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计划和三张笑脸】 笑脸计划

  中国人喜欢做计划,北京做,省里跟着做,省里做,市里区里县里镇里乡里村里,一层一层做下去。许多人做计划是让领导看的。许多时候,计划归计划,行动归行动,两回事。几十年来,我自己也为单位搞过许多计划,说实在的,我在做计划的时候,对于她能否现实,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
  而最近,我在厦门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计划,从文字上看,这计划并没有什么摆脱红头文件贯有的表述方式,但这个计划却像一颗快乐的种子,植入无数老人的心田,在他们的脸上绽放出幸福的花朵。这个计划叫“安康计划”,她的全称是《厦门市思明区养老服务社会化工作(安康计划)实施办法》。
  我从三张老人的笑脸来感受这个计划的存在。
  2007年4月的一天,家住厦门市思时区��街道岳阳西里47号502室72岁的骆金英接到一封粉红色的信,这是“思明区民政局给全区老年朋友的一封信”。她不识字,并不知道这信里讲的什么,她只觉得信底的图案有点新鲜:一双手托着一轮月亮,月亮当中,一家三口围着一个老人,其乐融融。
  她苦笑了一下。
  老人并不理解图标的寓意,她表示全社会对老年人晚年幸福生活的关切之情,也表达了图标的设计者―――思明区政府实施“安康计划”的决心。
  骆金英有她自己的思路,她没有这个福分。她有两个女儿,一个下岗,整天为自己的小家忙碌不已;一个是弱智,快五十岁的人了,还不懂得自己照顾自己,连洗澡都要母亲的提醒和监督。她的身边,还有一个90多岁高龄患病的母亲。
  骆金英没想到,政府和社会正在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当街道工作人员对她讲解这封的内容时,她还将信将疑,有这等好事?
  好事落到她的头上,走进她的家里。
  一年之后,当我走进她家的时候,她喜笑颜开地对我说,看看,看看,这位同志你看看,我原来以为自己是全厦门最“无路使人”,没想到,政府给了我这么多的帮助,让我过上吃饭不用愁的日子,每个礼拜还有人来帮我打扫卫生,我说,这么干净了就别洗了,你回去吧。她说,那我帮你又买东西或做点别的吧。她还不敢回去,真比自己的女儿还孝顺。我那个老二,难得回来一趟,回来看一看,一看没什么事,就急着回去。也难怪,她自己一家子,孩子上学丈夫做工,吃饭睡觉,忙不过来啊。还有,看病不要钱。我说没病,人家说,没病检查一下也好啊。就给我查。老实说,我还真怕查,查出病来怎么办?人家说,早查早治早好啊。我说,没查出什么病吧?她笑得有点自豪,没有。还有爱心超市,她说,没钱可以拿东西,过年的时候,我还拿了一桶油、一袋米、两瓶酱油和两张肉票,一张可以买40元肉。
  这是一个阴沉沉的午后的春日,有风,是雨是晴谁也说不清。却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放晴了,一缕柔和的阳光斜泄在她的脚下。
  骆金英说话的时候,她女儿在一边傻笑,她看了一下弱智的女儿和坐在一边一声不吭的母亲,摇了摇头,要是在以前,我们的日子怎么过?
  我说,是啊。我无意中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她丈夫的遗像。她说,他走几年了,就是活着,又能怎么样?一个又老又病的“老货子”,靠得住吗?还不是得我来照顾?还得靠政府。靠她们。骆金英指了一下陪我到访的街道工作人员。她们连忙向后倾,双手一起摇,说,不是我们是政府,我们是为政府工作的。骆金英笑了,说,我看不见政府在哪里,就看见你们,是你们把政府的信拿来的,是你们帮我填的表,是你们叫人来做家政,让我看医生的,也是你们把爱心超市的卡发到我的手上的。陪我一起来的街道工作人员笑了,说,那倒是。这是我们的工作。
  从街道工作人员那里,我得知,骆金英属低保对象,享受的是“安康计划”中的“居家养老服务”。也就是说,她一个星期可以享受3个小时的家政服务和1个小时的医疗服务,由政府买单。据说,全区享安康服务的老人有7万人。
  我说,爱心超市又是怎么回事呢?街道工作人员笑了笑,就是发动社会力量,捐资为“三无老人”和低保困难老人无偿提供食物和一般性生活用品。人家都有吗?是的,有时多一些,有时少一些,要看捐资情况。不过,随着“安康计划”的深入,这样的捐资将越来越多。区里有一个安康基金,政府每年拨出200万元,而如今,民间已经筹集到300万了。我说,比政府还多啊。他们很自豪地点了点头。
  我们上车的时候,骆金英的女儿把我们送到车门口。她还是那样的一副傻笑。我的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一个73岁的母亲,一个48岁的傻女儿,还有一个90多岁的病祖母,除了政府,还能靠谁啊?
