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七日闲] 人闲春意懒,浮生半日闲

  站在金丝峡大门口的台阶上合影时,才发觉“偷得浮生七日闲”的难得,留恋之余,大家不禁“心生歹意”,要是突降大雨,把出山公路冲坏,那该多好啊多好啊多好啊。   未抵金丝峡时,众人曾猜测,七天下来,上一拨度假人员肯定如电影《甲方乙方》中那位归心似箭的主儿,把村里的鸡都偷光后,爬上村口断墙,但见面后对方竟满面春风,就怀疑他们是在强颜欢笑、强装镇定。果然,我们刚卸完行李,那拨人便抢进车中,车子扭着屁股夺路而去。
  宿处可遥遥望见石燕寨,早晨有大喇叭在山腰“morning call”(叫早)。后来,杨春隽爬了1000多级台阶,上供了20块钱,约好早晨喇叭声放小一点,次日清晨,悠扬的念经声准时从山腰飘落窗户,众人于早餐桌上一起声讨,浸着杨同志香汗的两张皱巴巴的纸币,像张超在河滩捡的那些石块一样,打了水漂啦。
  老石一路谈兴甚浓,于是,看过《大话西游》的一干无良人等,便戏称其为“僧哥”,为不使僧哥生疑,张超自比孙猴子,而八戒与沙僧则由杨莉与陈燕分任之,只是旅程终了,两女名份仍然未定,毕竟无干部任命书,孰为八戒?孰为沙僧?只好存疑了。老石还给大家教了一招,凡事略感满意应大呼“太好咧!”此三字可让人受用终生。于是,但凡服务员来传菜端水送餐巾纸,众人便瞪眼齐吼“太好咧……”一盘盘“太好咧”的山野茶、腊肉、土鸡蛋,迅速被风卷残云一空,来不及擦去嘴角的油迹,盘底已“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即使远居深山,但并非隔断红尘。股市大幅下跌时,有人惶惶不安,而有赖老石指点,魏靖遥控山外朋友代为购股,果然几小时内就在理论上赚了六百块钱,魏靖喜形于色,趿着拖鞋,到处逢人夸僧哥。
  众人挖坑、修长城时,赵志勇从行李箱变出一盘旅行象棋,遍索对手无果,怅然抱棋而归,大有知音难觅之感,只好左手对抗右手,在空调呼呼的房间里,独自调动起了车马炮。
  划船也是很惬意的,把船娘支开后,大家轮流荡桨,于偌大湖面横来竖往,看着四周青山,不禁轮番长啸,一时,猿啼、鹤唳、熊吼、犬吠,回荡山间,不一而足。
  漂流时分成了两队,一路去太吉河,一路直奔丹凤,首次出山,感觉商南简直成了大都会,小超市有各路货物,三轮车载少妇而过,琳琅满目,感觉爽歪歪。报社有事提前召回杨春隽,被灌了不少于六千克的丹江水后,该杨湿漉漉地踏上回西安的班车。
  走在尚未开发的青龙峡里,一路险处不断,张超不断打气,指着沿途花花绿绿的包装纸,“你看,蛋黄派都上来了,前面肯定有路”,但越过数座水坝,一山放过一山拦而终于无路可走时,一行人跌跌撞撞,呼啸而归。就是那次,张超捡了一块石头,图案隐约可见,有人称像鹿,张超则坚称是“狗派”,石头不知所终,后来返回西安途中,张超一路气得嗷嗷叫,并在一个急拐弯处,掀开车窗狂吐一气。
  晚饭后最好的运动便是唱卡拉OK,个个皆是“麦霸”,你和他大着舌头在“相思风雨中”,他立马又喊着“妹妹让我渡过你呀的河”。有着儿歌圣手“美誉”的“璇美人”抢不到话筒后,直接回绣房高卧,以鼾声遥相抗议。唱歌时,一拨年轻男女走来走去,或一起合唱而捣乱,或派出一酷头之“酷哥”前来交涉,终于慑于“华疗三期”之威严,仓皇离去。直唱到月斜西天,一个个兴尽而散。
  要走了,接替我们的是曾奔赴伊拉克战场的老胡、终年出没于深山老林的宁峰、天天让耳朵与电话“亲嘴”的姚德华等一水的光葫芦,无一异性,纯正的兄弟连,山中七日,嘿嘿,有这帮家伙受的了。
  难得浮生半日闲啊,何况是七日!何况又是在山中!
  
  选自散文集《毕竟是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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