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内衣揉捏着,边吻边把手伸向【隔着内衣,让我摸清你的第十七根肋骨】

  我不断提醒自己弄清自己的位置。其实我与那女人并无什么不同,都是有求于他、等他恩惠的人。   我喜欢开着窗,任风在房间里游弋。即使现在是冬天,只要裹着厚厚的棉被坐在墙角望着那些风的自由,心里就会有淡淡的暖。因为天烨曾经说过,他会永远像风一样陪在我的身边。
  我想他,所以我拒绝关上窗。即使他在和那女人一起赶我走时甚至不肯多看我一眼,我也甘之如饴。

  第一次见到罗焰,是在他大厦顶层的办公室。我的第一句话是:能请你打开窗吗?
  他愣了一下,看了看我,起身推开了窗,风就凛冽地灌了进来。他分明看到了我的寒颤,却故意翻看了许久我求职的资料,想看我能撑到什么时候。
  后来,罗焰说我倔强。
  罗焰还说倔强的人执着,执着的人有颗矢志不渝的心。
  罗焰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抛夫弃子改嫁豪门,幼小的弃子尝遍辛酸才苦熬出头。没有比那个弃子更明白见利思迁的坏女人有多可恨,也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一颗矢志不渝的心有多可爱。
  我看到他复杂和落寞的眼神里隐藏着太多的诱惑和机会,于是我半笑着说:那我是可爱的喽?
  我环上他的颈,他没有推开,我顺势把自己放进他的怀里。
  他的胸膛很暖,背脊却很凉。我忽然想起曾在哪里听说过,这样的人拥抱你时怀抱炽热,可一旦转身便会无比决绝。
  我不禁寒喏,风声瑟瑟,可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我已不能回到天烨的身边了。

  虽然料到过狭路相逢终不可避免,但看到那女人坐在罗焰办公室时,我还是狠狠地吃了一惊。
  隔着门听见那女人在苦苦的哀求,平时的不可一世此刻正被罗焰牢牢踩在脚下。认识罗焰的人都知道他的作风跟他的外表一样冷硬,甚至有女客户被他弄哭过。那女人也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可我却丝毫没有欣喜,莫非我还在想着天烨?
  惊讶、疑惑伴着不断涌现的回忆占满我的脑海。我永远没法忘记那女人坐在天烨家的沙发上尖酸地瞪着我说:留在天烨身边你能给他什么?身体和爱情?是女人都可以。
  不过正是她的话让我清醒地意识到,对王子而言公主才是永恒的绝配,灰姑娘只是偶尔的新鲜。
  那女人很快被罗焰从办公室请了出去,准确地说应该是用赶这个字。
  我闪到一边错过与她的碰面。
  我没有去向罗焰探问刚刚的剧情,男人都不喜欢多嘴的女人,而我现在需要的是罗焰的喜欢。
  就算公主才能做王子的妻子,那灰姑娘做王子的情人总有资格吧?

  公司里有人在背后讥讽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来应聘秘书而是来应聘情人的。
  流言似箭,我有些紧张,毕竟距离我想得到的只差一步而已了。
  罗焰找我,办公桌上放着一份格式化文本的辞呈,显然是为我准备的。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对于男人,事业是不可或缺的主食,女人是可放可不放的调料,一旦调料要动摇主食的地位,哪怕一点点影响都是绝不允许的。他也不例外吧。
  我拿过笔在辞呈上签了名:我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转身正准备离开时,罗焰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心里多了一把钥匙。
  罗焰说:我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就让流言成真。
  我的心口倏地松开,我开始感谢那些蜚短流长。
  当晚,我就用那把钥匙打开了罗焰的房门。

  天没亮我便醒了,蹑着手脚出了门。清晨的风溢进领口,冷得锁骨隐隐地疼。一瞬间我有些失神,那风似乎是有意在让我体会它的痛,它痛了吗?为现在这样的我痛了?
  回去时罗焰却已倚在门口,玩味地看着我。
  我扬扬手朝他示意刚买来的牛奶:我准备给你做早餐。
  罗焰愣了一下,我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渐渐荡漾起的温情。
  晚饭时,罗焰忽然送我礼物,是一条披肩:风太凉,冻坏了肩,老了就麻烦了。
  我玩笑道:到时候就怕披肩已旧,再也裹不住残骨衰颜。
  罗焰表情倏地凝重,我连忙岔开话题。男人都怕纠缠,情人最忌贪心,尤其是所谓到老的承诺。
  我不断提醒自己弄清自己的位置。其实我与那女人并无什么不同,都是有求于他、等他恩惠的人。

