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缠绵就这样悄然收场] 那一场呼啸而过的青春

  她的眼泪啪啪落下来,  落到手机上,她知道,  这段情,  于她而言不过是大都市里的一段小纠缠……  A  那天,谢明珠本来是和男友郑家成一起去参加朋友聚会的,但郑家成临时加班,她便一个人去了。
  谢明珠29岁了,属于大龄剩女,她在银行上班,家境富裕,漂亮小资。
  郑家成是亲友介绍的,32岁的海归,在一家跨国企业做副总,身材高大,言谈优雅,永远穿着板正而规矩。她对他说不上爱,甚至连喜欢都不明确,但是所有人都觉得般配,好似他们应该顺理成章结婚生子。
  她觉得他们的感情就像一条缓缓的河流,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惊涛骇浪,所以她也不会为他的缺席而生气。
  聚会人很多,都是青年男女,大家在一起聊得兴高采烈,掷骰子侃大山,谢明珠喝了不少酒,聚会结束的时候,坐在她旁边有个年轻的男人主动站起来要送她,他说,我也是一个人来的,正好顺路。
  他是一个女友的男友的朋友。
  他骑着摩托车,在车速的颠簸中她抱住了他的腰。
  后来到了她住的小区,他说,你自己进去吧。她踉跄着走了几步,差点跌倒,他赶紧扶住了她,她依到他身上,哇的吐了出来,把他的外套吐满了,他叹了口气,只好把她扶上楼去。
  她在电梯里把钥匙交给了他,迷糊中感觉他开门,把她扶到床上躺下,还帮她脱下脏外套和鞋子,从卫生间拿了热毛巾帮她擦脸,中间他还嘟嘟哝哝说,没有酒量还喝那么多!
  不知为什么,她在昏昏沉沉中一直在想这句话,想象他说这句话嗔怪的样子,她觉得只有很亲近的人才有这样的语气,她一直想努力睁开眼睛看他到底什么样子,却使不上力气。
  而后他关门离开,她一直都没看清他到底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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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看到自己完整无缺躺在床上,只是屋子有些凌乱,她收拾了一下,发现了一件男式夹克,是那个年轻男人的,他忘记拿走了。
  她努力想了想,聚会时有人介绍过他的名字,她没记住,只是隐约记得他的工作是运输公司的副主任。她想,找个机会要把外套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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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她送走一个来办业务的ⅥP客户,迎面碰见一个身上背着XX快递的年轻男人,他有些惊喜地叫住她,哎,你在这里上班哪!
  她有些迷茫,年轻男人轻声提醒,那天晚上你喝醉了……
  她一下子想起来,原来是他,她仔细看着他的脸,很年轻,大约有二十四五岁吧,或者更年轻,嘴角上扬,眼神明亮,有一种轻快的俏皮。她努力思索,终于把眼前的这张脸和那天晚上的背影重合。
  原来他是这个样子的。
  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说,晚上下班你来找我吧,我把外套还给你。他说好,把名片给了她一张。还说,以后又什么快递要发,打个电话,我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他叫童飞,他走后,她有些微的失落,原来运输公司的副主任是这样子的,居然是一个送快递的。但很快她又释然了,他是做什么的,关她什么事情。
  下班前,行长领来一个新手,让她指导业务,她便很严肃地指点,那个小姑娘连连点头,像听话的小学生一般,让她很有成就感,后来她抬头透过厚厚的玻璃挡板看到一个男人正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童飞。她赶紧处理完事务,拿着他的外套出来,她说你等急了吧。他微笑的说,等待是男人应有的美德。
  两人一起出门,他说,为感谢我那天送你回家,你不请我吃饭吗?她看着他眼神闪烁,略带忐忑,却故作镇定,她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内心:他想约会她。
  她答应了。她对他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既新奇又好玩。她还从来没有交往过比她小的男人。
  她挑了一家便宜的小吃店,果然,他抢着结账了,她知道他的工资肯定不高。其实那样的地方她从来不去的。她习惯了咖啡和西餐。
  他跟她谈自己的工作,每天骑摩托车在大街小巷窜来窜去,他诉说着各种有趣的见闻,努力表达着这种工作的不一般,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他内心的自卑和掩饰。
  很明显,他喜欢她,而她不说,因为她清楚自己给不了他明确的答案,但是她却愿意跟他在一起。
  送她回家的时候,他叫她的名字,明珠。她假装严肃地说,叫明珠姐。他脸红了一下,加了一句姐。
  到了小区门口,他忽然惊呼一声,你脸上有个蚊子,赶紧闭上眼睛。她下意识地闭眼,他猛然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她闻到他身上有舒肤佳香皂的味道,还夹杂着另外一种气息,一种男人身体的味道,这种味道和男友身上的不一样,让她的内心猛然悸动了一下。
  而后,他飞快跑开了。
  C
  周末的时候,男友去香港出差,她闲得无聊,恰好童飞打来电话,约她一起去郊游。
  他带她去了河边的山坡上,那里有很多大学生情侣在放风筝,他买了一个风筝给她,她放线的时候,他从箱子里拿出了很多东西,有铺草地的单子,有水果,零食,听音乐的MP4,他真是个细心的男孩子,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喜欢上他了。
  那天她玩得很高兴,她像那些年轻的学生一样牵着风筝跑,微风和煦,阳光普照,时光仿佛倒流,她回到了青葱时代,充满了热情的,朝气和激动的心情。
  后来,她玩累了,在夕阳的晚照中,两个人并排躺在单子上,相视一笑,她以为他会说什么,但是他却微微闭上眼睛,紧紧箍住身体,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她也闭上了眼睛,很快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身上盖着他的衣服,他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故作生气地问他,你看我做什么?
