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孚【孔孚笑了】

  诗人孔孚于1997年4月27日辞世,于今已是十年有余了。人民没有忘记他,为他在五龙潭立一块诗碑―――在潭的东北侧一块巨石上镌刻他的一首诗《泉边》。请另一位山东籍著名诗人贺敬之书写。2004年9月28日上午,举行了揭碑仪式。
  主持揭碑仪式的是孔孚的得意门生孙国章。他要我说几句话。
  我说,我是孔孚的朋友,在这里,我要代孔孚笑两声。孔孚生前是寂寞的。但今天看来,他不寂寞,有这么多诗人、作家、评论家来为他祝贺,他会感到欣慰,他应该笑的。
  我想象着:一位小学老师带着一群系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来到诗碑前,小学生十分虔诚地在学习本上一笔一画地写着:《泉边》
  掬一捧水
  洗一洗眼睛
  心也绿了
  小学生写完了,似乎不大明白,仰着脸问:“老师,怎么
  心也绿了呢?”
  老师笑了:“啊,这是诗……”于是就解释起来……
  看着这般情景,孔孚能不笑吗?
  孔孚的山水诗自成一家,独出心裁,但生前仍感到些寂寞。1995年,他住院期间,我去看他,谈到台湾诗人余光中。余说,近年,内地诗人好的新作不多,理论上也没什么进展(大意)。我说,他大概没读过孔孚的诗和诗论吧,孔孚一笑,面有不平之色。
  为什么孔孚的诗没有广泛地传开呢?原因之一就是没有能够走上广场。
  设想一下,青岛栈桥边有他的诗碑:
  青岛的风
  玻璃似的
  人游在街道上
  像鱼
  再如,泉城广场上有他的《答客问》:
  请教泉有多少
  去问济南人的眼睛吧
  愿闻济南人的性格
  你去问泉水吧
  还有,在大明湖畔立一块《大明湖一瞥》:
  竖一个绿耳听风听雨
  蜻蜓立于圆
  蜂醉于蕊
  天地一绝
  济南开了
  (注:荷花为济南市花)再设想一下,余光中先生停留在这些诗碑前,先是出声地一行行地读,然后又默诵两遍。心中说,内地是不乏好诗的,孔孚就很出色啊,可惜,相知甚晚了。
  果真有此情景,孔孚要开怀大笑了。

推荐访问:孔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