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绽放在大山深处的山茶花】 山茶花的花语

  全省第28个教师节座谈会于2012年9月10日在省城南昌隆重举行。省委书记苏荣、省长鹿心社等省党政领导出席。会上,隆重表彰了全省十大教书育人楷模。从逶迤的幕阜山深处走来的龙茶花老师,带着山乡的风尘健步走上主席台,从省领导手中接过荣誉证书。此时,鲜花、掌声、聚光灯……一齐涌来,她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情感的潮水在胸中涌动。
  “我只是做了一些平凡的工作,做得很不够,党和政府却给了我这么多荣誉。我只有继续努力工作,才能报答党和政府的厚爱。”龙茶花老师谦虚地说。
  把根深深地扎在山区
  1977年是龙茶花的一个人生拐点。通过公开考试选拔,她如愿以偿地成为一名农村民办教师。她的教师生涯第一站是在地处修水县最大的林区黄港乡的南坪村小学任教。
  巍峨延绵的幕阜山,横卧在湘、赣、鄂三省交界处。黄港乡处于茫茫林海深处,地广人稀。山民形象地说,从县城到这里的盘山公路有94道弯,坐公共汽车需要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刚参加工作的龙茶花激情满怀,一心扑在工作上。此后她先后到桥上、柘坑、杨家坪等小学工作。这些学校有的地处林区深处,有的办在高山埂上。规模大点的,有两三位教师,几十名学生;规模小的,是一师一校教学点。在山区教书,办学条件简陋,工作环境艰苦,特别是与山外繁华世界隔绝所带来的那份孤独与寂寞,对于一个年轻姑娘来说,是一种严峻考验。她和其他山区教师一样,默默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从来没有要求过调到山外学校工作。就这样,她在这大山深处一待是16年。
  龙茶花说:“我喜欢教书这个职业,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一到寒暑假我的心里就空荡荡的。”
  1993年秋天,因为要照顾公婆一家的生活,她调到复原乡工作。复原乡是修水县最边远的一个山区贫困乡。乡政府所在地的雅洋村距县城60多公里,其中有30多公里是陡峭山路,平均海拔1000米以上。山高路陡,草深林密,时常有毒蛇出没。乡域面积150平方公里的复原乡,人口只有5000。因为村民居住分散,那时,全乡有小学网点20多个,学生要步行5公里山路上学。
  最初,她被分配到全乡最边远的村小坑口小学教书,后来又到马门咀、湖州等村小工作。因撤乡并校,2003年龙茶花来到复原乡中小学工作。她从教35年,一直坚守在偏远的山区学校任教。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深深的印痕,她的皮肤被山风吹得黝黑,加上衣着朴素,从外表看,她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她把自己美好的青春奉献给了山村教育事业。
  扛着责任坚守
  在高山白云间的羊肠小道上,常常映现出龙茶花老师坚实的身影。学校开学的时候,她走村串户,上门动员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上学。在山区学校工作,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动员、巩固学生上学。对交不起学杂费的,她就帮着垫付,或者用自己的工资担保,也不管家长以后会不会还。每年寒假开始后,她一定要走访每位家长,除了报告学生在校表现外,一定要与家长说好下学期仍让孩子上学。
  有一年在马门咀小学,班上有个姓杨的女生,家长认为“女孩子读了书也是别人家的人”,加上家里经济困难,硬不让孩子上学。龙茶花一连三天上门劝说都不起作用,她又去第四次,结果途中遇雨,被淋了个落汤鸡不说,还差点翻到山沟里去。当她浑身湿淋淋、面带伤痕、一副狼狈相出现在家长面前时,家长感动地说:“龙老师,你为了我的孩子读书,苦口婆心劝我,今天又弄成这个样子,我就是个泥菩萨也该动心!”
  每到一处工作,她就是凭着这样的一股韧劲,让学区的所有适龄儿童都上了学。她觉得她的责任,就是要让每一个山区孩子都享有受教育的权利,因为只有教育,才能改变他们的人生。
  去年冬天的深夜,一年级的聂敏芬同学深夜一点多钟突然哭了起来。一摸聂敏芬的额头,烧得烫手,这可把龙茶花吓坏了。此时已是深更半夜,外面黑咕隆冬,北风呼啸,天空飘着大雪,乡医院的医生都在熟睡之中。龙茶花怕耽误了病情,硬着头皮背起孩子冒着风雪来到医院。叫门、找人、看病、取药、打针……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多钟,才回到学校。等小敏芬渐渐地睡着了,龙茶花这才舒了口气。事后她感叹地说,要是她自己的孩子生病,肯定会挨到天亮后再去医院,可这是人家的孩子,千万不能有闪失啊!做老师的,责任大啊!
