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春晚,王菲站定台前,缓缓唱出《传奇》,音乐才子李健的“传奇”也开始了。从小众歌手一时间成了大众明星,演出来了,代言来了,邀歌来了,甚至还有商家拉他去剪彩。面对这些,他出奇地冷静,“王菲也好,那英也好,普通歌迷也好,喜欢我,对我来讲都是一样的”。
9月10日,他终于有机会在北京北展剧场举行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大型个人演唱会,主题就叫“传奇”。然而假如只有唱一首歌的机会,他却说自己不会选择《传奇》,“一首歌唱多了,就会破坏它内在的完整性”。
唱《小白杨》保送到清华
李健的音乐之路,多少和家庭有些关系。他的父亲是京剧演员,曾希望李健能子承父业。李健对京剧也很有兴趣,尤其爱看武戏,还练过一段时间。然而高三那年,李健作为哈尔滨的艺术特长生被保送到清华大学却不是因为京剧,考试时他只唱了一首《小白杨》。
很多人不知道李健是艺术特长生,但他并不避讳,他有那种自信,“如果不保送,我自己也能考进清华”。李健从小就是个勤奋的孩子,初一就自学完三册《新概念英语》,到了高中“英语基本就不用学了”。业余除了京剧,他还喜欢弹吉他。
进入清华后,李健有了更多空间释放自己的音乐热情。他开始写歌,还花三年时间修了第二专业古典音乐。理性和感性在李健身上融合得恰到好处,他说自己是技术崇拜者,歌手一定要很专业。
在清华时,李健已经是个能弹会唱的校园明星。他十分感谢那段岁月,远离家乡,独立生活,租了房子,条件艰苦却乐在其中,因为自由。不被打搅,看书、弹琴都很自由,他说现在所有音乐上的技巧和知识,都来自于那几年的学习。
当时和李健一起租住在清华西门的邻居中有不少画家、作家,也有一群写歌的人,顺理成章,他结识了比自己高几届的卢庚戌,组成了水木年华,快毕业时终于有了做职业歌手的幻想。所以国家广电总局网络工程师这份让很多人艳羡的工作,最终却没能留住他。2001年,水木年华签约喜洋洋唱片,正式宣告组合成立,第一张唱片《一生有你》一炮而红。
王菲在KTV最爱唱他的歌
水木年华的走红,让李健有机会了解唱片行业,也对自己的音乐之路有了新想法。一年多后,他选择离开。这八年来,李健回答过类似“为什么离开”这样的问题上万次。其实从第二张唱片《青春正传》开始,李健已经发觉自己与卢庚戌的音乐倾向不太一致,“我喜欢更内在的音乐,舞台表演上也不张扬,我们都觉得应该给对方更自由的空间,做自己最喜欢的音乐,音乐同人一样,是要成长的”。
很长一段时间,李健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电影,基本处于闲散状态,对未来也很迷惘。但即便无所事事,李健也并不失落,“我的音乐不是蹿红的音乐,它一定是渗透着,慢慢积累,现在我突然间红了,也并不是代表这张唱片做得多出色,而是前几张的积累”。
好人缘的他,从不缺乏真正的聆听者,王菲算是其中最大牌的。那年王菲最好的朋友开车时无意间听到李健的《绽放》,立刻打电话给王菲:“老王,有一首歌太适合你,跟你风格太像!”王菲通过这个朋友知道了李健,开始默默关注他,听他的歌。
很多年以后,两人才真正认识。据说王菲在KTV一定会先点上一堆李健的歌,她唱李健的,李健唱她的,“我KTV从来不唱自己的歌,但老王让我唱我一定会一起唱。她会唱四十多首。”
去年十月的某一天,李健收到王菲的短信:“明年春晚我想唱你的歌,有意见吗?”他只回了三个字:“没意见。”最后她挑出了《传奇》,这首歌出自2002年他离开水木年华后的个人专辑《似水流年》。当时,他厌倦了四处商演赚钱的生活,重新回归清静,看了大量的书。一口气读完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之后,他写出了这首歌的旋律,词还没有填出来,名字已经想好,他觉得这个女人如此“传奇”。
八年后,因为王菲的翻唱二度“成名”,李健不为潮流所动安心做自己音乐的风骨似乎由此更加笃定:“我在音乐上不可能为了娱乐大众而妥协,只做一种属于自己风格的音乐,就一定有人欣赏你。”■
(陆明荐自《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