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狂吃,都有病|吃了有病的猪肉会怎样

  节食和暴饮暴食      这是新新第二次住进湘雅二医院。“几乎就是皮包骨头,身上骨骼高高突出。”刘女士说,和女儿一起睡觉,“我都感觉有点怕”。刘女士的女儿新新身高160厘米,体重却不到30公斤。看着虚弱得有些恐怖的女儿,刘女士不敢当着她的面流泪,而是离开病房,独自坐在走廊的凳子上长吁短叹。
  新新高二的时候在学校寄宿。有一次回家,村里人碰见她,说了一句“你在那边(指学校)还胖了”,从此她就开始节食。刘女士发现女儿食欲不振,经常呕吐,就带着孩子四处求医,医生或者说是胃病,或者说是妇科病,最后到了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才确诊为厌食症。
  同样想保持身材,却又挡不住美食的诱惑,那怎么办?小云曾经为了减肥节食几个月。但在高考前的一次聚会时,面对满桌子的美食,她终于控制不住大吃了一顿,吃了比平常多出五倍的食物。这让她心有不甘,担心白己的减肥计划就此泡汤,于是就想办法将食物吐了出来。这让小云暗自高兴,一方面既可以吃美食,一方面又不会长胖。从这以后她开始了暴食呕吐。一开始需要导吐,现在根本不需要这些程序,吃过饭之后,只要一想,就可以将食物吐出。而且遇到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或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她都有想暴食呕吐的冲动。这就是神经性贪食症。反复呕吐会使胃酸减少,出现代谢性碱中毒;而到了后期,病人因会食道、胃肠道、心脏等并发症而有生命危险。
  
  渐趋流行的富贵病
  
  像厌食症和贪食症这样的进食紊乱症被认为是富贵病。我国每年平均10万人中,大约有13人因进食障碍而发病。
  2008年3月,山东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公布了2004年到2007年期间的954例厌食症患者的课题研究结果。调查显示,38%的厌食症患者是13到17岁的女孩,且以城市女孩居多。厌食症已是继肥胖症和哮喘之后的第三大少女常见病。从性别角度观察,这些疾病在两性中的不平衡是很明显的:4.7%的女性患有饮食紊乱症,而男性中仅有0.9%。这些数据正在逐年增长,并且疾病对男人的影响也逐年上升。
  当一个人的体重已经下降到令人担忧的程度时,他或她仍然觉得自己胖,始终保持严格的节食习惯――甚至有的人在体重下降超过50%的情况下仍然为减肥着魔,那么他或她就可以被诊断为神经性厌食症的患者了。患者经常会有诸如抑郁、失眠和月经不规律等继发性症状。而第二种进食紊乱症――贪食症的主要特征是患者一次又一次地为自己不可抑制的暴饮暴食而感到羞愧不已,于是或强迫自己呕吐,或服用泻药,或做剧烈体力活动,想用这些方法来解决掉摄入的过量卡路里。贪食症患者的体重在公认的正常体重之内来回波动,这就使对该疾病的检测更为困难。
  第一种不正常症状的发作期要比第二种的来得迟。这样一来,对许多医生来说,贪食症可能是长期神经性厌食症的后遗症之一。因此,对一些表面上的厌食症症状的改善保持警惕是很重要的:随着患者体重的增加,规律月经的恢复,看上去患者正在康复,但是一种新的恶习又产生了:暴饮暴食,而后呕吐。
  怎么会走到这种极端呢?当然,社会负有很大的责任。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美国学校健康协会执行主任苏珊•伍莱医生便说过:“文化标准对于体重的要求越来越严格,这会让进食紊乱症发病率逐渐上升,特别是对于女人来说会不间断地发生。”很不幸地,她的预言实现了。对于躯体的崇拜、认为肥胖的人自控能力有问题、把自尊建立在美好身材之上、模特们变得越来越瘦……所有的这一切都助长了神经性厌食症和贪食症发病率的增加。而在不以瘦为美的文化里进食紊乱的现象就不存在。跨文化学心理医生简宁•科冈提醒说,加纳人以肥为美,在这个国家厌食症和贪食症患者很少。
  有专家认为,导致中国人得厌食症的因素除了直接对自身的体重不满外,还有对容貌的过分关注、与容貌相关的社会压力和社会性比较。如果家庭成员、媒体和同伴们不断地向人传达出信息,让他觉得自己太胖了,那么他就会用节食的方式来缓解这种社会压力。而把自己同朋友、模特和名人做比较(社会性比较)也会让其作出节食的决定。
  
  焦虑人格和进食障碍
  
  焦虑感与进食紊乱的关系为大众所知,常常可以听到有人说“我因为焦虑所以胖了”,或者“当我紧张时,我就感觉不到饿了”。科学研究也证明了二者之间的确存在着联系。研究发现,厌食症患者对社会具有恐惧感的概率要比一般人高10倍,厌食症和贪食症患者在面对令人焦虑的事情时的反应与焦虑症患者是一样的。另外,在有进食紊乱成员的家庭中很容易产生焦虑感。
  因此,抗焦虑药就自然而然地成为最常用的治疗进食紊乱症的药物。有专家认为,进食紊乱症是体现在体重问题上的焦虑症。于是,在研究人格和贪食症或厌食症之间的关系时,心理上的不安和进食冲动是关注的重点。内心焦虑不安解释了为什么在有些家庭环境下,某个家庭成员更容易得进食紊乱症。虽然这种风险的根源存在于家庭环境中,但是焦虑型人格的人在旁人评价面前没有安全感,他们显然更容易患病。
  基于这个原因,患者的自尊心和类似“如果我不减肥没人会喜欢我”这样非理性的想法,也在病情的获得及发展中起着重要作用。要矫正这些错误认识,就得学会给自己“无条件的自尊”。正如美国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定义的那样,她认为在西方世界大人给予孩子“有条件的爱”,并且在一个竞争性氛围里,只有当孩子表现得比别人都好的时候才给予孩子爱的鼓励。这样就形成了所谓的“竞争性自尊”,这是建立在永不停息地与别人,甚至与自己的争斗上的。接受“有条件的爱”的孩子们到了青春期时,会给自己定下一个接一个的目标,只有当目标达成才感到快乐。他们相信,只有当自己到达自己定下的目标时,他们才能够喜欢自己。对于米德来说,这种家庭环境提供了另一种获得自爱的可能方式:无条件的自尊。如果孩子们在无条件的爱中长大,他们长大成人以后没有挑战和竞争也会学会自爱,并且随遇而安,享受着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他们不需要跟别人比,也不跟自己过不去。
  最重要的是平衡那两种想法。过分的无条件自尊会把我们变成不会学习和生活的有缺陷的人,但是过分的竞争性自尊能把我们给毁了――当我们不能完成目标而失去自爱的时候。所以,从厌食症中恢复的人会记得他/她病情由坏转好的分水岭;当他/她不再重视别人的期望,开始自己爱自己时,他/她就已经在康复之中了。
  针对进食紊乱的治疗是困难而且缓慢的,但是有着积极意义:治愈意味着看世界的方式产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正如康复的患者所回忆的那样:不再长久地因自己不完美的身体而受折磨,开始享受生命。
  (麦田摘自《新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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