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以窥见的灵魂 窥见的意思

  如果我能使一颗心免于哀伤/我就不虚此生/如果我能解除一个生命的痛苦/平息一种酸辛帮助一只晕厥的知更鸟/重新回到巢中/我就不虚此生。      这首诗也许就是艾米莉・狄金森的处世格言。当你细细品味完《狄金森诗选》,掩卷沉思,你会领悟到这位终生未嫁,几乎足不出户的奇特女诗人为什么能在平静、孤单、甚至是寂寞的生活中感受到如许的生活乐趣,以日常所见所感,编织出如此五彩缤纷而又新颖脱俗的诗篇。
  这位从未读过惠特曼的惠特曼的同时代人,被后人看作是和惠特曼一样重要的美国现代诗开山祖,中国的读者对她的名字已不陌生,但对于她的诗,连同她的身世,似乎还是隔着一层神秘的纱幕,《狄金森诗选》将帮你揭开它。
  大自然是狄金森最好的伴侣,她在一封信里写道:“我熟悉蝴蝶――晰蜴――和红门兰――难道他们不都是你的同胞?”清风、花朵、露珠、昆虫……在她笔下都成了调皮可亲的朋友,仿佛她可以和它们对话,如《这风不是来自果园,今天》,那又嗔又爱的口气宛如一个姐姐在诘问顽皮贪玩,弄破了衣衫又迟归的弟弟,拟人化的用法在诗中屡见不鲜,但如果不是到了同大自然神交的地步,是写不出这样真挚的感情的。长期与大自然为伴,使她对大自然的一草一木,飞鸟昆虫都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在她独特的眼光中,连令一般人毛骨悚然的毛毛虫也变得无比可爱,她常象写诗谜似地准确地描写一种动物,最典型的,也是最美的莫过于那首写毛毛虫的《一个毛茸茸的家伙》,诗人用浅白而美丽的语言把一种生物的变态过程讲得那样生动有趣,实在是令人叹服的。
  狄金森热爱自然,却不是想“遁入”自然而忘却尘世。她热爱生活,她有理想,对朋友深情款款,对穷苦人无限同情。在她的诗作中,经常吟咏的动物有蜜蜂,会唱歌的鸟儿,尤其是知更鸟。可以想见,蜜蜂的勤劳无私,知更鸟的热情开朗,是她最向往的品质。
  由于对爱情的执着,也许由于再没有遇到倾心的人,她没有享受过婚姻的幸福,两次恋爱的失败给她留下永不愈合的伤痕,但是,她没有留下痛不欲生的哀怨,却表现出恬淡,闲适,然而又不乏深沉,也许她对爱有更超脱的看法,把自己的爱注入“使一颗心免于哀伤”吧,于是,自己的哀伤就永远埋藏在心灵的深处了:
  
  我啜饮过生活的芳醇/付出了什么,告诉你吧―/不多不少,整整一生―/他们说,这是市价。他们称了称我的份量―/锱铢必较,毫厘不爽,然后给了我我的生命所值―/一滴,幸福的琼浆!
  
  狄金森家的人全都信教,奇怪的是,狄金森却不信,她曾写道:“他(指父亲)给我买了许多书――却又央告我不要读,怕这些书搅乱我的思想。他们都信教――除了我”。不错,在《狄金森诗选》收入的二百一十六首诗中,粗略计算,就有二十九首提到天堂、上帝、圣徒、天使。诗人以自己的生活为基础,一方面憧憬天国的生活远比艾默斯特狭小的天地广阔,生活更幸福,同时又怀疑它也一样的寂寞凄清,更有趣的是,狄金森不时以开玩笑的口气来揶揄上帝,例如,《上帝是远方一位高贵的恋人》、《上帝其实是个爱吃醋的神》,甚至在《那是爱,不是我》这首诗里,居然有“赦免,最后考虑/象耶稣一样,绝顶卑劣!”的句子。对于她,天堂不过是另一幅乡村小镇的生活图景,甚至更糟。对比人间的生活,她还是唱出了“活着,多么好!/双倍活着,美好无比”的生活讴歌。
  
  (《狄金森诗选》,江枫译,湖南人民出版社一九八四年十月第一版,1.2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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