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并且吃掉|杀死吃掉

  一      阿明・梅威斯是德国罗顿伯格小镇上的一个中年人,在邻居们的心中,他是一个相当完美的好人。他经常帮助人们修整草坪,修理汽车,甚至邀请他们到自己家中吃饭。在其他小镇居民眼中,这位42岁的计算器专家也是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他那年久失修的寓所里,灯光常常亮到半夜方才熄灭,看来他还是一个相当勤奋的人呢!
  却不料,2003年12月初,梅威斯竟出现在了罗顿伯格镇附近卡塞尔市的法庭上,他以谋杀罪被起诉了。事实上,他不仅杀人,而且还吃掉了受害者。
  这确实是德国历史上最奇特的刑事审判之一。这个“自我坦白”的食人犯承认,当他在国际互联网上登出征求“志愿被吃者”广告后,遇上了一位名叫伯恩德.勃兰迪斯的43岁柏林工程师,他把后者肢解后吃掉了。他说,这是他好长时期以来一直想干的一件事,他在受审的第一天这样向法官解释道:“我老是拥有一种吃人的幻想,然后,我终于实现了这个梦。”
  德国检察官马科斯.科勒尔在法庭上详细描述了梅威斯的经历:他8岁起就幻想吃人包括吃自己同学,1999年母亲死后更想吃人了。2001年3月,他在国际互联网上刊登了一则广告,征求一个“年轻英俊而且愿意被人吃掉的男子”。对于这种疯子般的征人启事,居然还会有不止一个响应者,他们中的第一个正是勃兰迪斯。
  3月9日晚上,这两个男人一起来到了梅威斯的陈旧简陋农家木屋里,进入了他的卧室。勃兰迪斯吞下了20粒安眠药以及半瓶用土豆制的荷兰烈酒;接着,梅威斯征得他的同意之后,割下了他的阳具,并放在油里煎了,然后两人一起分了吃掉。
  接下去,已经大量出血的勃兰迪斯洗了一个澡,而梅威斯则抓紧这段时间,又津津有味地读了几页名为《星球旅行》的小说。
  次日凌晨,梅威斯开始结束勃兰迪斯的性命。他先吻了受害者一下,然后手持一把巨大的厨房用刀,刺人他的颈部把他杀死。勃兰迪斯大量出血,痛苦万分;虽然他事先服了止痛片、20粒安眠药,以及半瓶烈酒,但并不能减缓他的剧痛。接着,梅威斯把勃兰迪斯的尸体剁成碎块,并用不同方式分别处理了它们:先将几块放进自己的冰箱,又将几块小一点的,放在一盘从供应外卖食品的点心店买回的意大利比萨饼上,然后把死者的头颅埋进了自己的花园。
  在此后的几个星期里,梅威斯开始慢慢享用自己的储藏品。他每天从冰箱里取出几块勃兰迪斯的肉,先使之解冻,然后加进大蒜等调味料,用橄榄油烹煮了分几天吃;待到警察终于出现在他门口时,梅威斯已整整消费完了20公斤人肉。梅威斯在铁窗里向警方侦查办案人员坦白说,当他吃受害者的肉时,先要在餐桌上点燃蜡烛,摆好自己家里最好的刀、叉、匙、杯、碟等餐具,然后边喝着一瓶南非红酒边吃,他补充说味道有如猪肉。
  
  三
  
  这次德国历史上空前的审判,也给德国律师们带来了不少麻烦;因为他们查了半天终于发现,德国法律没有“吃人有罪”这一条。因此,梅威斯是以“为了获取性的愉悦而杀人”及“扰乱死者使之不得安宁”罪名而被起诉的。而且,本案审理中,梅威斯的辩护律师为他辩护的理由也是所有谋杀案中独一无二的,律师称:受害者是自愿被杀被吃的。律师拥有一个最关键的证据,那就是凶手作案过程中有心制作,并完好保存至今的现场录像带。录像带确实已经清楚证明:在案发当天晚上直至次日凌晨的好几个小时过程中,勃兰迪斯确实明白无误地表述了本人同意被杀被吃的意愿。
  那么,勃兰迪斯又是为何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呢?从前,这位柏林电脑工程师曾有过安定的生活,他曾经至少外表上是一个成功的、经济收入有保障、与同居女友一道过着安康生活的专业工作者。他的女友名叫贝蒂娜,梅威斯案公开后,她曾在接受德国电视台采访时告诉记者,她与勃兰迪斯的性生活是和谐的,但后来她了解到他同时有着同性恋倾向,就与他决裂了。而实际上呢,据梅威斯案的检察官称,勃兰迪斯显然患有严重的精神混乱疾病,一直有着用一种方式自我毁灭的强烈愿望;因此当他与女友分手后,更加痛苦难以自拔了,终于踏上了赴罗顿伯格小镇的不归路。
  杀死勃兰迪斯后,梅威斯又先后会见了5个陌生男子,其中有1名来自伦敦;他们也都是看到他的网上广告后,前来应征,志愿成为他的刀下鬼盘中餐的。不过,梅威斯还来不及对他们下手。2001年7月,梅威斯同一个奥地利学生在网上聊天时,他俩有关“征求自愿被杀被吃者”的谈话内容,引起了德国有关当局的高度警觉;在向那位学生进行了详细调查之后,终于,警察于2002年12月逮捕了这个食人犯。
  2003年12月3日,梅威斯在首次受审时告诉法庭,早在他的童年时代,父亲就离他而去了,从此他一直遭到冷漠,陷于孤独之境,并一直幻想拥有一个“可爱的金发弟弟”;用什么办法呢,他想到了吃人,因为他可永远拥有这个被吃者作为自己兄弟。事实上他吃人后果然日甚一日怀念他。
  梅威斯案的审理过程中,两种意见分歧很大。如果法庭最后裁决检察官起诉梅威斯的罪名(以杀人取乐)成立,那么他就将面临无期徒刑的判决。然而,他的辩护律师们仍然坚持认为,梅威斯的罪恶最多也不过就是“应邀杀人”;因此,如果按照这个罪名进行判决,他就可能获得从宽仅被判6个月至5年有期徒刑。那么梅威斯本人又是如何想的?他受审前曾经这样告诉记者:吃去勃兰迪斯后,他的自我感觉更好,内心也更安宁了。他还说,被食者的英语说得很流利;而自从自己吃完勃兰迪斯后,他本人的英语程度也大大提高了。他还首次披露说,目前,他正在撰写自己的回忆录。
  2004年1月底,判决公布了,梅威斯被判处了有期徒刑8年半,也就是被摘去了“谋杀”的帽子。令人吃惊的是,梅威斯听到判决后,一方面表示:“虽然我是被动杀人,对方是主动要求被杀被吃,而且自认为找到了最好的归宿,但我还是对此事有点后悔。”另一方面,他已开始接待媒体,津津乐道地促销自己的“生动故事”,甚至“幽默地”对来访者说:“别怕,我不会吃你。”最先接待的是德国记者,接着是好莱坞,因为他看到了这里蕴藏着利润极高的商机。他的律师也已向英国《观察家报》证实,记者与好莱坞已打算为他写一本书,拍一部电影;虽然他本人也在写自己,但他需要更多写得更好的人写。律师说,不仅是好莱坞,如今是全球各地都有电影公司想来买他的故事,这很可能使梅威斯成为百万富翁。不过,梅威斯出狱后,仍可能回到原来居住的地方,即他杀死、吃掉、埋葬一个大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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