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本文研究的主要目的在于探究国家认同建构的内在逻辑，从而揭示国家认同建构的内在机理。通过研究认为，国家认同建构起源于人的社会性存在和社会性实践活动，国家认同建构构成了国家建构、发展和演进的逻辑起点，而国家建构、发展和演进却首先是国家认同建构的实践载体和根本途径。国家认同建构问题的实质就是在国家建设、发展和演进的过程中对人们的国家情怀和爱国热忱的培育和养成。文章关于国家认同建构问题的学理思考旨在通过就该论题的进一步探究，从而为国家认同建构与国家建设的实践找到并提供学理工具和学术方法。
关键词 国家认同 理论思考 缘起 内涵 持续性 建构路径
基金项目：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公共文化创新研究”（编号：2013115600）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吉红立，西安财经学院政治学与行政学系主任，政治学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为政治学理论与当代中国国家建设。
中图分类号：D920.4 文献 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4）05-148-03
本文研究的主要目的在于探究国家认同建构的内在逻辑，从而揭示国家认同建构的内在机理。国家认同建构的缘起、内涵、持续性及内容是研究的主要内容和基本思路。通过对国家认同建构的学理思考，试图澄清国家认同建构问题研究上的基本逻辑思路问题，同时对理论与实践研究上的不足或者误区尝试提出科学与否的评价根据和标准。总起来说，本文关于国家认同建构问题的学理思考旨在通过就该论题的进一步探究，从而为当代中国国家认同建构与国家建设的实践找到并提供学理工具和学术方法。
一、国家认同建构问题的缘起
国家认同建构，顾名思义，就是建构人们对国家的认可和同意。人天生是政治动物，所以要过国家生活，于是就有了国家认同问题。国家认同建构问题本质上就是国家建构的问题。国家认同建构的最本质特点就在于突出社会政治生活中的人这一主体。建构对国家的认同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从人的生存与社会的实际境况出发来建构国家，即是说，来建构一个特定的国家；一种情况是在特定国家业已确立的情况下建构国家认同，这就是说，特定的国家建构起来后还存在一个国家认同建构的问题。
那么，国家认同建构问题从何而来？人是社会性的存在，因而趋向于建构国家，通过国家建构来谋求和实现人的生存和发展。而这种建构国家的活动必定是从国家认同建构开始的。这就是说，国家建设始于国家认同，只有有了人们对特定国家的认同，才能够谈得上建构特定的国家的问题。因而，人们在建构特定的国家认同时是从建构特定的国家这一目标着眼和入手的。
从国家认同建构问题的缘起的上述逻辑推理和理论阐释，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即国家认同建构起源于人的社会性存在和社会性实践活动，国家认同建构构成了国家建构、发展和演进的逻辑起点，而国家建构、发展和演进却首先是国家认同建构的实践载体和根本途径，因而通过国家建构来进行国家认同建构就成为国家认同建构的总趋势和总规律，而国家认同建构的本质则是特定社会政治主体对于特定国家的认可和同意，即是说，国家认同建构的本质是特定社会政治主体对于特定国家的心理、思想、观念和精神上的认可、同意、归属、忠诚、服从、支持、信任、热爱等的复杂而又有机的综合。由此可以进一步推论出，国家认同建构问题的实质就是在国家建设、发展和演进的过程中对人们的国家情怀和爱国热忱的培育和养成。也就是说，虽然国家建设是建构国家认同的根本途径和实践载体，但是，国家认同建构却首先是国家意识的树立和国家观念的建构问题。这又进一步启发我们，通过发展经济、维护和实现社会公平正义、国家制度建设和国家结构优化、政策和执政能力建设来建构民众的国家认同，也只有在广大人民群众或者党和国家引导人民群众首先树立发展经济、维护和实现社会公平正义、国家制度建设和国家结构优化、政策等这样的国家意识和确立国家观念的意义上也才能够说得通，在科学研究上也才能够站得住脚，否则，就会本末倒置，从而致使学术研究陷入“鸡与蛋谁先谁后”的思维怪圈和逻辑泥潭中。
