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中诗与酒交融现象的美学研究

霍晋峰 孙晓燕

(山西工商学院,山西 太原 030000)

酒是生命表现形态的展现,诗歌是生命的内核所在。我国许多古代诗歌都融入了酒这个意象,可以说酒与诗有着奇妙的缘分。古代文人沉醉于诗与酒的惬意与美好之中,在“醉境”中达到肉体与精神的解放和升华。然而我国古代诗与酒的交融涌现的“醉”,是一种不同于西方酒神精神的审美体验,是“释放”与“张扬”的浪漫交汇,是植根于理性与感性的自得飘逸,是心灵层面的自远,更是对生命的高尚拓展。

中国古典文学中诗歌与酒的交融能够很好地体现出生命的精神。究其原因,在酒中交织着物质性与生命性,能够从真正意义上唤起人的生命精神和心灵深处的真挚呼唤。诗歌中则荡漾着精神性与艺术性,当人的生命精神得到诗心的点化、诗意的升华以及诗情的发散之后,便能进入一个忘我、窅然的诗歌境界中。当诗歌与美酒达到高度的融合之后,就会呈现出“醉”这一审美意蕴特征。而“醉”代表着内心的自远,更代表着对心灵和生命内核的探求和追寻。诗与酒的交融能够将人带入醉境之中,在深刻的审美心境中,诗人能够借助酒获得精神层面的超越,暂时性地忘记世俗世界的苦难和酸楚,摆脱肉体躯干的束缚,超越当下的时间与空间,从而进入一片自由之境。在这片自在、悠然的境地之中,发现美、欣赏美、创造美、追求美,探索生命的诗意。在感受生命真实、快乐的过程中,逐渐找寻回归本然之自我,不断洗涤着自己的内心世界。

而诗酒的风流文化是中国古代文人常有的浪漫情怀,历经多个朝代,仍然焕发着自己独特的风采。诗和酒在中国古代文学中都占据着至关重要的位置,许多杰出的文学家都喜爱饮酒,也创作了许多与酒相关的诗篇,比如,陶渊明、李白、杜甫、白居易等,他们以诗为业,以酒为乡,将诗与酒作为自己的生活方式。另外,在朝代的更迭和交替中,酒逐渐成为中国古代文人的代表性饮品,作为艺术创作的源泉,不断滋养着华夏文学的精神生命,诗与酒的高度交融也在中国光辉灿烂的文学历史上书写出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实际上,可以说酒给诗歌注入灵魂,中国的许多诗篇都传递出了酒文化的精神。比如,五柳先生的诗句“班荆坐松下,数斟已复醉”;
“诗圣”杜甫的诗句“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诗仙”李白的诗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诗佛”白居易的诗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等名篇佳作。酒不仅能够给予诗人一种超脱世俗束缚、寻找内心本我的强打精神,同时也能赋予诗句一种昂扬向上、生机勃勃的创作氛围。下面将具体从陶渊明和李白的诗歌中分析诗酒交融后所映射出的美学思想。

(一)陶渊明作品的诗酒交融映射的美学

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诗与酒的大规模“联姻”开始于陶渊明。五柳先生在其诗歌中大量运用到“酒”这个意象,可以说其是诗与酒的关系清晰阐明的第一人,也正是从陶渊明开始,诗与酒的联系变得越来越密切,逐渐结下了深厚的缘分。醇香浓郁的美酒将陶渊明的思想和精神传播到世界各地,为中国古代文学史上添加了耀眼灿烂的不朽篇章。

一方面,陶渊明作品中的诗酒交融主要体现在菊花酒和飞鸟情上。不同于刘伶和阮籍等竹林七贤因为怀才不遇、忧国忧民而畅饮大醉,没有那种放旷不羁和酣歌纵酒的放荡和浓重的酸楚,陶渊明的酒则飘荡着田园山水的淡雅,弥漫着菊花和飞鸟的娴静与悠然。陶渊明的诗中寓酒意,寓着其淡泊的处世思想。微醉的酒、纯真的诗,其将田园的美好风光、美酒的醇郁之意和诗情的真挚淳朴完美地融合起来,造就了其独树一帜的田园美学思想。