  坐在车上往回走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个地方似曾相识,我来过。中间是一条斜着往上走的路,两边是住宅楼,楼不高,五六层。大概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老社区。出了小区,就是海沧大桥过来的那条路,小区的对面是公安局,我记起来了,我的确来过,我的朋友谢春池就住在这个区!谢春池,这个厦门文学的副主编,我正是应他之邀来进行这个采访活动的。说起来有点上当,他说厦门文学和思明区政府联合搞一个笔会,让我和何也来走走。笔会,在我们的习惯思维中,就是走走看看,写得了就写,写不了就罢。而这一次,却是非写不可的,大家都分了任务,我一看,让我写是“安康计划”。什么东西啊?我写不了。再细看,有写厦门晚霞歌仔戏剧团的,心里一动,我来写,我小时候生活在戏班里,对歌仔戏熟。同来的小说家何也说,换什么,写什么不是写。想想也对,也就认了。一边认一边在心里骂谢春池,尽给我们出难题。
  但是,从岳阳小区走山来之后,我不骂他了,这家伙,有时候也干一点有意思的事。
  我的第二个采访对象住在老城区,中华街道定安路44号三楼。这是一个春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早晨。当我们的车子来驶进思明南路和定安路的时候,我心中油然升起亲切感,这是一条带骑楼的老街,和漳州的老街道厦门路、青年路相仿。进门时,我差一点被墙边凸出来的水泥疙瘩绊倒,那是用来保护新安水管的。他们说小心。看来,老房子能引发你的怀旧之情,但住起来的确有不便之处。我们在幽暗的过道里转了三个弯,上了三个狭窄的楼梯,才到主人所住的三楼。主人在门口迎接我们。
  这是一位温文尔雅的先生。分头,头发花白,带一副透明框眼镜,给我的第一印象,有点像大学教授。我说,看样子,你比我还有文化。他笑了起来,说,我是下岗工人。
  下岗工人姓傅名崇漳,和我是同代人,老三届知青,与共和国同龄。他说他是被时代抛弃的人。文革,下乡,回城,进厂,工厂倒闭,下岗,再就业,再下岗,时运不佳啊。但他没有趴下,下岗平常事,找个工作再上岗。他是文革前的初中生,有一点文化,能做的事很多,做业务,做保安,粗的细的都来一点,饿不死人。本来,难是难一点,他还能得扛得住。一个年轻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一间破旧却能遮风挡雨的房子。我们这一代人,要求不高,其乐也,有点融融。可是,今年的春节,大年初一,他倒下了。
  先是年前,傅崇漳的妻子病倒了。她的妻子比他年轻得多,在一个医院里当清洁工,本来好好的,突然就病倒在她工作的医院里,右乳腺囊性增生病恶变,左乳腺囊性增生切除手术后,高脂血压。妻子的病得到社区“安康计划”的救助,在他的精心照料下,慢慢地康复了。年总算过来了,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却没科到,祸不单行,傅崇漳突发胃出血,大出血,倒在大年初一的床上。他说,我的胃本来就不好,平时,我是十分小心地呵护着的,不敢有些许疏忽。我们这种人病不起啊。可是这次,为了照顾妻子,太累了,饮食又没有规律。傅崇漳躺在床上,他还想坚持一下,硬挺一下,希望能挺过去。可是,他那不争气的胃很不配合,仍然出血不止。初二凌晨,他的妹夫看着他白得像纸一样的脸,怕出意外,打了120,把他送进了第一人民医院。医院开出诊断,胃癌伴上消化道出血。
[ 2 ] [ 3 ]   屋漏偏逢透夜雨。傅崇漳眼前一片黑暗。