  他呆呆的地说,好看。
  他喃喃地向她表白,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你跟我以前认识的女孩太不一样了,你是如此的优雅大方,虽然喝醉了也不失可爱。还有,你工作的时候,太有魅力了。
  这是她这辈子听到最动听的情话了,她也被感染了,她说,我可比你大多了。
  他摇头,年龄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喜欢你。
  她看着他,年轻而明亮的眼神,他是那样漂亮的一个小男人,她忍不住把头趴进他的怀里,深深呼吸着那种甜蜜的气息。就这样坐了许久。   后来,他送她回家,她说,你不上来坐坐吗?她这样说已经很明确了,如果他进去后有进一步举动,她也不会拒绝的。
  但是,他想了许久,有些心酸地笑着说,太晚了,拜拜。
  她想,他不是喜欢她吗?一气之下她赌气不再理他。
  他果然不再打来电话,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D
  没有童飞的日子,谢明珠忽然不习惯了,她喜欢听他嘻嘻哈哈地说笑,喜欢看到他故作深沉的样子,是他把她的日子装饰得五颜六色。
  郑家成依然很忙,有时间在一起吃顿饭,也是寡淡。有次她忽然跟他说,我们分手吧。郑家成头都没抬回道,别闹了,我明天还有会呢,等我忙完这阵就陪你去拍婚纱照。
  他以为她在气他没时间陪她呢,她愣愣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分手的念头。
  初夏的夜晚,有很多人在步行街摆夜市。已两个多月没见到童飞了,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夜市看见他。
  他跟一个女孩子在摆地摊,卖的是拖鞋。生意并不好,两个人说说笑笑,还一边打闹着,那个女孩子的睫毛涂得跟苍蝇腿似的,一不小心就揉到眼睛里去了,他低头帮她吹了吹。
  谢明珠看在眼里,不由得心酸起来,她转身快步离开,恰好他一回头就看见了。他就喊她明珠姐,装作若无其事,但她还是听出来了。
  她问他,你女朋友啊。他笑笑,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他说,我想清楚了,还是正正经经做点事情。
  后来他送了她一双拖鞋,她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她越想越觉得惆怅,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了新的女孩,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她嫉妒起来。正想着,已经出了步行街,走到了马路的中间,一辆拐弯的小货车突然开了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了,她傻了,惊叫一声,这时一只有力的胳膊一下子把她拉到边上,只听到尖锐的刹车声和嘭的一声,是童飞,他把她拉了过去,自己的胳膊被刮了一道,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她惊魂未定,哇的一声哭出来,他抱住她,轻抚后背说,我不放心你,跟了过来。
  他说,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可是,我只是想喜欢你,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那一刻,她觉得世界上,只有他的怀抱最温暖,那里有她渴望的气息,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说,我们还能再在一起吗?
  他笑,轻轻嗯了一声。
  她一直握着他的手,那一刻,她忽然感觉,能被一个人热烈地爱着,关心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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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想到的是,此后一连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电话打不通,去摆摊的地方也不见人。
  在她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在街上遇见一个朋友,并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童飞被抓了起来,罪名是入室盗窃。
  据说这宗盗窃案还很奇怪,被童飞打开的抽屉里有屋主当天取的10万元现金,他只拿了几千元。不过不管多少钱,他盗窃的过程被监控拍了下来,最终被抓。
  听到这个消息,谢明珠微微震动了一下,但她很快恢复常态,跟朋友道别回家。她没跟身边任何人说过跟童飞的过往。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在生日的当天,她收到一份快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部崭新的iphone4手机,和她上次在车祸时弄丢的手机简直是一模一样!
  她呆呆怔立,恍惚半天回不过神来,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忧伤如野草般疯长。
  她想起童飞盗窃的几千元,恰好是这个手机的价格。
  她想,,他已经决定摆地摊,踏踏实实挣钱,如果不是为了给她买手机,一定不会出现这个人生的意外。
  她的眼泪啪啪落下来,落到手机上,她知道,这段情,于她而言不过是大都市里的一段小纠缠。她,终究是嫁给男友的,做一个沉寂而寡淡的中产阶级家庭女人,而于他,却是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时欢。
  编辑/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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