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音博罗:从绘画的角度看少数民族文学创作

我从事文学艺术创作28年,从我自身积累的创作经验来说,我个人的创作体会主要有两点:一是慢下来,二是向后去。

慢下来不必多谈,针对当前文艺创作上的通病:浮躁,以及生活的快节奏、城市病等等现代人面临的生存困境,人的心是轻浮的,创作也是。这个问题亦有专家定论,不必赘述。而重要的是第二个问题,即向后去。我是指重归人类文明之河的源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重建传统,亲近土地文明。而民间文化、民俗文化和民族文化正是这原初文明重要的组成部分。

老话说,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而我却认为,越是民间的,就越是现代的(七年来我的美术创作也一直遵循这一原则)。

从美术的角度看,毕加索的绘画就是汲取了非洲土著民间的石雕、木雕、陶器才有了《亚维农少女》等名作。凡高和高更也在东方艺术尤其是日本的浮世绘中受到启发,开创了艺术史上的新天地。夏加尔的油画主要受犹太历史和民间传说影响,而德国新表现主义巨匠施纳贝尔在木板上粘贴打碎的瓷盘的技法,更像古代洞穴中原初民的岩画艺术或洞窟彩绘。至于我自己,则在云南石雕的半人半仙中以及辽宁博物馆中鱼形人那里得到创作灵感,从而创作出大量独特的油画作品。

此外,从文学上来说,法国小说家埃梅的《穿墙过壁》特别类似于中国的明清笔记小说中的情节。1989年法国图书馆举办历代文学珍本评比,从浩如烟海的书册中只选出40种入选,谢阁兰的散文诗《碑》即名列其中。而这本小册子却是上世纪初这位海军军医在西安碑林中的所见所感,字里行间浸透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养分。此书采用了中国传统的收录金石拓片的连缀册页形式,甚至书的开本也按“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的长宽比例缩小而成。可以说,这本书是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的成功典范。

从美术的角度看,我们的民族文学创作技巧还比较封闭滞后,归纳起来主要有三个问题需注意:一是民族文学不等于民俗文学。我们应在充分了解世界文学发展的前提下对民族文化进行再发掘的深度写作。二是当代性(或未来性)是衡量作品意义的关键。三是塑造自我是作家独特品格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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