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母语日语学习者的日语汉字单词脑处理

摘要:本研究通过两种不同形式单词判断实验,对正在进行日语学习的中文母语双语学习者的日本语汉字单词处理模型展开调查,为最大限度避免母语对日语单词的处理干涉,建立更高效、更适合中国母语日语学习者的学习模型提供参考依据。

关键词:双语学习者 同形同义语同形异义语

中图分类号:G633.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9795(2012)01(a)-0000-00

日语与汉语是两种文法各异的异国语言,但却有着一部分共通的文字表记形式--汉字。在漫长的历史中,中日两国语言彼此相互影响,使得两国语言中的相当一部分汉字单词有着相近,甚至相同的意思。一般来讲母语为中国语的日语学习者,凭借其中文知识基础,便可相对简单的日语汉字单词的词义加以理解学习。但随着两国历史文化的变迁,现在的日中两国汉字都在原有的基础上产生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在1956年中国国务院公布了《汉字简化方案》,在被公布的汉字中,既有基本构造相似的,如「語」→「语」等,也有如「發、発」→「发」等从根本上被简化变形的新体汉字。而这种全新的简化字对日本读者来讲几乎完全不能被识别,同样对于当代中国读者亦不能识别相当一部分日语汉字。

迄今为止关于中国母语或日本母语双语学习者的语言处理模型的研究大多将英语作为第二语言进行探讨。众多研究结果表明在英语学习的过程中,初学者在向熟练者过度的过程中,语言处理模型由“单词媒介模型”逐渐转变为“概念媒介模型”,既从最开始通过借助母语同义单词来理解第二语言概念及意义,逐渐过度到直接将第二语言单词与概念相连接,缩短激活概念所用时间。本研究将中文母语学习者对日语的处理模式作为研究核心,聚焦中日语言中的汉字,从形态差异与概念差异带给日语双语学习者的各种影响分析探讨更为适合中国母语者的日语学习方法。

茅本(1996)将日中汉字的形态差异分为异形度1~4。根据这种方法对日中汉字的形态差异进行比较,将完全相同的称之为异形度0,点或线等一画不同的称之为异形度1,构成部分的小差异为异形度2,构成部分的大差异(主体结构)或构成的各部分均有改动的差异度为3,以及字体完全不同的两者差异度为4。此种分类方法与中国人母语使用者的主观分类相关系数高达γ=0.90。在中日两国汉字经历不断变革的同时,部分现代汉字的词义也在发生改变。本研究结合现代日语汉字单词词义与日中汉字形态差异,根据上述茅本的《日中汉字的形态差异分类法》,相对于现代中文汉字单词进一步将现在日语汉字单词分为4类:“同形同义单词”--差异度0至2,常用词义相同,例如、「周年」与「周年」。“同形异义单词”—差异度0至2,常用词义不同,例如、「老婆」与「老婆」(日文词义:老妇人)。“异形同义单词”—差异度3至4,常用词义相同,例如、「发达」与「発達」。以及“日本语独有汉字单词”--日中汉字差异度无关,其常用词义为日语特有意义或与同义中国语单词完全不同汉字标记,例如、「滝壺」(中文词义:瀑布)。

实验1采用了单词判断课题,通过学习者对不同形态表象的日语汉字单词词义判断调查不同熟练程度学习者的汉字单词处理过程的差异。首先根据日语能力测试1级资格的有无以及笔试测验的成绩将K大学的中文母语留学生共25名分为2组,其中初学者10名均不具有日语能力测试1级资格,平均学习时间1.8年(SD=1.13),笔试测验(满分50分)平均得分20.4(SD=1.45);熟练者15名均通过日语能力测试1级资格考试,笔试测验平均得分46.4(SD=1.05)。在实验的过程中,要求每名实验参加者对电脑屏幕中随机显示的两个日语单词做出是否为同、近义词的判断。所提示单词组分别为“日语词义相同或相近”,例如、「書籍」(中:书籍)与「図書」(中:图书),“日语词义不同”,例如、「電卓」(中:计算器)与「食卓」(中:餐桌),“日语词义不同但其中一词的中文词义与另一单词的日文词义相同”,例如、「下流」(中:河川的下游)与「猥褻」(中:猥亵)三种搭配,共20组。同时记录回答正确与否及判断所用时间,并根据正确率与反应时间进行分析。

在反应时间方面,同形同义词初学者平均反应时间1667ms(SD=508),熟练者平均反应时间1203ms(SD=229)。同形异义词初学者平均反应时间2534ms(SD=407),熟练者平均反应时间2142ms(SD=114)。在对实验参加者的日语熟练程度与形态表象进行2要因分散分析的结果,熟练度(F(1,43)=7.41,p<.05),汉字形态表象(F(1,43)=73.77,p<.01)主效果显示有意义。

在正确率方面,同形同义词初学者平均正确数8.67(SD=1.40),熟练者平均正确数9.16(SD=0.99)。同形异义词初学者平均正确数3.60(SD=0.95),熟练者平均正确数9.00(SD=0.76)。分散分析结果熟练程度主效果有意义(F(1,43)=64.99,p<.01)。单词形态表象主效果有意义(F(1,43)=33.56,p<.01)。两主效果有交叉作用(F(1,43)=38.63,p<.01)。

实验结果显示,在对同形异义单词进行判断处理时,学习者的熟练程度对实验结果产生一定影响。但是在对同形同义单词的处理上,初学者与熟练者一样有良好表现,在判断时间与正确度两方面都不存在有意差。说明初学者在处理此类单词时可以做到通过第二语言单词直接与概念建立联系,“单词媒介模型”与“概念媒介模型”根据单词形态不同在初学期同时存在。而作为熟练者,虽然对不同形态表象的单词进行处理时能做出正确判断但所用反应时间存在差异。

实验2为补充实验,主要针对实验1中学习者对“日语汉字的中文词义与另一单词的日文词义相同”类型问题做出错误判断这一现象,对10名初学者进行了“日语汉字单词词义判断测试”。实验参加者分别对10个同形同义词、10个同形异义词以及10个非日语单词(随机选择2个日语汉字组成的无意义单词或其在中文中有意义)共30个随机排列单词的意义进行说明。测验结果如下:同形同义词正确率99%,同形异义词正确率14%,并且88%为中文词义解答。非日语单词的回答率为38%(在测试前已经告知可以对认为是非日语单词的选项不作答),意义说明均为中文意义。分散分析结果表明初学者对日语汉字单词的解释有明显受中文母语影响的倾向(F(1,29)=102.67,p<.01)。

综合以上结果可以得出,学习者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不受日语单词知识量的限制,通过日中语言的共同表记形态--汉字,更加快速的处理日语中的汉字单词。但是,学习者能否做出正确判断仍取决于其掌握的日语单词的知识量以及其日语熟练程度。另外,学习者的母语--中文单词知识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对日语单词的正确判断。笔者将根据调查结果在今后的研究中进一步探究学习者的心内字典(mental lexicon)的构造及处理模型。

参考文献

[1] 石王敦子.(1999)双语学习者的认知,现代认知研究-21p.119-129.

[2] 茅本百合子.(1996)日语汉字与中文汉字的形态,音韵差异对双语学习者的影响,広广岛大学教育学部纪要第二部45,345-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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