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花粉的春水:衣服染上花粉怎么去除

  松山女人      她从乡场归去 烟雨笼罩松林   她是只山鸟在飞向雨中的树   从你身边走过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不要找寻什么 山鸟的羽毛
  要落在浅红的松叶上
  要落在洁白的蘑菇旁
  你思想的蝴蝶不要去追
  翅膀上有没有汽油味的烟尘
  那松香是阳光和雨水擦洗出的灵气
  遐想就看松树上的云朵
  发愁听到山泉叮咚
  痛苦听到羊羔咩咩
  雨水洗淡了松山女人的炊烟
  彩虹飞向松山向她问好和道歉
  
  松山女人永远一身汗水 她是烟雨的枝条
  阳光的面膜也由湿润的山风抹上
  松山女人也有宠物 就是那条大白狗
  陌生的你走向草垛或菜花地
  她才紧紧抓住绳索不放
  
  白天的蝴蝶
  
  在花滩的对岸又走出一个女人
  身穿短裙背着竹篓
  经过草坪走进成熟了的玉米林
  玉米棒子鲤鱼般从手中跳进竹篓
  她为什么要绕路从河边走过
  那片瓦房的尖角都伸到了田野上空
  花滩这边是一个小镇 在太阳靠山的时候
  镇上男人开始下河休闲或撒网
  我看她也是一只白天的蝴蝶
  从河边走过她一定踩痛了什么
  不然为什么惊飞那么多的白鹤
  我没有看到对岸男人的影子
  听说他们都出了远门
  我想那一坝白天的蝴蝶若扇动花翅
  风雨会不会湿过河来
  
  白房子
  
  白房子依山临水 她守着白房子
  给黄牛添草
  在溪沟淘洗红薯
  对放学回来的儿子说 饭在锅里
  先刨开灶膛的火
  
  和他们一起抬高压电杆
  双腿跨得很开 胸脯齐往肩上挤
  夜晚读他寄回的信
  说南方的夜晚灯火辉煌
  可是闻不到松明的清香
  她掉下泪水 砸伤了几句话
  她想南方的楼多 村里的山多
  南方的街道多 村里的河流多
  
  她在田间刨土春播
  几个公务员模样的人路过田边
  他们自嘲的背诵着《陌上桑》
  她没有斜一下眼睛
  她守着白房子 像蜜蜂守着干净的花蕾
  
  山女的笑
  
  我们在旅途遇到山女粲然一笑
  像山花没有尘埃 像泉水中的阳光
  山女走向森林深处
  狗是她的门卫 篱笆是她的城墙
  她的敌人是谁 探望篱笆的是野花
  惊动狗的是远处的火把
  她的森林边缘很远
  森林边绕着清清的河流
  她劳累的身影是移动的小景
  粲然的笑是小景闪闪发光
  
  爬树的母亲
  
  黄泥田挂在木梯子岩上
  黄泥田边的树始终吹着南风
  那些树上 喜鹊去过
  母亲去过 去砍剔树枝
  为了太阳照耀庄稼
  为了米家坡炊烟缭绕
  听说我也上过那些树
  听说母亲在那棵最大的树梢
  感觉到我胎动得更猛 我想
  那时的南风是不是吹得更大一些
  
  染上花粉的春水
  
  勘探大队潮水般来了
  满镇的红帽子红衣裤
  符水镇格外阳光灿烂
  十天之后 大队带走了水湾地质的秘密
  也带走了镇上几个少妇
  她们来水湾都像白鹤拍着响翅
  这些染上花粉的春水
  离去都像昨夜的细雨
  也像水湾抹去的泪水
  那是激动还是刺骨的忧伤
  早上的太阳和昨天一样照着符水镇
  那几棵站在湿润中的树依然头冒雾水
  
  手持小秤的村姑
  
  南门菜市手持小秤的村姑
  正在发怒 一个眼镜乱翻白菜
  他要买有虫眼的
  村姑说 秤花上都坐着太阳
  我敢对天发誓 白菜种在玉米行间
  天雨洗它 山雾擦它
  那眼镜摆摆手走了
  白菜就是她的世界
  说它喷过农药 就是向村里的水井投毒
  小秤在她手中急得发抖
  秤钩的尖嘴不能给主人作证
  
  幸福的村长
  
  村长带领妇女们修筑新村路
  那些石板在田间徘徊之后
  就和村长直截了当进了院子
  那些白狗黑狗不再说话
  那嘴被温柔的手捂了几次
  就知道应该亲昵地摇摇尾巴
  村长割了自己的麦子还要帮人家收割
  所以春节到了村长更忙
  那些男人们回来都要请他喝酒
  他喝得理直气壮满面春风
  笑眯眯看丈夫陪妻子去回娘家
  此时远山还有雪枝上还沾霜
  村长心里明白 二月桃花盛开
  他又要带领妇女们修造水渠
  那时桃花踩着渠水急走
  好去灌溉那一坝庄稼
  
  选自《光雾山文学》2006年第1期
  本栏目责任编辑 牛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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