  傅崇漳说,无路可走了,我只好叫女儿拿着医院的证明去找街政府。我说,慢着,你没有亲戚朋友吗?你为什么一下子就想到街政府,说难听点,街政府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妈。傅崇漳笑了一下,他的脸色还是有一点苍白。同来的人说,现在好多了,要是一个月前,那才叫白,白里透青,死白。傅崇漳说,说句不好意思的话,政府不是爹妈胜似爹妈。我家里的事,没少麻烦政府。平时的生活困难补助,小孩子上学的学费,还有妻子生病,都是政府出的面,拿的钱,年内妻子住院,政府才给了2000多元。你这是赖上政府了。我说。大家都笑了起来。傅崇漳笑得很开心。我发现,他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在座的文安社区刘主任,是个温和可亲的中年妇女。她说,她的女儿来找我,我就安慰她说,让你爸爸安心治病,钱的事,政府想办法帮助你们解决一些。我说,你就说得这么有把握,你有钱?刘主任笑了起来,不是我有钱,是政府有政策。她说,按《思明区安康基金使用管理暂行办法》第十一条第一项,我们可以为他申请到一定的医疗补助金。看来,她对业务还挺熟悉的。
  过后,我翻阅了一下《厦门市思明区安康基金使用暂行办法》,其中第十一条第一项是这样写的:“已经参保厦门市城镇居民医疗保险、未成年人医疗保险、城镇职工医疗保险、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发生疾病住院时,按规定由个人自传诉有效医疗费用部分,因家庭经济困难无力支付的,可申请安康医疗救助,每次救助限额不高于个人自付有效医疗费用的80%,全年累计救助限额原则上不超过3万元。”
  按照这个暂行办法,傅崇漳又得到6920元的救助。他这次住院手术,费用一共17000多元,医保报7000元,“安康计划”救助6920元,个人支付3000多元。我说,这3000多元,再回来的营养费用,也是不少的钱啊。傅崇漳笑着说,一天还花15元药钱。不过,这是我的亲戚们能够帮忙的。要是一开口就是一两万元,准要把人家吓坏了。亲戚归亲戚,“一人一家代”。话说回来,他们也不容易啊。说着,他又笑了起来。我说,女儿的书读得怎么样?说到女儿,傅崇漳笑得更灿烂了,说,还行,在双十中学,初三。在班里算是前十名吧。我说行啊,双十是名校,又是前十名,将来肯定上北大清华。他说,借你的金嘴,让她考上大学。我说,我们这一代人,不容易,总不能一代代苦下去啊,女儿要有出息,上大学,读研究生,考博士。她们一定过得比我们好。他说,但愿如此。我说,会的,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他哈哈大笑。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语言,我们这一代人的笑声。经历了苦难,想得开啊。
  我们下楼,走到街上。我听到他在楼上和我们说再见。他的双肘撑在窗台上,手掌轻轻地向我们摆动着。手掌边上的笑脸还是那样的温文尔雅,像一位大学教授。
  我想,这张嵌在旧式的窗框里的笑脸,是厦门老街区的一道新风景。
  我们离开傅崇漳家,车子驶出老城区,穿过一个隧道,来到风光明丽的环岛路。一边是海,一边是花园,在蓝色的海水与绿色的树木、花草之间,是一条清亮平坦的水泥路,车子在平坦的路上前行,悄然无声。有人说,厦门的环岛路比得上夏威夷,甚至比夏威夷好。我没到过夏威夷,但我想,厦门的美丽是不容置疑的。可是,这美丽属于谁?我突然想起,骆金英和傅崇漳,他们到过环岛路吗?他们有时间有心情到这里来散步吗?我们的宣传,喜欢大,动不动就是属于全世界。没错,什么都属于全世界,不属于世界你能跑出地球?我更喜欢的是,厦门首先应该属于每个厦门人。是每一个,而不是空泛的厦门人民。每一个厦门人,他们都有饭吃,有衣穿,病了,有钱看病,孩子有钱上学。空闲了,他们就到环岛路上来,看一下身边的海水,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说,啊,我是厦门人。如果厦门只属于有钱的厦门人,属于到厦门来玩的外地人,外国人,那么,厦门是残缺的,不光彩的,甚至是羞耻的。
  我们的车驶进环岛路边的一座村庄,人们告诉我,我的第三个采访对象就住在这里,这里的正规名称是滨海曾厝�社区东宅85号。城市扩大,农村并入城市,村庄成了社区。