  罗焰的房子有很多窗户。每天他出去之后我都会一扇扇地打开,每晚他回来之前我又会一扇扇地关好。
  我离不开风,不知道人是否有下辈子,如果有,来生的我也戒不掉吧。
  自披肩的事以后,我一直小心翼翼,我还不能被赶走。
  我正在恍惚,忽然背后伸出一双手把我拉离窗台,是罗焰!
  我慌张地看着他把窗子一扇扇关上。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知道那里有如冰的寒刀。
  可一阵突来的暖风却让我不由抬起头。
  他正摆弄一台暖风机:这也是风,你喜欢风也不必再在这样的冷冬打开窗了。
  我的鼻尖微微的酸:是啊,不论我以后走到哪里,带上它就可以了。
  他顿了一下,声音很低:它会永远放在这房里,而你永远不必离开,但请你倔强的心永远不要见异思迁。
  罗焰说会为他清晨起来买牛奶的女人必定有一颗装满了他的心,这样的一颗心他没有理由不去爱。
  我顿时哽咽。我如何能说出,其实那只是在天烨身边长久不能抹去的一个习惯,更是害怕天亮后清晰地看到自己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侧。
  我的心狠狠地紧,竟然有针刺的痛。
  我以为我只带了身体来这房子,却没有想到我的心也被带了进来。

  也许是着了凉,我有些昏沉,没有力气。
  忽然响起的门铃也没有让我更清醒一些,而当我打开门,意识就像被雷电击中一般。
  那女人来了。
  惊愕地四目对望。
  良久,她先开口:我不管你为什么在这里,我要见罗焰,为了天烨,你不会挡路吧?
  我扶着门框的手不由地一抖,她已推开我径自走了进去。
  我艰难地转身想要阻止她的直入,却看见闻声而出的罗焰一脸冰霜。
  我刚想解释,他的耳光已在我脸颊上重重印下:我说过不许随便让闲人进来,你连个门都看不住吗?
  我的嘴角立即尝到一丝腥味,我突然嘲讽自己居然把自己当作是这房子的主人,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守门的罢了。那么此刻我是否该低头弯腰向他道歉?
  迅速涌上的哽咽猛地窒息了呼吸,我的意识竟渐渐地淡去,身子蹭着墙慢慢地滑下去。
  我看见罗焰的脸变得慌张,只听见罗焰冲那女人嚷:打电话,不,去医院……

  黄昏的阳光慵懒地趴在窗台上,像铺挂了一层金色的纱帘,当它在夜色里落幕时,罗焰就该回来了。
  我环顾着这个我住了两个月的房子,一切都像我来时的样子,我收拾得很干净,完全没有我的痕迹了。
  现在是时候可以离开了。
  我把钥匙留在了茶几上,然后关上了门。
  我没有行李,我要得到的东西已扎根在我腹中,医生说还要八个月。
  我忧心地问医生,八个月长吗?医生说天烨可以等。
  我这才放心地笑了,即使这八个月很可能将是我最后的时光。
  我是不能怀孕的,子宫天生异常,怀孕等于自杀。
  可我更不能失去天烨,而天烨需要这个孩子,他同母异父的哥哥的孩子。

  那个女人就是罗焰口中的坏女人,是罗焰也是天烨的母亲。
  当年,她抛下幼小的罗焰嫁给了天烨的父亲,报应却在多年后发生在天烨身上。天烨被查出患有再生障碍性贫血,只有骨髓移植才能活命。罗焰是惟一符合条件的人,而他又怎么肯放过这报复的机会?尽管她几番哀求。
  医生说还有一个希望,就是直系血缘孩子的脐血干细胞。
  可天烨却更加不肯让我冒险,甚至任由那女人恶语相向来赶我走。
  那女人说得对,留在天烨身边我能给他什么?于是我走了,我把位置空给可以为他生孩子的女人。
  可是有一天当我偷偷回医院看天烨,才发现他拒绝任何女人,是拒绝拖累别人也是拒绝背叛我们的感情,哪怕要以他的生命做注脚。
  我没有更好的选择。灰姑娘能为王子做的,就是成为另一位王子的情人,怀上一个有可能拯救他的孩子。就算医生说这种同父异母兄弟的孩子配比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但再小的希望我也要抓住,哪怕以我的生命做赌注。

  又一个日落,我细细算过,两座城市的时差是二分钟。再有一百二十秒,罗焰房子窗台上那金色的纱帘就会落幕,而我的人生,还有一百一十九天。
  他们都在找我,而现在我自己要回去了。怀孕六个月,引产的危险更甚于生产。他们谁也无法阻止我生下孩子。
  和罗焰约见,他说他在医院。我小小的一惊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看见他一身病人服,我还是一愣。
  我努力让表情变得平静,我还是有求于他的,是关于今后我不可能照顾这孩子的。
  我第一次看见罗焰的笑,可他却笑得那样凄凉: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我的妥协都已没有意义。
  罗焰的声音在颤抖:我已经给天烨做过骨髓移植了,我们一直在找你,想告诉你不必再做傻事了,可你却躲得无影无踪。
  我怔了怔,轻轻拥上罗焰,抚着他的背脊,突然发觉他的背不知何时变得温暖了!是我该早些抱住他早些发现么?
  不,我悄悄笑了。
  其实,几个月前,在打电话向医生问询天烨的病情时,我就知道他们已完成了手术而且非常成功。当时的我是可以回来、可以安全地流掉孩子活下去的,可活下来,一颗倔强的心又怎能面对两份承诺?
  风又吹了起来,罗焰问我爱过他吗?
  我努力咽下心里翻涌的酸楚,我撒过那么多的谎,其实也不在乎更多一次或更少一次了吧。
  我低低地说:倔强的心永远不会见异思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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