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辛欣1，苏亚娟1，许柏鸣2
(1.南京理工大学设计艺术与传媒学院，江苏南京 210094；
2.南京林业大学家居与工业设计学院，江苏南京 210037；
）
随着管理方式的改变及对工作者体验需求的重视，办公模式继自由灵活办公、SOHO办公、远程网络办公后，分布式协作办公成为热点。在协作式办公模式中屏风类产品尤为重要，不仅具有空间划分的功能，更是规划员工交流与沟通行为发生的重要媒介，直接影响办公体验。
办公空间形态是管理方式与信息处理方式的直接体现[1]。传统的集中式办公，工作空间根据组织架构被分割为若干独立空间[2]。然而，企业数字化转型发展促使管理模式摆脱了过去的等级模式[3]，协作性企业组织文化模式向网络式复杂模式转变，以允许思想的交流和最大限度的沟通协作。打破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和阻碍，改变了创造与沟通的方式，人们的办公方式由此发生了巨大变化[4]。这要求办公空间在适应个人独处的基础上，需要纳入集体的社会化参与考量，协作办公模式适应了这一发展需求。
从20世纪早期出现的移动办公室，屏风类办公家具便成为一个重要的产品，起到分隔和遮挡视线、划分工作单元范围和通行道的作用。协作办公模式的兴起显著影响到屏风类办公家具设计，使其不仅是单一使用场景下的产品，而且充当着办公环境与办公活动中的工具角色，成为影响员工体验的重要内容[5]。众多家具企业基于协作式办公模式展开办公家具设计创新研究，从办公空间、办公技术、组织管理等多维度深入研究企业及员工需求。但是，较少有研究关注和分析员工协作关系与行为对屏风家具设计的影响。因此，本文从协作办公的社交关系网、时空动线及服务触点出发[6]，结合体验设计思维[7]，探讨协作办公模式如何影响屏风家具系统设计，以及员工的办公体验。
2.1 社交关系网：协作关系的示能性
由于在地对接、创造性讨论等协作无法数字化或难以线上交流，协作式办公家具以满足交流、协调、合作及信息共享为目标，明晰协作办公与独立办公的关系，以提高办公空间中的人际信息传递效率为目的，改变办公室单纯物理空间环境属性，将办公室转化为协作的场所，使员工愿意在办公室工作和交流，从而提高工作者的工作效率和创造力。
在公共办公空间中，寻找可以冷静思考的自我空间是人的自然本性[8]。因此，设计中需要平衡好开放空间与个人隐私空间之间的微妙关系。可以借助屏风来划分不同空间功能的类型，并利用屏风营造的实际边界影响员工及其协作者的活动，示意行为变化，在提高空间社交功能性的同时，帮助员工在大环境中分隔出属于自己的个人私密空间，如“Focus Panel”办公桌分隔屏（图1）。而美国Steelcase公司推出的屏风系统，通过柔性材料的运用及半包裹状的形态设计，让员工把自己“藏”在工作台中（图2），而且组织者通过这样一个屏风系统实现空间的多重变化，使办公区域拥有多种协作方式。
图1 Focus Panel屏风
图2 Steelcase Flex Personal Spaces屏风系统
2.2 时空动线：空间布局的灵活性
员工在办公场所并不是仅停留在自身分配的工位，而是会根据分配任务的类型及任务完成的不同阶段，在特定空间布局内移动办公，形成员工办公场景中的时间与空间流线。结合工作者的办公方式，分析工作任务内容，打破屏风类家具的传统形式，灵活扩展新的配置方式，通过屏风系统提供人性化、体贴的空间，营造多样化的非正式空间。
员工目前常见的屏风形状有长方形、六角形和圆形，并以屏风工作站的形式，围合成半开放、半封闭的个人空间。长方形屏风大多有L形开口，具有一定的开放性。六角形和圆形屏风的围合性和私密性较好，仅在一个面具有开口。六边形和圆形屏风拥有多种使用方式，可以允许工作者坐在屏风的左侧、中央或右侧。不同类型的屏风通过形状及布局的设计具有不同的功能，能够引导用户行为[9]，促进协作办公的进行。如圆形屏风工作站围合成的空间带给工作者较好的向心性和领域感（图3），内部空间开放，无遮挡。在圆形屏风内部放置桌子，可以形成内部的交流区域，方便快速沟通协作，这种类型的设计有利于缩短员工的移动动线，推动团队内部积极的互动交流，驱动任务进行。长方形和六角形屏风能够形成多种组合形式（图4），适合于效率型工作模式使用，形成“半围半透”的空间模式，这类组合方式所形成的空间具有较好的私密性，但员工在交流沟通过程中的移动距离较长，适合沟通互动相对较少的独立工作者。
图3 圆形屏风的使用
图4 长方形和六角形屏风的使用
2.3 服务触点：物理环境的赋能性
根据工作者的任务需求，以时空动线为基础，员工与物理环境之间形成众多接触点。将任务触点融入办公家具设计中，着力围绕办公桌面的屏风隔断展开设计，形成具有多种布局和组合模式的屏风系统，能够满足任务赋能性、功能多样性、使用场景灵活变化性的要求[10]。
