,循规蹈矩,实则骨子里特别反叛,尤其厌倦课堂,整天做着白日梦。闷极了就写小说,想象自己过着另外一种肆无忌惮的生活。回忆那个时候,她依然觉得那是她生命里最纯粹的一段时期,体会着内心世界的丰富和干净,向往着未来的各种可能性。
  那时候,骆平爱上了一个男孩子,用美丽的情书去敲他的心门,为他穿衣打扮招摇张扬,甚至发动全班女生帮她追他。不成功的女追男的故事,特别滋养女生的魔幻能力,但对写作,似乎是弊大于利。
  骆平说,有一段时间写自己的故事,作品反而显得纠缠不清,就是因为“行为艺术”的成分太多。
  骆平对小说家及其创造,有一个很形象的比喻,她认为小说家应该当导演,而不是演员。小说家如果迷恋当演员的话,那就影响他小说艺术创造的丰富性与长久性。她说她就愿意当“导演”,当个生活的旁观者,隐藏于某个制高点,用心观察生活中的人们,这样,写小说的时候,素材充足动力充足,可以源源不断地创作下去。
  以我的理解,骆平是完成了小女人式写作的自我欣赏自我宣泄阶段,上升到了有责任心有事业心的严肃认真的艺术创造的平台。这对一个女作家来说,相当重要。
  另一方面,也可以说,骆平没有一写而红的命运储备。
  现今一写而红的年轻女作家,的确大多是以自己真实的青春故事为主线进行写作的,那样的作品,很适合现在的传媒以及大众阅读喜好。这当然有一个前提了,女主角必须是真正的彻底的残酷的“行为艺术”者,她展示的离经叛道具有一种真实的力量。她必须具有一种勇气:无论好的坏的,她都毁了给人们看。
  而这两点,骆平都缺乏。
  骆平性格中,温和、善解人意、乖巧、听父母的话的比重比较大,大到把她性格中的叛逆与毁灭欲望,压抑(用“转移”更准确?)到了幻想与文字的世界。骆平是没有勇气“坏”彻底的,她更不具有将自己全部展现让大家一览无余的勇气。同时,她的爱情也并无惊天动地之处,而她的文字,再夸张激烈,也一定是美化一切的女儿心肠。
  这,也成全了今天的骆平。

  平谈生活,需要漂亮的文字来美化

  一年半以前,在媒体上宣传《锐舞派对》,骆平亮出了她当时内心生活中的重要人物:王家卫。她甚至说这本小说只卖给王家卫,是为王家卫的电影写的。
  那篇短文写得支离破碎夸张变形,而词语和心境的重叠幻化,令人联想起已经当红了三四年的台湾歌手周杰伦的歌词。周杰伦的成功,一大半取决于歌词,准确而又仔细地什么都绕上一丁点儿也不落下地,抓住了如今年轻人不安于平谈的现实,喜欢在二手生活里换一种活法的向往,即使做一场清醒的白日梦,也好。周的创作班子与时俱进,不断发现新元素新语言,并立刻在第一时间呈现给他的“粉丝”们,不光歌词意境,连MV里的故事情节设置,亦如法炮制。每次看周杰伦的MV,我都想笑,也由衷感叹:这小子真聪明啊!
  骆平的思路和语言,早已具备了同样的吸吮包容和天才发挥的能量。读她的作品,我会觉得她的文字,有一种旋涡的形态,会将视觉和灵魂卷进旋转的激流。并不是历险,因为她文字的内容,大多是精神游戏,十分安全,顶多也就是有惊无险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此,我对她的故事和人物,并不太在意,我只去欣赏她重重叠叠的、力求精致并且显得十分炫耀的文字本身,心中会感叹:这女孩多会写呀,这么漂亮的文字,写出来是对的!
  她不知道王家卫从来不用别人的剧本吗?
  知道还那样写,多漂亮!
  这就是70年代后的年轻女作家的自然派头,上一代人学不来,下一代人又根本不屑于这个。
  其实,在我看来,70年代后的年轻的人们,他们的成长,他们的烦恼与痛苦,他们的选择与妥协,他们的小小的反抗,跟上一代或者下一代人,有什么根本区别呢?人类生活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从根本上来说,没有大的区别,只有所处的语境不同。而这小小的语境差异,并不能天生得到明确,因而导致了每一代人,对自己的语境的集体创造运动。一个成功的小说家,首先要积极参与到这场运动中去,吸吮包容,然后天才发挥,让自己这一代人尽快从“别人”的世界那里华丽变身,创造属于自己的语境,找到语言狂欢的突破口。然后,安稳下来。
  平谈生活,需要漂亮的语言来美化,这是我看好骆平的小说创作的关键理由。
  正因为如此,我想对骆平说:漂亮的文字,天生带有泛滥成灾的病毒。小心,节制,也许能化险为夷。
  为这次专访栏目,骆平准备了两个短篇。一篇是1998年写的,一万多字,文字有点美过头了。我决定用她最近写的只四千多字,却“流水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的青春,尽在其中。虽然它的主题依然是白日梦一般,无限包容的爱情与无限包容的男人,让人感觉非现实也非天堂的怪异。

  单纯的女人,理性的野心

  本想约骆平吃午饭,然后去看法国电影《虎兄虎弟》的,可每次给她打电话,她都十分忙碌,分不开身的样子,基本上,只能依她的时间来安排约会。
  她大学毕业以后,回到父母身边,在四川师大宣传部做行政工作,住在父母家。她听父母的话,与一个爱她由她任性的男人结婚,买了自己的房子,也不愿离开父母家。她不想做家务!而她的男人由她这样。他们都很习惯很享受父母给予的现成的安逸的日常生活。
  基本上,骆平还过着少女时代的生活,所以,她不想小孩子的事。喜欢小孩子,特别喜欢小女孩,也多半是精神游戏而已。
  她的工作态度是认真敬业的,连寒暑假也很少有长段时间的休息,问她为何如此适应这样的一天8小时的不自由。她说她很理性,她知道自己需要工作需要一份工资养活自己。她把她的生存安排得井井有条,或者说,在现实中,她单纯地顺其自然,该怎样,就怎样,几乎没有怎么反叛,相反,她总是努力去适应,去达到要求。
  我记得前几年,红樱说到骆平想加入省作家协会的事,我们觉得她十分天真可爱,她居然还会以为这对她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这真是大大出乎我们对现在的年轻人的预料。
  这个一直生活在学校的单纯的女人,相信中草药,爱吃甜食美味,每天写作一两个小时的小说,把从简单的个人生活当中节约出来的精力和心思,完全投入到自己从小就想过的电影导演似的精神生活当中,投入到笔下或者电脑键盘上,投入到心中的人物和故事里去。
  骆平的野心很大,也很理性,“我的理想就是做一个杰出的作家!”
  这个性格复杂的孩子,终于成功地找到了自己的平衡术。她主动要求道:“可以谈谈我的希望吗?”“我向往山中有一座别墅,有一群小朋友。我喜欢热闹,也喜欢安静。我要写作,还要―――种菜!”
  多乐观的一个小女生!
  可她又说,“其实,我天生悲观。”
  是悲悯这个星球和这个星球上的一切吗?我想这样理解。
  她用她天真的眼神望着我的问话,笑容狡黠,不置可否。
  八卦书上说,双鱼女人神秘不可知。
  骆平一定也喜欢别人这样以为。而且,她对她自己,也充满了好奇。
  据说,作家出版社将一口气推出骆平的三部长篇小说,这不是没有理由的,我们大家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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