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文学馆的雕像|上海雕像馆

  三位大师在一起      在中国现代文学馆草木郁葱的庭院,错落有致地伫立着中国现代杰出的文学家雕像,其中一组雕像为老舍、叶圣陶和曹禺三位文学大师在一起,长椅促膝、交谈聆听的造型。组雕形象地再现出大师与大师彼此间艺术上的切磋磨砺,彼此间欣慨交心、诚笃的厚谊。组雕之中,老舍先生清癯睿智的神态;风骨凛然的气质,融于一体,既表现出老舍先生厚意肫肫、温和风趣的性情,又体现出老舍先生庄重儒雅、猬介自守的气节。
  老舍先生是二十世纪杰出的文学大师,他以深厚的生活积累和丰赡的学识积累,创作出《四世同堂》、《骆驼祥子》、《二马》、《离婚》、《月牙儿》、《归去来兮》、《茶馆》、《龙须沟》等等精典作品,集长、短篇小说、散文、戏剧、曲艺诸艺术形式、体裁之大成,对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作出巨大和独特的艺术贡献。
  老舍先生出身贫寒,童年生活艰辛的境况,使他亲历目睹处于社会底层最广大的劳苦民众的生活,对国运民瘼的关注,奠定了老舍先生的创作始终充满了对祖国和民族命运的关情,对民众疾苦的关情。中华民族优秀的道德传统理念;文化学识的涵养厚积;艺术风格、艺术个性的创造;文人最尊崇的品格追求,全部融入到老舍先生的创作之中。
  老舍先生深谙创作的艺术之道,他运用朴素的民间语言,描绘出斑斓纷呈的社会生活,塑造出众多具有时代特征的典型人物形象。从作品中我们可以深切地感到老舍先生对平民生活的谙熟,对人性善恶敏锐的观察和入木三分的刻画。老舍先生作品诙谐幽默、大雅若俗的艺术风格,形成了中国现代文学具有民族特色、中国气派的艺术高峰。老舍先生竭尽心血,委实艰难地实践着艺术性与人民性的融合,以人民大众喜闻乐见,雅俗共赏的艺术形式,为新的时代而歌,被授予“人民艺术家”的殊荣。老舍先生大量的文学、戏剧作品被译为世界各国文字,卓越的艺术成就赢得了崇高的国际声誉。
  老舍先生作品深刻的思想性和精湛的艺术性,具有历久弥新的魅力,先生作品深刻的思想价值和不朽的艺术价值,与人民对老舍先生真诚的崇爱,一道获得永恒。
  走进先生的故居,先生亲植的两株柿树,葳蕤高大,丹柿小院里菊枝茉草,书案笔墨依然,先生音容宛在。触摸柿树的粗干,心绪难抑。又是果硕菊香时,累累丹柿缀满枝头,先生依椅而坐,茉花清茗,向先生敬樽,仰天俯地,经纬万端,沧桑岁月共斟酌;丹柿硕红,伴心香一炷,人民的心碑中永远铭刻着他的怀念。
  
  冰心
  
  贞静娴雅的冰心雕像前簇拥着盛开的玫瑰花。
  公元纪年的第二十世纪似乎渐渐地远去,却又清晰而亲近地浮现眼前。冰心,是二十世纪同龄人,在二十世纪初,十九岁的冰心以她柔关清丽的创作脱颖而出,步入文坛,在一个世纪的春秋岁月里,冰心以卓越的艺术才华和独特的文学创作风格,以丰饶的文学果实,成为中国现代文学享誉盛名受世人尊崇爱戴的作家。作为二十世纪的同龄人,冰心走过与二十世纪的艰难同其艰难;与二十世纪的悲欢同其悲欢的生活道路和文学创作道路,冰心回溯道:“我的生命的道路,如同一条小溪,从浅浅的山谷中,缓缓地、曲折地流入‘不择细流’的大海。它有时经过荒芜的平野,也有时经过青绿的丘陵,于是这水流的声音,有时凝涩,也有时通畅,但它还是不停地向前流着。”从短短几行文字里,我们看到了冰心抒发的真实心声,她生命的小溪潺潺不息地流淌了一个世纪,她热忱的心燃烧了一百年。
  在冰心的文学创作中,大海一样的宽阔蔚蓝;母爱一样的伟大纯真,构筑成冰心文学世界丰富性的两个基本意象,冰心的童年生活在海滨,大海的博大气魄,孕育了冰心的胸襟包蕴涵容一切人生的苦厄,人间的欢愉和忧思,铸就了冰心高远和豁达的品格;沐浴于母爱中成长的冰心培养起用爱心去关爱众生,继而在她的一生中始终以祥慈之心发出光和热,温暖润泽着人们的心灵,她以文字为器,传扬对人类、对自然,对一切生灵万物博爱的珍重情怀。
  冰心早期文学创作的重要贡献在于对多种文体的开创,冰心诗集《繁星》、《春水》,以新颖别致的小诗文体问世,在含蓄温婉,典雅清丽的诗句中,读者咀嚼到质朴淡雅,平和温馨爱的甘饴和启人心脾的隽永哲理。冰心散文创作开创了“冰心体”的文体风采,行云流水间透选出中国古典诗文的神韵,和谐地融汇了域外文学的语境。《寄小读者》植根在几代小读者的心田,几代小读者都受惠于这善美的灵魂培养,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共同铭记感念冰心儿童文学作品对他们的人生启蒙,《小桔灯》永远闪烁着光芒。
  冰心的作品以真诚为骨,以雅美为神,以人间的哀乐为怀,“爱的哲学”既是冰心艺术创作的哲理思考,又是冰心对母爱、童心和自然的感情体验,冰心在以颂扬母爱、童心、自然为核心的创作同时,以人文关怀的目光,关注社会时代的现实生活,她敏锐地揭示和抨击社会生活的矛盾,《去国》、《斯人独憔悴》、《超人》、《秋雨秋风愁煞人》、《往事》等小说作品,尖锐地触及了社会问题,具有文学反映时代生活的典型意义,产生了强烈的社会反响。冰心在四十年代的小说集《关于女人》中把笔触伸向女性的世界,在艺术风格上由柔细清丽转向苍劲朴茂,冰心的思想和文学实践同祖国的命运和时代的迫切需求紧密地融合起来。冰心的晚年,更以其性格的真诚率直,笔端犀利所至《万般皆上品》、《无士则如何》,感慨民族文明进步漫途的艰难和正直诚实人生的无奈,忧患所思,令世人深省。耄耋之年的冰心仍以手中之笔,描述了《空巢》的忧愁,涵括了极为丰富的道德和伦理,情感和欲望的人生内容。
  人间挚爱是文学创作永恒的主题,冰心在其八十年的创作生涯中,以纤秀的手握千钧巨椽,她的作品关爱生灵,悯念弱者,呼唤人的尊严,尊重文化的延承。冰心老人“期颐寿者永怀赤子”,她坚信:“有了爱就有了一切。”
  
