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奖授予全人类的 全班倒数第一得了诺贝尔奖

  2012年10月8日,瑞典皇家科学院发出通知,英国生物学家约翰·格登和另一位日本生物学家山中伸弥,共同获得今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可在面对镜头的时候,79岁的约翰·格登却把一张中学成绩报告单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在这张已经发黄的纸片上可以看到,63年前,这位今年的生物学最高奖项得主在生物课上排名全班倒数第一,并且被授课老师评价为“非常愚蠢”。
  半个多世纪以来,这张成绩报告单一直被装裱在一个精致的木质相框中,并且被挂在格登剑桥大学的办公室里。与之相伴几十年后,凭借着一枚诺贝尔奖章,这位曾经的差学生,终于顶着一头白发,成功地回击了当年的差评。
  在老师说他“非常愚蠢”半个多世纪后,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表达了不同的意见
  “这是灾难性的一学期……他的各项表现都非常糟糕,很多时候他都处在麻烦中,因为他根本不听劝告,只坚持用自己的方法。
  “我相信格登想要成为一名科学家,但从他的表现来看,这个想法简直是痴人说梦……无论对于格登本人以及教育他的老师,(让他学习生物学)都是在完完全全地浪费时间。”
  从那张成绩报告单的评语中,人们几乎可以想象这位诺奖得主当时令老师气急败坏的模样。那是1949年的夏季学期,550分的满分,格登只得到231分,相当于百分制里的42分。而他的名次,在全班18名学生中,排名倒数第一。
  15岁那年,在伊顿公学全年级250名男生中,格登的生物课成绩同样排名最末。
  可这位差生没被老师的严苛评语吓到,之后反而在牛津大学拿到了生物学博士学位。在博士后的研究中,格登完成了一个著名的实验:把一只成年青蛙的体细胞核,移植到另一只青蛙的卵细胞里。这个全新的细胞经过孵化、发育,最终变成一只完整的、发育完全的青蛙。
  在此之前,人们坚信,只有生殖细胞能够发育、分化为不同的组织器官。而格登的实验证明,尽管人体细胞在发育中已经分化为不同的器官,但这些体细胞依然保留着完整的遗传信息。也就是说,一粒来源于皮肤的细胞,也能经由培养,变成一块肺脏组织,甚至整个生物体。
  这一成果为之后的细胞编程研究指明了方向。在此基础上,1996年,著名的克隆羊“多利”得以诞生。格登被称为克隆技术的“教父”。
  如今,格登得到了生物学研究的最高荣誉。瑞典皇家科学院在发布的获奖评语中说,格登的研究成果“革命性地改变了我们对细胞和组织发育的认知”。在老师对格登“非常愚蠢”的评价过去半个多世纪后,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表达了不同的意见。
  科研工作中,“差生”的叛逆基因依旧在不时闪烁
  在那个“灾难性”的学期过后,格登的生物课成绩是“垫底中的垫底”。老师在评语中毫不掩饰地建议他,放弃学习生物的想法。
  不过,在格登的母亲看来,自己的儿子早已迷上了生物学。中学期间,格登前后养了上千条毛毛虫,并且等它们一一孵化成飞蛾,这让他的老师非常厌恶。
  “我对这些东西就是非常着迷,它们好像有魔力似地吸引着我。”格登说。
  但格登的人生轨迹的确差一点与科学擦肩而过。他的父亲希望他当兵,或者学习金融,而格登报考了牛津大学古典文学专业。格登解释说,当时在中学实验课上的失败的确令他心灰意冷、垂头丧气。
  不过,在一番混乱的招生工作之后,格登阴差阳错地进入了牛津大学动物学系。
  格登的人生开始向科学一路前进。与此同时,“差生”的叛逆基因依旧在不时闪烁。在博士后期间,格登试图证明,细胞在分化成不同的组织器官之后,并没有丢掉那些“没用上”的遗传信息。这个观点一直充满争议,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研究证明了截然相反的结论。直到半个世纪后,随着克隆技术和干细胞治疗技术的发展,人们才真正体会到了这一研究的开创性意义,“它让基本的科学研究看到了光亮”。
  随着时间的推移,质疑慢慢消失,赞誉开始扑面而来。1989年,56岁的格登参与创办了维康信托基金会和CRC研究所,前者用于资助生物医学领域的科研工作,后者则致力于细胞生物学和攻克癌症方面的研究。
  在格登那项开创性的实验之后,全球的生物学研究都在沿着他开拓的路径一路狂奔,除了备受争议的克隆技术,2006年,日本科学家山中伸弥也从人的皮肤细胞中,培养出了尚未分化的干细胞。
  这为医学的发展开拓出了崭新的图景:从皮肤取得的细胞,经由培育,能够变成体内任何一个器官、组织。甚至在未来,对于那些发生病变、损伤的器官,人们能够经由皮肤细胞,直接培养出新的器官来进行替换。
  遇到困境的时候,用那张成绩单激励自己,真的太有效了
  在格登的研究所里,除了实验器材、研究资料,那张中学时代的成绩报告单,也被装裱起来,悬挂在他办公桌的正上方。
  格登说,即便拥有数不清的奖状、成果,这张言语刻薄的成绩单,是他唯一裱起来的东西。
  在这场成功的“差生逆袭”之后,一些人开始反思当下的中学教育。一位专栏作家在自己的文章中说,他希望在著名的伊顿公学,能够看到一些羞愧的脸庞。
  “格登显然不是第一个被老师泼冷水的差学生。1895年,慕尼黑的一位中学校长也把‘永远不会有出息’的评语给了爱因斯坦。”这位作家写道,“学校本应为学生可能的成就而自豪,但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学生因此被磨灭了学习的热情。”
  在英国剑桥大学的格登研究所,约翰·格登,这个曾经的差学生,这位年近八旬的科学家依旧每天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坚持研究工作。那份中学成绩报告单,则被显眼地挂在他办公桌的正上方。“有时我会看着它告诉自己,几十年前就有人说,你根本不擅长这个工作。”格登说,“当我的实验遇到困境的时候,拿这个方法激励自己,真的太有效了。”
  (摘自2012年10月17日《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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