  游翠华,一位48岁的两个女儿的母亲。矮小,黝黑,干练。我走进她家明亮的房子,说,很好啊,这房子。要是在城里,可值不少钱啊。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游翠华老家在漳州平和山区,当初能嫁到厦门海边,真是一件幸事,她提起这件事还有一点腼腆,人家介绍的,过了几年好日子,她说。看来,她是一个朴实而知足的女人。说实在的,他对我很不错,游翠华看了一下挂在墙上故去的丈夫。可是,我没有福分啊,他死得太早了。说着,她的眼眶就红了。坐在她对面的我不自然地笑了笑,多少年了?十几年了,那个时候,老大8岁,老二6岁。她忍住了眼泪,话音中却有掩不住的凄楚。是啊,很艰苦。我说,没有亲戚?她说,一个叔叔,他自己一家子,还有一个老母亲,只好拜托给叔叔了。其他的,也就不敢再给他添负担添麻烦了。好在有政府。她抬头看了一下陪我来的社区工作人员。她们笑了一下。其中一个人说,那是95年的事了。社区给她找了个保洁工的活,一直做到现在。96年,厦门就有了低保制度,她们母女三人的生活,总算有了着落,我们也放心。
  保洁工就是清洁工。游翠华负责全村所有道路的清扫保洁,每天工作两次,上午6点到9点,下午2点到5点,一年365天,天天如此,风雨无阻。游翠华说,好在我身体好,从不生病。她笑了一下。我说,这叫“天公惜�囝”啊。她说,可不是。扫地,开头一个月300元,后来慢慢提到600元,再加上360元的低保金,她的月收入不到1000元,要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不容易啊。找看了一下她的脸,她的脸上写着十几年来的“含辛茹苦”。她笑了一下,总算过来了,孩子也大了。
  孩子大了,新的问题也来了。去年,游翠华双喜临门,大女儿柯娜娜考上福建师范大学,二女儿上了高中。钱的问题和录取通知书一起走进了她家的门坎。母女三人愁死了。
  她们不好意思再向政府开口了。两个女孩子,从小学到中学,哪一年不是拿得助学金?还有一位曾阿姨的暗中相助。曾阿姨是个退休干部,她从有限的退休金中,拿出一部分,资助困难学生,每人一点,有时多一点,有时少一点,一两百,两三百,不等。开头,她并不想让她们知道名字,可后来,她们还是知道了。曾阿姨也不宽裕啊。她们不忍心再去找她,再说了,上大学,可不是小数目啊。
  这个时候,社区工作人员主动找上门来。说实在的,游翠华并不感到意外,她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见笑啊,她说。没什么好见笑的,社区工作人员说,政府理当关心,你的女儿会读书,考上大学,也是我们社区的光荣啊。再说了,政府有政策,你们有困难,我们不做就对不起政府,对不起你们了。
  政府的政策就是“安康计划”,这个计划明文规定,凡属助学对象,“(一)在本市学校就学的本科新生,每生定次性资助5000元,在本市以外的学校就读的本科新生,每生一次性资助6000元。……(三),在本市学校就读的高中(中专)新生,每生一次性资助1500元,在本市以外学校就读的中专新生,每生一次性资助2000元。”
  就是根据这个的一个规定,游翠华的两个女儿,一次性得到7500元的资助。她们高高兴兴地上学了。
  我说,老大读的是什么专业?她说,是心理学。接着问,这心理学将来能找到工作吗?我说能。随着社会的进步,须要心理救助的人越来越多。当然了,小孩要是能读书,会读书,不要急于让她出来工作,硕士博士读上去,以后,你就“跷脚”了。游翠华笑了,她的笑很特别,笑一下,就赶紧把笑容收敛住了,仿佛她不应该笑,笑得不也意思。而这一次,她笑出了声音,笑出了眼泪,还不住地摇头。说,没有那个福气,没有那个福气。我说,有政府的帮助,你就大胆地想一回,弄一个博士的女儿,也好光荣一下祖宗啊。她开心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不放心地看了一下在座的社区工作人员。她们说,这就看你女儿的本事了。游翠华说,我对娜娜说,你的前途是政府给的,将来,要好好做人好好工作,回报政府,回报社会。我听过许多场面上的话,对于这样的话,我往从这个耳朵听进去,从那个耳朵就飞走了。她这话说得也有些好听,也有些场面上的味道。但我却听进去了。我想,她说的是真心话。这是一个有良心的母亲说的话。如果连这样的话我都不相信的话,我就不是人。从这位母亲的遭遇和她的话中,我感受到我们的社会,正在进入一个良性的循环,尽管还有许多不如意,总体在进步。这是令人欣慰的。我们走了许多弯路,终于走出了一条真正和谐、安康之路。