  曹禺
  
  从曹禺先生握栏而立洒脱的身姿和倾心的神情,我们走进他丰富的精神世界和艺术世界。
  曹禺是一位富有创造力的戏剧大师,《雷雨》、《日出》、《北京人》、《原野》、《蜕变》、《王昭君》等等剧作的思想、艺术成就,展示了曹禺卓越的戏剧才华,奠定了他在中国剧场艺术、中国现代话剧运动和话剧史上的地位和影响。
  戏剧作品总是脱胎于它所属的时代社会生活,是那一时代剧作家对社会、对人生的思想倾诉。二十世纪初、中叶的旧中国是一个没有阳光、昏暗腐恶、沉寂若死的社会,年轻的曹禺向往着光明,追逐着太阳,他顽强地探询世事,追问人生。曹禺的戏剧创作是从生活的真实中积累、蕴育和发展的,剧作鲜明地寄托着他的挚爱和憎恶,他以对现实生活中人物的敏锐观察和对社会生活深刻的理解,作出自己的价值判断和审美评价。舞台和舞台上的人物,已经化为他个体生命的一部分,他把自己的人生理想熔铸在舞台人物上,赋予人的生命不可辱的尊严、火一样的光焰;赋予在与命运抗争中的人坚石一样的力量。倾扬有所欲、有所取、有所不忍、有所不舍的个性品格和价值追求。他曾经写道:“灵魂的石头,就是为人摸,为时间磨而埋下去的。”
  曹禺是一位勇于探索,致力于创新的剧作家,他在艺术创作中追求情理交融的诗的戏剧境界,剧作充满浓厚的诗意风格,体现出他崇高的戏剧美学理想。曹禺戏剧语言的艺术特色,促进了中国话剧语言的民族化、大众化。曹禺以匠心独运的艺术结构和高超的艺术概括能力,把广阔复杂的生活矛盾集中到有限的戏剧空间、时间和场景中,以跌宕的情节、激化的矛盾冲突,直抵人性的善恶和灵魂的美丑,构筑戏剧深邃的意境。曹禺的戏剧杰作超越于时代社会的反映,探入到更为广阔的时空和人的灵魂世界,历经数十年,曹禺经典剧作所潜藏的意义在不断地被重新阐释中呈现出来,在艺术形式的再创造中,在不同风格的艺术处理中,焕发出不朽的艺术魅力。
  曹禺是一位情感丰富的戏剧诗人,他曾说:“万不可失去‘童心’,童心是一切好奇、创作的源泉。”他认为,童心即为真心,即为艺术的根本。他孩童一样无忌地吐露胸中的块垒,率真地表达情感,他头脑中贮满新剧的构思,他心中承载着许多未完成的梦想,甚至为此而痛苦而抱憾。这就是他――一个戏剧家独特的气质和兴奋而敏感的性情使然。当年国立剧专的学生曾把他喻为“小太阳”,曹禺的女儿万方写道:“……我能够想象出他发光的样子了,那时他年轻,正在给一群比他还年轻的热爱戏剧的人讲戏剧,那是美丽而真诚的光。”万方深情地追忆:(五、六十年代)我家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海棠树,春天花影满地,……孩子们在海棠树下边跳边唱,童稚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在他大约是一种隐约的来自天外的音乐。”我们祈愿曹禺先生永远快乐地享受那来自天籁的音乐,享受天地间的自然纯美。
  责任编辑 鲁书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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