我们并不否认经济发展、社会公平正义的维护和实现、国家制度的建设成就、国家结构优化以及优良政策等对于国家认同建构的积极意义和有效作用，但是，这种积极意义和有效作用也只是在它为国家认同建构提供根据和理由的意义上才是讲得通和站得住脚的。也就是说，经济发展、社会公平正义的维护和实现、国家制度的建设成就、国家结构优化以及优良政策等确实是人们认同国家的根据和理由，在国家建设与发展的成绩和成就方面可以也必须尽可能地进行宣传和展示，因为它对于建构和增强人们的国家认同感是不可或缺的或者说是意义重大的。我们可以把这种建构在国家建设与发展成就基础上的国家认同建构称为后果式国家认同建构。它对于国家建设和发展以及国家认同建构无疑起到了巩固和强化的作用和意义。有了经济发展、社会公平正义的维护和实现、国家制度的建设成就、国家结构优化以及优良政策等国家建设和发展的成绩和成就，人们也就没有理由不去珍视和进一步去建设国家和建构对于这样的国家的认同。同同时，我在这里也特别提出一个问题，即通过国家建设与发展及其成绩和成就展示和宣传来建构国家认同并非国家认同建构的全部内容和办法，固然国家建设和发展是国家认同建构的根本途径和实践依托，但是，从国家认同建构的缘起和生成逻辑来考量，国家认同建构除了必须建构在国家建设和发展这一根据和理由的基础之上外，首先不能不建构在社会政治主体的国家意识、国家观念、国家情怀以及国家忠诚感的培育和养成上。这里的缘由是，人是国家的主体从而建设国家，而人们建设什么样的国家归根结底则是由人们基于特定的社会、文化、历史的特定情境而衍生出来的国家认同决定的。所以，国家认同建构的关键就在于国家观念和国家意识建设。
下面的内容就是在这个意义上来对国家认同建构的问题进行的理论思考和逻辑分析。
二、国家认同建构的内涵
从国家认同建构内含的国家建设方面看，在国家认同建构的过程中始终贯穿人们对特定的国家的选择、评价和认同。从这个意义上说，国家认同建构的过程，就是社会政治主体对特定的国家的认同过程。比如近代中国人对中国进行的国家认同建构，就是要建构独立自主的中华民族的国家。在近代，中国人从自己的生存处境出发建构了对民族国家的认同。这种对民族国家的认同建构从内容上说就是中国人对自己国家的建构。所以，在这个意义上，国家认同建构问题就是建构什么样的国家的问题。当然，不同的人对建构什么样的国家的见解和选择可能是不一样的。但是，实际上一个社会最终也只能建构起一种特定性质和类型的国家。显然，在这个过程中，进行国家建构就必须提出国家建构的理想图式和价值标准，当然这个过程也是一个充满一致与冲突的过程。这就是国家认同建构所必须明确和解决的一个方面的问题。
以上是从国家认同建构所内含的国家建设的意义的角度对国家认同建构问题进行的理论思考。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从合法性的角度对国家认同建构问题进行分析和思索。从合法性的角度来思考国家认同建构问题，实质上是为了强调和凸显在国家建设过程中的人这一政治主体的角色和功能。人既然是国家建设的主体，那么人也理应自然是国家认同的主体。人们建构什么样的国家，就意味着要建构什么样的国家认同。所以，从国家合法性的角度来建构国家认同，就是为了凸显、强化和提升人们建设国家的坚定性、明确性、自觉性和持久性。它凸显和强调的是对人这一政治主体的建设。同时，国家认同建构总是对特定的社会政治主体的建构，于是就有了国家认同建构的认同主体建构这一方面及其内容。国家认同建构的主体就是特定社会的人或者人的群体，这些人或者群体从自身生存处境出发必然趋向于建构国家认同，或者主动进行国家认同建构，或者被动进行对特定国家的认同建构。
三、国家认同建构的持续性问题
国家认同建构必须从实践上和理论上解决的一个重大问题就是国家认同建构的持续性问题，即就是对已经确立或者建立起来的特定国家进行认同建构的问题。那么，为什么还要对已经确立或者建构起来的国家进行认同建构呢？比如，对我国统一的多民族国家还要不要进行认同建构？再比如，对香港、澳门和台湾回归祖国前必须进行实现统一的国家认同建构，那么，在港澳台回归祖国后还要不要继续进行国家认同建构？又比如，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要不不要持续进行国家认同建构？为什么？这就是国家认同建构必须关注、重视以及从实践上、理论上加以解决的持续性问题。这个问题非同小可。
