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动书评江湖的一缕清风甚或涟漪]一缕涟漪

  《读品》是一本新潮的标新立异的有别于传统路数的书评集,透着一种踔厉风发的反潮流和目无余子的气概。在《读品》的编选者看来,能够入眼的不过“周作人、梁遇春、沈从文、黄裳甚至鲁迅”,至多算上“包天笑、范烟桥乃至郑逸梅”等,真是一番横空出世舍我其谁的英风豪气。
  《读品》涉及的图书大都是最近几年比较热门的图书,如米兰・昆德拉的《帷幕》,帕慕克的《我的名字叫红》,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本雅明的《摄影小史》,罗森鲍姆的《岁月与海浪:布鲁姆斯伯里文化圈人物群像》,彼德沃森的《西方现代思想史》,佐藤慎一的《近代中国的知识分子与文明》,加尔布雷思的《加尔布雷斯文集》,洛维特的《从黑格尔到尼采:19世纪思维中的革命性决裂》,伊格尔斯的《德国的历史观》,齐泽克的《幻想的瘟疫》,孔飞力的《叫魂》,卡尔维诺的《为什么读经典》,哈罗德・布鲁姆的《西方正典》,苏珊・桑塔格的《关于他人的痛苦》,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这些作者的名字,这些图书,也许已经很难进入一些所谓徒有虚名的书评家的阅读范围了,他们也很难进入这些写作者所构建的文本世界了,但是在这些年轻气盛的后生小子看来,这些书读起来才有意味,这些书才不枉担书的本意,这些书才叫做思想的传播,智慧的交锋,愚昧的启蒙。他们才不管你是否指摘崇洋媚外或者食洋不化。在他们眼中,那些大量摘引本土的许多人耳熟能详的文字,那些津津乐道一些过气文人的无聊琐事繁文缛节,那些不厌其烦深文周纳一些信息极端不对称的途说道听,在这些新锐的书评者看来,不过是一种孤芳自赏的文字游戏而已。
  《读品》除了大量涉及关于引进版权图书的评说议论之外,似乎为了某种平衡,还是兼顾到一些本土的图书,或者称之为华人的图书。如田晓菲的《秋水堂论〈金瓶梅〉》、萧丽红的《千江有水千江月》、胡兰成的《今生今世》、白谦慎的《傅山的世界》、黄一农的《两头蛇:明末清初的第一代天主教徒》、吴宓的《吴宓日记》、何兆武的《上学记》、查建英的《八十年代访谈录》、杨念群的《再造病人;中西医冲突下的空间政治》、登琨艳的《失忆的城市》、甚至还有明代汤显祖的《牡丹亭》等。但是谈论本土的图书,似乎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漫不经心的随意和隔靴搔痒的不得要领。也许外国的书看多了,本土的书读起来可能已经有点隔膜了?已经有点水土不服了?
  《读品》据说是“毒品”的谐音,是自认为酷爱阅读的人集合起来的一种宣示,一种标本。但就从目前的选本来看,批判的火力虽然猛烈,但还是有不少值得圈点之处。有些文章费了不少口舌,但还是让人不知所云,不得要领;有些文章,写得很好,但是似乎与书评或者书话无关,或者说过于另类,如评价胡兰成《今生今世》的《梧桐树下拾翠羽》,应该算是一篇美文了,但归于书评或者书话,都很勉强。《读品》的编写者对有的图书选入两篇,也许是过于垂青和偏爱?对有的作者选入三篇或者两篇文章,如章可、李业业、杨不风等,这当然也是一种编选风格吧?
  《读品》贵在清新、犀利、立场透彻、旗帜鲜明,较少商业气息,较少囿于人情或者顾虑重重的欲言又止,更不是不负责任的放言高论。一位书店老板期望“读品”能够在这样的乱世“建立标准,树立权威,确立传统”,这样的要求可能太高了,也有点强人所难了。客观的讲,《读品》应该算是给所谓的“书评江湖”带来了一阵清风,假如说有所谓的“书评江湖”的话,至少是些许涟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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