另一方面,“偶有名酒,无夕不饮。”陶渊明的醉,醉得宁静,醉得清醒,不似李白饮酒作诗的大开大合、壮志豪情,陶渊明的诗与酒都散发着清新淡雅的芳香,能够与外界的山水自然风光和内在的本我自然生命达到和谐、统一,创造出能够在空谷激起回响的悠远灵魂诗境。“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这首《饮酒》其五深刻地反映出陶渊明在避开尘世喧嚣、归隐田园之后,在怡然自得的田园生活中享受采菊、赏飞鸟、饮酒的雅致生活情趣,从而获得自由恬静的心境。在这样的生活中,陶渊明感受、领悟到了饮酒的真正精髓,“心远”这种精神转移,不仅让人放下了身上的重负,更拓宽了人的自然生命空间,在沉醉于清醒之中,不断获得精神层面的充实和满足,获得心灵的澄澈和洁净。醉情指引着五柳先生如同飞鸟一般,向着精神的家园飞翔、回归。用酒与诗来化解生命的痛苦,获得心灵的超脱,中国古代的文人也正是在心灵的天与地之间不断体悟人生的诗意,在上下、远近的流转过程中洞察美学的诗境,达到审美精神的“飞”[1]。

(二)李白作品的诗酒交融

诗仙李白是中国文学史上最富魅力的诗人之一。李白的一生都离不开酒,沉醉在酒与诗的故乡中。李白的放荡不羁、高远飘逸的浪漫气质都能够在诗中得到最大程度地释放和展现。如果说陶渊明是“菊花与飞鸟”,那么李白就是“青天与明月”。李白的醉是狂放、张扬、肆意挥洒肉身与灵魂,李白的诗酒交融在深层意义上,更多的是对盛唐时代的照映,其身上仿佛带有天生的侠气、豪爽和浪漫主义色彩,山水田园诗人的淳朴闲适、边塞诗人的豪情壮志与忧国忧民、侠客的快意恩仇、独立不拘,都能在李白的身上找到这些特质,但又与这些诗人不同,李白的身上多了些舒展,少了些放诞;
多了些激情狂放,少了些忧愁寡欢。李白的酒中有豪气,有侠气,更有剑胆月魂。李白的“醉”是人的本性、初心的放飞和飘逸,带有强烈、飘然的美学色彩。从“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能够看到李白骨子里那种豪放不羁的生命气质。在诗与酒的交融中,李白不断激发和释放自己的生命内核,将肉体凡身放下,也将自己的内心灵魂放下,在“醉境”中一次又一次地放飞自己的情绪和性情。在《行路难》其三中李白这样写道:“且乐生前一杯酒,何须匀后千载名”,也能看出其在醉心、醉情与醉境之中释放了除生命之外的全部沉重负担,摆脱了外部压力对内心世界的长期束缚,彻底解放了本然的生命天性,不断放松和涤荡自己的心灵,只为追求生命的欢愉与快乐。

与此同时,美酒给予李白的更是强大的、天马行空的高超想象力。这种幻想的力量让李白在创作诗篇时,能够创设如梦如幻、如痴如狂的绝美诗境。诗酒的沉醉不仅释放了其外在的形体,更能释放内在的心灵,达到了“心放”的效果,让其醉于想象,醉于梦境。《梦游天姥吟留别》的“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给广大的读者营造了自由轻舞、肆意飞扬的梦幻情境,在“醉”与“梦”中,不断沉潜自己的内心精神。在《月下独酌》其二中,则写出“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的诗句,李白在诗酒的交融中,了然轻盈飘逸的诗性内核,在醉境中,让诗意栖息,深刻地领悟天地万物的灵性和智慧,在洒脱与灵动中,可以窥见中国古代文学中诗酒交融精神的美学所在[2]。

(一)诗酒交融体现出的“醉”的表现形态

正如前文所提到的,中国古代文学中酒与诗的联系是颇为密切的,诗酒高度交融所体现出来的“醉”,是其具体的表现形态,蕴藏着充沛的诗性智慧,代表着内心世界的一种自远。与西方的酒神之醉有明显的区别,中国古代文学中的“醉”从本质上讲是一种审美的意境,在这种沉醉的美学氛围之下,人从肉体到心灵都能得到最大程度的舒缓和解放,带有鲜明的美学内涵。比如,醉心于山水与田园美好的自然风光之中;
醉心于对自我的感性体悟之中;
又或者是醉心于远大理想和雄心抱负之中,以上这些都属于“醉”所带来的诗性之思。

然而,在西方的美学观念之中,醉是一种基础性的审美情绪。换句话说,可以理解为醉是一种幻觉的力量,代表着强大的意志,具有破坏性、对抗性的实际表现。这种酒神之醉的力量能够将全部的情绪激发,并且及时地发泄出来。与此相对,我国古代文学中的诗词之醉,从广泛意义上说是一种陶醉、沉醉的情感,象征着内心世界的飞扬飘逸。中国古代文人在饮酒的过程中,进行诗词歌赋的创作,通过对心灵、精神、情感的描绘和刻画,能够达到一种诗歌与诗人共同沉醉的理想境界。比如,“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体现出古代文人沉醉于大自然的美好景色之中,具有鲜明的艺术情趣和审美特点,从而在一醉一醒,一梦一实之间感悟到人生的真谛。