在新的历史时期和社会发展的新的阶段，我们必须持续不断地进行国家认同建构。对我国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认同建构的直接目的和任务有两方面，即增强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凝聚力、向心力和创造力，同时，反对民族歧视、民族分离和分裂国家的活动。原因就在于，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建立起来后，还有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尚需解决，同时，在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建设中还会出现一些新的情况需要面对和新的矛盾和问题需要解决；同时，实现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更加巩固、发展和繁荣的目标，也需要持续不断地进行国家认同建构。而要增强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地更好进行国家建设，使得各民族能够和睦相处、平等互利、共同发展，就必须重视和探索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民族国家认同建构的新路径和新办法。如果民族的内部矛盾和问题不能得到合理有效解决或者出现民族分离或者国家分裂以至于发生内讧，产生内耗，那么就会导致国家利益受损。同样地，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国家，是人民的选择，也是历史的选择，符合全国各族人民的利益和愿望。同时，不论是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本身的进一步建设、发展和完善来看，还是从现实生活中人们实际存在的对国家的评价或者看法来看，都提出了国家认同建构的课题和任务。建构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的认同，就是要增强人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的信念和信心，同时对破坏社会主义事业和破坏国家统一的人进行反对和压制。可以说，统一的多民族国家认同、港澳台回归祖国的国家认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国家认同是当代中国国家认同建构的三大主题，也是持续进行国家认同建构的三大政治课题和重大任务。
四、国家认同建构的内容和任务
以上是国家认同建构问题从何而来以及国家认同的定义问题，那么，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如何来建构国家认同。从国家建设方面来看，建构国家认同就是要建构特定的国家，通过特定国家的建构来解决人的生存和发展以及社会的文明与进步问题。所以，在此种意义上，国家认同建构就是认同主体建构特定国家的活动，国家认同建构问题就是国家建立或者建设本身的问题。
从政治认同的角度看，国家认同建构问题就是要建构人们对特定国家的认同问题，即是说，要建构对现存国家存在和运行的社会心理认同基础问题。这是国家合法性建构的实质。
从政治认同的角度看，假设国家本身是合理有效的，那么，国家认同建构所要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国家结构本身的建构问题，而是国家认同主体的建构问题。因而，国家认同建构针对的就是增强人们对国家建设的坚定性、积极性和凝聚力的问题或者解决组成国家的人可能或者事实上出现问题的问题。在正常的情况下，人们建构了什么样的国家就会自然而然地认同这样的国家，国家认同与国家建设是一致的，也就是说，国家认同建构的性质与国家建设的性质是一致的，在这种情况下，国家认同建构的内容和任务只是认同的程度和强度问题。在正常的情况以外，还存在别的大量的情况，比如，国家本身所具有的合理性与正当性在实际政治生活中发生了人为的不应有的扭曲或歪曲情况下的国家认同建构问题。事实上，国家认同建构在这种情况下就不是国家本质上的问题，也不是认同主体人或者社会本身的问题，而是国家的合理性和正当性如何落到实处的问题了。在这种情况下，人们认同具有特定内涵和意义的国家，但是人们对这个国家的实际存在状况并不满意，因为出现了对国家利益的人为的扭曲或歪曲，因而国家认同在这里就应当起到建设性的作用，而不应因噎废食。保持和弘扬这种建设性的国家认同也就构成国家认同建构的应有之义和实际内涵。