据家具企业赫曼米勒公司调查发现，工作区域的协作行为有70%发生在办公桌旁，并且持续时间大多仅有3～5分钟。因此，办公桌旁是协作办公体验的重要触点，对这一区域的协作行为展开设计将是重点内容。可以将协作办公区均匀分布在整个办公布局中，紧挨个人工作空间提供合作区域，并使两者相融。例如，赫曼米勒的设计可以利用屏风围合成半封闭的个人工作区（图5），方便临时讨论及会客，采用可移动的侧面屏风能够让工作者快速从工作模式切换为协作模式。
图5 赫曼米勒的屏风设计
工作形式的多变激发了屏风家具的灵活性，这种创新需求要求屏风系统在空间中独立使用时，具有一定的弹性功能，赋能协作工作需求。目前，各大办公家具品牌都推出针对灵活办公空间所使用的可调整、多功能的产品。例如Metaform Portfolio屏风系统（图6），高矮组合的层叠立板，拥有系列色彩丰富的、多用途附加组件和工作台面，配有丰富的多样化配件，在满足隔断功能的同时，创造出放置、悬挂、夹合物品等多种功能的工作空间。而Steelcase Flex Huddle Hub屏风系统（图7），其55°曲面设计为用户营造出一个温馨的环境，鼓励员工在团队会议期间保持主动参与。同时，该屏风系统拥有可移动支架，内附白板、图片粘贴板、物品放置架等，并与周边空间相连接，可供团队按功能内容及空间需求进行动态调整，在半封闭的空间中可进行快协作办公。
图6 Metaform Portfolio屏风系统
图7 Steelcase Flex Huddle Hub屏风系统
2.4 设计形式：屏风系统的拓展性
模块化的屏风组件可以混合、堆叠和移动，为动态协作的工作场所提供多样化组合方案。在设计过程中，可以通过具有通用性、互换性的模块化组件形成不同的屏风系统及组合方式，让员工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个性化调整，还可以根据不同场景下的需求变化而进行实时改进[11]。从而，增强从个人到团队的活动、从私密空间到共享空间动态过程中的流动感。不同企业品牌对产品的功能及风格定义不同[12]，对屏风系统的模块拓展设计，需要引入产品线的三维图，从产品系统的横向、纵向和高度进行演绎[13]：一是，横向延伸：以屏风的单元模块为基础，从造型进行演变，在基础上衍生、裂变中度的可变性；
二是，纵向扩展：在材料、结构、功能、终端感官效果等多方面进行因素的转变，形成高度可变性。如美国办公家具企业Haworth的屏风系统（图8）；
三是，高度延展：不同规格和高度的屏风具有不同的作用，在不同工作场景中运用，实现多种功能。如，日本Kukuyo家具公司将同一款屏风设计成四种高度（图9），分别可以形成小型休闲空间、小型半开放空间、用于分割空间或放置小型办公设备的空间以及用于两人交流的小型空间。
图8 Haworth的系列屏风
图9 Kukuyo的系列屏风
3.1 支持工作内容的快速转换
协作办公模式下的工作空间逐渐打破公式化、静态化模式，取而代之的是适应性和流动性，整个办公空间被看作一个整体，屏风家具成为员工行为的触点和交汇点，灵活适应不同类型的工作内容和用户需求，形成多方价值共创[14]。因此，屏风家具需要根据工作内容的变化，为员工提供便捷可切换的办公环境，赋予员工更多的选择权和控制权，既可以享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也可以使用共享空间。
3.2 激发员工的创造性思维
协作办公模式下的工作环境不仅需要解决个人办公与公司组织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提供多样化的工作空间，以允许员工的思想交流、知识共享和沟通协作。协作式办公空间是员工相遇、沟通和激发创意的场所，主要通过员工或团队之间不同的协作模式激发创意灵感。屏风家具作为具有专业性和促进沟通交流的工作环境，需要在布局和家具设计上做出响应。
3.3 利于空间配置与重组
协作办公模式下的团队需要切换多种不同工作模式，在独立或协作的工作之间灵活转换。尤其边界模糊的工作场所需要用屏风类家具去架构空间，以此来促进员工之间的协作办公，以及提升工作效率。因此，办公家具需要满足团队根据工作内容和流程重新配置工作空间的需求，让办公环境更加灵活、人性化，便于个人工作和团队协作。
3.4 方便员工灵活移动
目前，协作办公模式的空间场所不局限于传统的办公室，非正式会议协作比例大幅增加，而员工的独立工作区域也将从原来的工作空间向非正式空间过渡。越来越多的组织根据变化的工作需求，通过非正式的环境促进知识工作者更好地完成工作活动。办公空间里的屏风家具能够提供多种不同的工作环境和附属设施以满足多样化需求，如个性化的展示、储物功能等。
办公空间是工作模式的容器，员工在办公空间中发出一系列交流与沟通行为，需要屏风家具提供足够的功能支撑和互动体验。而从协作办公的社交关系网、时空动线及服务触点出发，协作办公模式对员工办公体验的影响从抽象到具体，并最终体现在屏风家具系统的设计元素上，为后期办公家具设计提供了新的途径和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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