由酒醉而激发出诗人的创作灵感,是独一无二的。“醉”的精神状态能够一改往日清醒时候的理智头脑,尽可能地让人的潜意识发挥作用,将平时压抑、堆积以及隐藏在文人内心深处的压力和美好、珍贵的情感,得以有效的宣泄、抒发出来。而这种位于内心最深层的情绪,加上文人极高的审美意识以及飘逸放旷的审美感觉,能够将诗人引领到一个梦幻、富有诗意的情景之中,给读者创造了一篇又一篇绝美、梦幻的佳作。可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诗与酒的高度交融为中国的古典文学提供了充沛饱满、芳香四溢、情趣盎然的精神滋养,是一种忘我、充满神游感的、自我陶醉的生命境界。醉是梦,梦也是醉[3]。

(二)诗酒交融彰显出的“自远”

自远是古诗与美酒交汇融合之后沉醉的显著特征,不仅能够化解生命中遭遇的困难和压力,同时自远那种飘荡着轻盈的舞姿,更值得人生往返的追忆与回味。除此之外,自远也能对生命空间起到拓宽、延伸的作用,其不是感性层面的肉身形体的耽溺,更不是沉迷心灵的抽象思索,自远是一种扎根于生命感性的内心呈现,在永恒的来回往返之间,在虚与实、真与幻、醉与醒中,不断地追寻和感知生命的诗情画意。中国古典文学的诗酒交融能够将心灵主动拉远,因为我国的古代文人并非刻意追求永久的沉沦和迷醉,而是在需要时进行适当的远离和沉醉,在醉与醒的过程中体现出自远的精神,是一种现实与梦境的完美平衡,既拥有醉时那种豁达豪迈、澄澈明净的气节,又怀有醒时那种忧国忧民、事事操劳的胸怀,这一刚一柔,一动一静,当面临现实生活的苦难和酸楚时,用诗和酒暂时地远离这些世俗的困扰,在醉境中主动拉远自己的心灵,让内心世界得到短暂的休息和调整,但并没有将实际的事物抛之脑后,而是等到寻找到心灵的故乡之后,再重新回到现实世界之中,达到了自远的协调中和之美。在循环往复的过程中领略生命的境界与诗意,而诗酒交融的美学也得以充分的体现。

(三)诗酒交融后对心灵的探寻

在诗和酒交融之后,能够实现对心灵的探寻。心灵探寻的要义便是生命之真。在西方传统的酒神精神之中,生命之“真”更多的是一种更能契合人类原始自然本性特质的精神,也就是上文提及的“强大的意志”。而中国古典文学中诗酒之醉的“真”,更多的是古代文人对心灵和生命的思考和重新找寻。生命之真是“醉”的起点,而沉醉是找寻“真”、回归“真”的重要路径。那么何为“真”呢?生命之真,并非真假的真,而是情感心理层面的真实,是人内心深处的真实声音,是心灵深层的呼唤和渴求。当沉浸在诗酒之醉中,人会卸下平日的防备和伪装,无论是从谈吐言语,还是从行为举止中,都会实现真情流露,是生命真实情绪的呐喊,是最为真实、恳切的情感和情绪,是醉境中的真实,也是真实中的醉境,如同“酒后吐真言”一般,在醉酒之后,无意识地表达出真实的想法,毫无顾忌地真情流露、大谈真话,从而实现对心灵的有效探询。亦如王维在《送元二使安西》中创作的诗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老友即将远行,赶赴那满地黄沙的边疆绝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诗人在和友人酣快畅饮之时,借着醉意,向友人直吐胸怀表达惜别之情,将所有的祝福和关切之情都融进了一杯杯酒水之中,这首诗也饱含着醉境之下对真挚内心的追寻,流露出满满的生命之“真”,可谓是“酒中有真味”的最好诠释。

在我国的语境文化中,梦与醉在某种意义上是高度相似的,所以古代文人在饮酒作诗时,也是在寻找生命之根,不断向“真”逼近、靠拢的过程,在梦与醉之中,能够获得人的自然本性的回归,重新找寻和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价值,自己的一颦一笑、一打一闹都是专属于独一无二的自己,而非被社会同化的别人,能够在属于自己的心灵家园之中,感知到最真实、真诚、天真的个人情感表达,朝着自己的本真方向奔跑,从而沉浸到生命的美好诗境之中[4]。

