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萍
（甘肃省草原技术推广总站，甘肃 兰州 730010）
近年来，天祝县立足草地资源优势，坚持保护与开发并举，做大做强牛羊产业，农牧民群众持续增收。但随着放牧家畜数量的逐年增加，草地承载力也相应加大，草原出现不同程度的退化，植被群落中优良牧草组分减少，有毒有害植物占比呈上升趋势。据李春涛等[1]调查统计，天祝县每年约有1.3万只绵羊因误食或采食棘豆属植物而中毒。有毒有害植物危害成为制约天祝县草地畜牧业发展的主要因素之一，因此摸清有毒植物种类及分布等情况，科学评价危害状况并采取行之有效的防治措施，对天祝县草地畜牧业健康持续发展意义重大。
于2019—2020年植被生长旺期（6—9月），采用样方法和路线调查相结合的方式对天祝县有毒植物的分布、种类、发生情况等进行调查。调查样地覆盖温性草原、山地草甸和高寒草甸3个草原类型，共布设12条路线，每条路线30 km，每隔3～5千米设置1个调查样地，样地面积不小于1.0 hm2，样地内设置不少于3个样方，草本样方面积1 m2，＜50 cm矮小灌木样方面积4 m2，＞50 cm灌木和＞80 cm的高大草本样方面积100 m2。
2.1 草地有毒植物种类
天祝县草地植物共61科213属502种。有毒植物指自身含有某些有毒物质，被家畜采食后，引起家畜生理异常、健康受损，甚至死亡的植物[2]。根据调查，天祝县有毒植物占草地植物种总数的10%。主要有毒植物见表1。
表1 天祝县草地主要有毒植物名录
表1 （续）
2.2 草地生境及有毒植物分布
2.2.1 草原类草地 包括温性草原和温性荒漠化草原，面积14.26×104hm2，占天祝县草原总面积的34.4%，分布在松山镇、华藏寺镇、祁连镇和旦马乡，打柴沟镇和大红沟镇也有少量分布，植物群落组成较简单，物种饱和度＜6种/m2，植被盖度在60%左右，干草产量879.3 kg/hm2。代表性植物有短花针茅、扁穗冰草、长芒草、克氏针茅、冷蒿和驴驴蒿等。有毒植物主要是瑞香科的狼毒和禾本科的醉马草，分布面积分别为0.67×104hm2和0.33×104hm2，另有少量豆科黄芪属的多花黄芪、多枝黄芪等。
2.2.2 草甸类草地 包括高寒草甸、山地草甸和低地草甸，面积27.15×104hm2，占天祝县草原总面积的65.6%。低地草甸是一种具有隐域性特征的草地，在天祝县境内无地带性分布，且面积较小，优势植物主要是芨芨草、赖草。有毒植物分布较广且主要在高寒草甸和山地草甸形成危害，这2种草地面积为21.4×104hm2，占草甸类草地面积的78.8%。高寒草甸主要在抓喜秀龙镇、旦马乡、毛藏乡、哈溪镇、炭山岭镇海拔3 400 m以上的山地，优势植物以矮嵩草、线叶嵩草、珠芽蓼、胎生早熟禾为主，植被平均盖度90%左右，干草产量2 813 kg/hm2。高寒草甸没有说明有害植物。山地草甸在天祝县19个乡（镇）均有分布，面积10×104hm2以上的区域有松山镇、华藏寺镇、打柴沟镇、石门镇、抓喜秀龙镇、西大滩镇、祁连镇、旦马乡、毛藏乡、哈溪镇、大红沟镇、天堂镇、炭山岭镇、赛什斯镇，地形地貌以坡地、滩地为主，平均植被盖度95%，干草产量2 807.2 kg/hm2，代表性植物有垂穗披碱草、异针茅、早熟禾、藏异燕麦、线叶嵩草、矮嵩草、金露梅、珠芽蓼、黑褐苔草等。常见有毒植物主要有豆科的甘肃棘豆、黄花棘豆、兰花棘豆、多花黄芪、披针叶黄华，毛茛科露蕊乌头、铁棒槌、高山唐松草、翠雀花、矮金莲花、银莲花、钝叶银莲花、甘肃大戟、乳浆大戟，杜鹃花科烈香杜鹃、密花杜鹃，龙胆科秦艽、尖叶龙胆，菊科黄帚橐吾、箭叶橐吾，玄参科甘肃马先蒿等。
2.3 有毒植物种群密度
调查表明，天祝县有毒植物分布总面积为21.36×104hm2，其中蕨类植物1科1属1种，即木贼科问荆属问荆；
被子植物11科20属49种，其中含有3种以上有毒植物的科有4个，按照种数多少依次为毛茛科、豆科、杜鹃花科、龙胆科（表2）。分布面积较大、危害最为严重的是豆科棘豆属植物，面积为7.95×104hm2，其中严重危害面积为3.53×104hm2。由表3可知，6个乡（镇）均分布棘豆属植物，同时伴生毛茛属、马先蒿属等植物。棘豆属植物种群平均密度为24～66株/m2。在严重危害区域棘豆属植物成为优势种群，密度高达90株/m2以上，盖度25%以上，产草量占干草总产量的35%左右。
表2 天祝县天然草地有毒被子植物科属统计
表3 棘豆属有毒植物种群平均密度
棘豆属植物主要有毒成分是吲哚里西啶生物碱——苦马豆素[3]，绵羊和牦牛采食后引起慢性中毒，典型症状表现为运动障碍，后肢不灵活或步态不稳等。母羊采食后会造成流产、死胎和不孕等，公羊采食后性欲降低，无交配能力[4]。狼毒也是对牲畜构成严重危害的主要毒草之一，主要有毒成分是异狼毒素[3]，家畜一般不采食，但在牧草返青期，因补饲不足等原因家畜长时间处于饥饿状态，会误食狼毒幼苗导致中毒，出现腹泻、呕吐、呼吸急促、四肢无力等症状[4]。狼毒具有再生能力强、结实多且种子存活时间长、极抗旱、群落种间竞争力极强等生物学特征，在放牧过度或管理不善的草地上易大量滋生，形成优势种群，降低草地质量。
草原有毒植物对家畜和野生动物的危害以及由此造成的经济损失，是草地畜牧业发展缓慢的原因之一。目前对棘豆和狼毒的防治仍采用传统人工拔除和化学灭除方法。人工拔除简便易行，效果明显，但进行大范围灭除需要投入大量人力和财力，且在实施过程中毁坏其他植被也是无法避免的，会造成新的裸斑，难以大面积推广应用。化学灭除是以2,4-D丁酯和氨基嘧磺隆为母液，配置成水剂后喷洒灭除狼毒和棘豆。该方法便于机械操作，节省人力，效率高，适合在有毒植物分布面积大、密度高的退化草地上实施，但配置除莠剂需要大量用水，若草原地区水源少，则不能满足配药需求，且有些化学除莠剂的残留和污染也是必须考虑的因素。
改变草群结构、促进植被演替、控制日粮、限制畜种等生态控制法是近年来防除毒草和预防治疗家畜中毒的新方法。其特点是通过采取一系列生态措施，限制有毒植物的滋生蔓延，减少其在植物群落中的组分，降低家畜中毒风险，同时使一些有用的有毒植物得到保护，实现经济效益和生态平衡双收益。因此，建议在危害严重的地区设点试验，取得经验后在同类地区推广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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