[ 1 ] [ 3 ]   回来的时候,我在车上对一起采访的人说,厦门的“安康”,是经济起飞的结果,别的地方要走到这一步,怕是要好几年吧。政府要有钱,要不,就“安康”不起来。开车的是厦门市思明区安康计划工作人员小冠,他说,有钱也要有心啊。显然,他很为他们思明区政府骄傲。他说得没错。小寇是个快活的年轻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说,我姓寇,寇老西的寇,就叫我小寇。又说,寇老西知道吗?我说知道,不就是北宋的宰相寇准吗?他哈一声,果然有文化,伸出手来和我握了一下。说起寇准,我便想起一首诗:“一曲清歌一束绫,美人尤自意嫌轻;不知织女寒窗下,几度抛梭织得成。”听说,这是寇准侍妾写的诗。寇老西是北宋名相,有政声,他生活在经济繁荣,社会安定时期,可他的“腐败”也有点儿出了名,“尚华移”。他心目中没有贫穷百姓,这一点连他身边的侍妾都感觉到了。
  晚上,我把厦门市思明区有关安康计划的所有文件看了一遍。我看到了思明区政府执政为民的执政理念,看到一颗闪闪发光的“心”。这是一颗恒古之心,大爱之心。这颗心,浸透着中华文化的传统美德,这颗心,寄托着共产党人的最高理想。这颗心,编织起一张现代化的服务网络,从思明区安康服务中心到各街道服务站,笼罩思明区的每个角落,条块结合,纵横交错,层次分明,反应迅速,运作有序,服务到位。生活在思明区的老人,只要拨打968180电话,不管在什么地方,也不管是什么时候,他们都会得到细心耐心周到的服务。到目前,列入安康计划范围、得到各种各样服务的老人已超过7万人。
  前不久,我读了一篇题为《关于拿不到诺贝尔奖的人们》的文章,这是2007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英国作家多丽•莱辛在获奖典礼上的演讲。她老人家对贫困对弱势群体的关注使我感到十分震撼。回首看看我们自己的国家,说来惭愧,国家刚刚实现经济起飞,刚刚摆脱贫困,离真正的富裕,真正的社会进步还很远很远,而我们的许多人,包括许多官员却喜欢谈论财富和金钱,津津乐道,乐此不疲,有人甚至把“笑贫不笑娼”这样的话挂在满是酒气的嘴上。利这样一种风气,这样一些人相比,思明区政府通过“安康计划”的实施所体现出来的对弱势群体对老人的爱心,的确是难能可贵的。
  我由此而想起思明区民政局长张泽夫的话。张泽夫当过文化局长,为人爽快,我们相见如故。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那张笑脸,他一笑,就会让你想到南普陀的弥勒,当然,是减了肥的弥勒。他说:“安康计划”着眼于人口老龄化趋势,由政府给予一定补贴,走市场化服务的道路,全社会动员起来,为老人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为构建和谐社会做出努力。将来,我们会扩展工作范围,将受益对象面向整个困难和弱势群体。
  看来,思明区政府的爱心已经插上现代管理理念的翅膀,她的飞翔,将是永恒的。
  衷心祝愿,在760平方公里大地上的所有地方政府,都有思明区政府的这颗“心”和这副翅膀。我也希望,能更多地看到骆金英、傅崇漳、游翠华们的笑脸,穷人,或者说弱势群体的笑脸,是社会安定祥和的真实保证,也是社会繁荣进步的真正标志。
  【责任编辑 肖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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