(四)诗酒交融所激起的“醉语”美学

作为话语的一种,语言是表情达意的重要工具,同时也是诗歌创作的关键载体。一方面,语言是极具生命活力的,是生命的代码。古代文人在醉酒之时创作诗歌所使用的语言,可以被称为“醉语”,醉语是生机勃勃、活泼有趣、充满灵慧与巧思的。诗人处于醉境状态下的语言具有相当大的灵活度、自由鲜活,兼具语言形式与生命内涵的美感。以《将进酒》为例,诗中直呼人物的姓名,直抒胸臆,颇为豪放飒爽,酣意正浓、豪爽洒脱的醉客形象跃然纸上。另一方面,口语的运用在“醉语”中也十分常见。口语是更能体现现实生活的原汁原味,其巧妙运用不仅能够为诗歌塑造出浓厚的生活氛围感,同时也能够让人物的形象更加饱满生动、活泼有趣,为诗歌的创作增添飞扬飘逸的色彩。除此之外,在诗酒的交融中,清新脱俗的口语也能最大程度上洗去虚情假意的污浊,直面现实、摆脱“梦境”,还给作者和读者一个更加真实、富有生命力的观感,让读者仿佛亲自坐在现场一般,极大地增强了读者的体验感。同时,醉语往往具有直接、有趣的特点,李白在《待酒不至》的诗句“山花向我笑,正好衔杯时。”笑和衔是地道的口语词汇表达,诗人通过口语的使用,赋予了山花一种动态之美和人的情绪,升华了诗心,营造了一种颇具风味的美学意境[5]。

(五)诗酒交融营造的“醉境”美学

诗与酒的交融能够营造出一个朦胧美好的醉境,在恍惚之间让思绪飘荡飞扬。

在醉境之中,诗人好似不需要任何的背景和衬托,不需要具体物象的映衬,只需要在诗歌中用心努力汇聚个人的情绪,便能有效表达出诗人强烈的内心真实表达和独白。也就是说,当真正沉浸于“醉境”之中,描绘的重点和内容便从眼前的单纯对象,转换成了作者真挚、沉重的情感灵魂,这是一种心灵境界的飞扬和超越。如同陶渊明在《拟古九首》其一中所写,“未言心先醉,不在接杯酒”,融入醉境之中,便更好地流露出内心真实的生命情绪,舍弃借物抒怀、借景抒情、欲扬先抑等华丽的修辞手法,选择直抒胸臆,将自己真实的内心怀抱更加自然畅快地表达出来,这些语言都是舞动跳跃的情思,凝聚着满满的情谊。

与此同时,酒也能够充分激起诗人的创作热情和灵感,赋予诗人更富于变幻、丰富多彩的想象。让想象揭露出心灵底层对自由的渴望和热忱,给予人生存的智慧和强大的力量支持,不断鼓舞其勇敢追随高尚纯洁的本性和精神。艺术需要充足的想象力作为坚实的创作支撑,而“醉境”能够通过营造梦境,擦亮人的眼睛,让其意识到自己内心对事物的冲动,向其展示丰富宽广的内在场景,为其创作出远超于平庸普通的日常生活的美好诗篇提供无限的可能性。也在另一个层面,向人传达出:想象是永无止境的,只要内心世界足够丰富、强大,便一定能创造出独一无二的、奇异梦幻的作品[6]。

(六)诗歌描绘的“醉态”行为美学

在通常情况下,酒中提到的人物都是名人豪士,其行为举止、动作仪态的观赏性较强,颇具风味。因此,醉酒下的“醉态”也逐渐演变成一种独特的美学。一般来说,处于醉酒状态的古代文人形体和神态往往都较为放纵、自由自在,纯粹地跟随自己的内心放飞、起舞,类似于“起舞弄清影”和“玉山自倒非人推”的诗句描述则都展现出了“醉态”情况下的行为艺术,是人格的美丽和神态气质的洒脱的最佳诠释。古代文人这种“醉态”的行为不是难以控制的、泛滥的欲望,而是能够全方位地展现出身体的律动以及情感的飘逸和飞扬,是生命情态的随性展现。中国古典文学中诗与酒的交融则能体现出古代文人的“醉态”行为美学,这种美感是超脱于精神和肉体层面的,是一种反抗虚伪、强调天真烂漫的强大人格魅力与精神[7]。

综上所述,中国古代文学中诗与酒的高度完美交融是一种来自内心最深层面的生命精神和感受,这种独特的美学意蕴能够赋予文人自远的飘逸心境,引导其努力挣脱现实生活的压力与束缚,带领其进入到生命的“醉境”之中,不断迸发出强大的生命力,追寻心灵深处的故乡和港湾,进而才能深刻地体察到人生的真谛所在,怀着一颗澄净真诚、阔达飘逸之心,继续找寻美的世界,在一次又一次的回归本我中,享受生命的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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