又比如，在国家建构中产生的不同价值选择和价值评价条件下的国家认同建构问题，也就是说，存在一些人或者人的群体不认同国家主流价值观，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来建构这部分人的国家认同。解决这一问题，一般情况下，采取的手段和办法有道德、教育和法律途径等。再比如，在缺乏国家认同意识或者说缺乏国家认同建构意识的情况下如何来建构国家认同。针对这种情况，国家认同建构的任务就是进行国家认同建构宣传。等等。所以，从政治合法性的意义上来说，国家认同建构所针对的情形是具体的情形，因而国家认同建构就必须增强针对性。不过，总的来说，国家认同建构的内容就是，增强国家认同的坚挺性，或者防止意外，或者对发生意外的情况进行纠偏。
事实上，由于人的处境以及整个社会的情形是处于不断变化的过程中的，所以，国家认同建构也是不会停止的，而是应当不断进行的。国家认同建构从特定的意义上来说就是进行国家建设或者建构国家，所以，国家认同建构问题的关键就是建构什么样的国家的问题。同时，在国家建构的过程中，必须时时进行国家认同建构，即就是说，要建构和增强人们建设特定国家的信念、信心、信仰和忠诚，或者防止和纠正对特定国家建构丧失信念和忠诚甚至出现捣乱或破坏的行为。因此，国家认同建构的根本目的和意义就在于通过特定国家的建设来实现人的自由和发展以及社会的文明和进步。而要实现这一根本目的的前提和根本保障又必须从人的处境和特定社会情境出发来进行对特定国家的认同建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国家认同建构的目的和意义又在于建构特定国家建设所必需的稳定、广泛、持续和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社会力量支撑。因而，不同意义上的国家认同建构的内涵是不同的。具体地讲，国家认同建构从根本上来说就是要实现国家利益，并通过国家利益来实现社会的利益，因而，国家认同建构的路径是从利益这一目的来进行的。利益因而成为国家认同建构的根据、目的和动因。在这里，人是目的，国家建设是手段。同时，国家认同建构，又内含着建构人们对特定国家的认同，在这里，国家的存在和运行是目的，人们对国家的认同是手段，是工具。概括起来就是说，国家认同建构的本质就是建构特定的国家，并通过特定国家的建构来实现人的利益，即在特定国家建设这一目标上达成共识并加以实现。同时，国家认同建构的本质又表现为建构政治主体对特定国家的心理认同，即建构政治主体对国家建设的社会心理支撑。由此可以看到，国家认同建构实质上是在国家建构中对社会政治主体的建构。
纵括全文，对如何来建构社会政治主体对国家的认同进行概括，国家认同建构实际上内含国家建设与政治主体建设辩证统一的两方面的内容。国家认同建构的任务就是持续不断地进行国家建设和政治主体建构。通过合理有效的国家建设来建构具有广泛社会基础和强大凝聚力的国家认同，并通过社会政治主体的建构为国家建设注入源源不断的社会政治力量支撑和社会政治力量源泉。人既是国家建设的主体，又是国家认同的主体，建设国家是为了实现人的生存和发展以及社会的文明与进步，认同国家则能够为国家的建设和发展提供社会政治心理支撑和社会力量支持，因而，国家建设与国家认同的关系问题就是国家与人的关系问题。建构什么样的国家认同，就必须在国家建设中实现、维护、捍卫什么样的利益。国家认同建构问题在政治学上是从国家的合法性角度来界定的，因而国家认同建构也就是建构国家的合法性。国家是否具有合法性以及合法性的强弱从根本上制约和决定着国家能否实现稳定、团结、和谐、发展与繁荣。而要解决好国家的合法性问题，就必须妥善处理好国家建设中的方方面面的问题，最根本的是必须尽可能地调动最广大人民群众国家建设的积极性从而实现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关键是要以国家主人翁的自豪感、责任感和使命感对建构正义的社会充满希望、信心和信念。国家认同建构的精神实质和根本任务就在于以人为本，在国家建设的过程中建构国家认同，通过国家认同建构来推进国家的建设与发展，从而为国家的建设与发展提供科学明确的政治方向和强劲有力的社会政治力量基础与动力。在当今时代以及未来，中国人的国家认同依然任重道远，需要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地科学建构以及不断提升、巩固与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