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汉化至血脉

世所共知,东方国家普遍受“华夏文明”影响,朝鲜、越南等都使用汉字,但是20世纪以后,东北亚、东南亚国家纷纷去汉化,朝鲜、越南文字改革后,可以全盘不用汉字,韩国为了“去汉化”,把“汉城”改为“首尔”,而唯一一个国内华人不占主体却没有完全抛弃汉字的国家,就是日本。

或许日本也有人与韩国人一样,有心与“汉”说永别,但就是无法彻底“去汉化”。这是为什么?

纵观日本文字变迁,不能说日本的文字没有改革,比如源自英美的外来语越来越多,甚至超过三分之一,但是外来语再多,日语里的当用汉字终归无法取消,因为一旦取消汉字,同音不同字的功能马上消失,日语马上就会出现词义的混乱局面。恐怕到时日本人也无法看懂他们的字母要表达什么意思。

所以,今日“东京”还是“东京”,在字面与中国昔日开封并无二致。

可见,汉化日本,着实化到了“腠理”。

为什么唯有日本能汉化到血脉中?有人认为,“汉和”本来就有血缘关系。

迄今依然有人认为,“万世一系”的日本首任天皇“神武天皇”就是秦人徐福。神武天皇的原型到底是不是徐福?这个课题已经论证了上千年,几乎成为日本式“哥德巴赫猜想”。以日本现存的遗迹看来、两千多年前,确有载有徐福和5000名童男童女的中国那个庞大的东渡船队到了日本,但没有撑得住的文字考据能证明、徐福就是日本第一任天皇“神武天皇”。

而据《日本书纪》记载:“公元540年,召集秦人、汉人等诸番投化者,安置国郡,编贯户籍。秦户人数,总七千五十三户。”由此可知,秦汉时期中国内地移民定居日本的人数相当可观。所以,说徐福团队是大和国的移民一部分应是靠谱的。

毋庸置疑的是,中国是日本的第一任“文明课老师”。历史上的日本经历四次“才变”,一次跟德国有关,一次跟美国有关,两次跟中国有关。

第一次“弥才”,日本史称“弥生时代”,发生公元前300年。在此之前,日本是原始社会的“绳纹时代”,“弥生时代”令日本过渡到了奴隶社会。中国《后汉书·东夷传》和《日本书纪》都留下了对这段历史的记载。“弥才”让日本人吃上了大米、用上了青铜器。“万世一系”的神武天皇与社会飞跃在这个时候猛然出现。“弥才”的主要成果,种植和青铜器都与秦朝的固有文明相符。一个岛屿民族用极短时间几乎完成了大陆民族在发展进程中需要数千年才能完成的文化飞跃。如果不是得到了某种先进大陆文明的猛烈灌溉和侵袭,很难想象这“奇迹”的发生。所以这也成为秦朝徐福造福日本的佐证之一。

第二次“大化改新”之“汉才”把日本正式带入高度文明的封建新世纪。历史没有争议,日本第二次“文明变革”,完全“以中国为师”。孝德天皇大张旗鼓地宣扬“汉才”,言之凿凿地进入了全面汉化时代。“和魂汉才”是中世纪日本“大化改新”的国家纲领。此时“华夏文明”达到鼎盛,唐中国如日中天,大和民族心悦诚服地甘居华夏小弟,把“汉才”举为国家纲领,从政治体制到文化设计,一律照搬“汉才”。日本终于有了自己的“三省六部”,至今内阁还在沿用“省”称谓。今日日本,依然是个礼数周到的国家。而从古代日本人的礼节来看,也与中国隋唐异曲同工。中世纪前的日本,是“华夏文明”的忠实粉丝。对于中国,只有崇拜,未曾动过一丝“征服”之念。

我们今天探究日本的汉化深度,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即便“汉和”没有血缘关系,但日本学习古代华夏文明还是任何国家无法比肩的,这着实显示了日本人的一大长处:认真。日本学习先进文明的认真刻苦,真到元气中,刻到了骨子里,他国无人能及。

古代日本上层人士似乎个个都是中国通,他们的汉语文言功底甚至比有些中国人还深厚,礼数比有些中国人还周到。所以,中国现代很多高等学府的老师、学者到日本访问,不敢轻易交流“中国传统文化”。

(程万军/文,摘自《看透日本:一衣带水向何方》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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