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_一言难辨真假

  全社会都在打假。假是越打越多了,让人心里发毛。多大的品牌,多高的信誉,都躲不开一个“假”字,简直无假不风行,无假不成名――不造假便无能了。   近日公众关注的两件“假”事,让我一下子理不清。一个是犯了众怒的达芬奇。它在北京的旗舰店,就在长安街上。前两年我路过那儿,想进去看看。一个气字不凡的侍者拦住了我,说是要有什么卡才行(那时还不兴安检)。当时我就犯嘀咕:这商店真够能装的!达芬奇在内地生产,组装了家具,飘洋过海再回来入关,就变成了洋品牌,消费者直斥这种荒唐的“一日游”。未料专家却出来解围说: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今天,“一日游”是常事。很多国际品牌的原材料采集、生产和组装,都分布在不同的国家;为了免除原料和零部件报关手续的繁杂,往往只要求成品统一报关纳税,这就自然形成了最后关头的“一日游”,也算是“惯例”吧。看来这个“假”不好打了,只能抓住“劣”字算它的账。
  更纠结的是蜂蜜。检查发现,很多蜂蜜里头含了大米糖浆。大企业管理严格,并未掺假;往源头查去,问题出在了蜂农那儿。眼下花儿少了,蜜蜂采粉少了,酿的蜜自然少――掺假也就顺理成章。最喜剧的是,有的蜂农自己不担责,把造假的任务干脆派给了蜜蜂:直接喂它们大米糖浆!蜂儿们不必辛苦地飞来飞去,自然满心欢喜;可难题是:这实实在在由蜂儿酿出来的蜜,究竟是真还是假,怎么算?
  打假,还真是一门学问,真学问。
  小作坊生产的地沟油,肉眼就能认出来,食用多了不亚于服毒;但在严格工艺条件下精炼出来的,据说清澄透亮,各项指数都达标,专业检测也辨不出。精密仪器都点头了,咱的肚子还怕什么?贴上个“信得过”标签去卖吧――可别说原产地是哪条沟!好消息是,废物变宝,要用到工业上去了。机器的肠胃很皮实,更不知道什么叫恶心,比人强。
  再说假文凭。蒋介石1910年在日本振武学校毕业,去北海道部队实习,主要是喂马、护马。但后来“蒋主席”的钦定履历中,赫然有了“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最高学历。文凭贴金,自古皆然,各路英雄都未能免。你露馅了,那是因为还没混成老大和大佬;或是寂寞难耐,天天喊叫“我的成功可以复制!”太嚣张。
  我们对造假不陌生。刚生下来,一只胶皮奶嘴就塞给了你;岁数大了,假肢假牙假心脏一个个上了身;高速路边,假警察永远冲你笑,电视机前,我们为编造的故事流着泪;让年轻人陶醉的虚拟世界里,假的比真的还要亲……富士康几十万机器人要分批上岗了,它们只干活不讨薪更不会去跳楼――这些只有手没有脑的假人,是产业工人的新标杆。人类早已脱离了刀耕火种的“纯真”期,走进了“假”时代;我们享受着“假”的恩惠和赠与,却痛恨着它的放肆和欺骗。看看那些把天然食品“弄假”的添加剂吧,既提升了我们的饮食质量,又给了不法分子以可乘之机。要分清文明之假和罪恶之假,还真有难度。准备持久战吧,这是现代文明的代价。
  在真、假的较量中,永立不败之地的是真情。打工仔为了安慰年迈的母亲,
  “借”了一个女孩冒充女友回了乡。母亲心知肚明,临别时私下把“租金”塞给她,吞吞吐吐地说:我儿他,人很好……若你不嫌弃,可以和他相处试试……也许,真的可以,做他的女朋友……
  我猜这“做假”故事的结局,很难遂了母亲的愿;但凭着深深的母爱和真诚,她其实已经赢了。
  “真”赢了。不管你信不信,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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