  近年来,复原乡的农民有的移民他处,有的进了城,因而学生人数逐渐减少。为了提高办学效益,2003年,该乡把几所学生较少的小学整合到中心小学。因为路途遥远,学生要到中心小学寄宿。但是家长认为孩子年龄小,特别是一、二年级的学生,住校吧,孩子生活不能自理,家长放不下心来。如果不解决学生的生活护理问题,势必造成一部分学生辍学。于是学校决定选派一位老师兼任低年级学生生活护理老师。
  校党支部书记慎心富说:“生活护理老师,责任大,劳动强度大,大家都望而却步。在这种情况下,龙茶花老师主动向学校提出兼任生活护理老师,真是难能可贵。”那时候,她是一年级的班主任,一周要上20多节语文课。如果要兼任生活护理老师,她肯定要住校,而患有精神疾病的婆婆和两个小叔子怎么办?原来在林业工作站的丈夫下岗后,又出远门谋生计去了。
  “当时,我思想上斗争得很厉害。家里生活负担重,教学任务也重,如果兼任生活护理老师,确实会感到吃力。但一想到自己的求学经历,我就横下一条心答应下来了。我是在“文革”度过学生时代的,那时候,上课就是学一学毛主席语录,没有学到多少文化知识,以至于后来当老师感到非常吃力,不得不挤出大量的时间来自学。如果这些孩子现在因为怕住校而辍学在家,今后走向社会怎么办呢?所以,再难我也要把这项工作应承下来,让家长放心地把孩子送到学校来寄宿。”龙茶花回忆了当年兼任生活护理老师的心路历程。
  龙茶花只好把在外打工的丈夫叫回来照顾母亲和弟弟,料理家务,她自己住到学校来。虽然家近在咫尺,但每周只能星期六回家一趟,其余的时间都花在护理孩子们的生活上,照顾孩子们的饮食起居。
  责任让龙茶花多了一份美丽。
  大山里的“龙妈妈”
  像聂敏芬同学一样在学校里住校的低年级学生有20多人,全由龙茶花一人护理。低年级学生生活护理是一件十分琐碎的工作。她每天早晨六点起床,为学生叠被子、扫地、打洗脸水,还要帮年龄小的女学生梳头,帮年龄小的学生洗碗、淘米、蒸饭,替他们代管零用钱和钥匙。这些懵懂小孩,记不住自己的饭碗,龙茶花就在他们的碗上面做上记号。蒸饭时碗里放多少米、多少水,很多孩子总是记不住,所以龙茶花只得不厌其烦、手把手地教他们。开饭了,在大同学帮助下,她把饭菜端到寝室,陪着孩子们吃完饭。放晚学时,她要帮学生打洗脚水或洗澡水、洗衣服等。夏天还要给年龄小的学生洗澡。每天从早上到晚上,又从教室到寝室,她像一个家庭主妇,总是不停忙碌着,直到孩子们安然入睡,她才能安下心来备课或批改作业。   为了方便照顾学生,她在学生寝室的前半部隔出一间办公室兼卧室,也就是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简陋得不能再简陋。每学期开学,总有一些刚离开父母的学生不习惯学校生活,毕竟是六七岁的孩子。他们一到晚上就哭着要妈妈,她总是耐心地去哄他们。看到这些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有时哄着哄着她自己也忍不住哭了。一年级有3个6岁的孩子,寄住在学校,半夜醒来总是叫妈妈,她就将他们抱进自己的被窝哄他们睡。晚上要经常查看孩子们是否盖好了被子,还要叫那些会尿床的孩子起来小便。如果有学生要去大便,她必定要陪着去,不光是因为他们胆小不敢自己去,而且还因为去厕所要上一个高坡,避免路上出安全问题。
  寄宿的学生一般是每周回家一次。星期天下午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来,并带些大米、干菜给孩子在食堂里蒸着吃。但是,有的孩子不会计划,到星期四五,不是缺米就是少菜,她就得留心观察,一个个安排周到,绝不让孩子们饿着。有的学生一不小心,把饭打掉了,她就把自己的那份给孩子吃。有一次,星期五下大雨,河里涨了水,枫林村、双港村的学生家长打来电话说,无法过河接孩子,只能让他们待在学校。龙茶花想,这些孩子在学校已经一个星期了,天天吃干菜、米饭,也没有什么营养,于是就把他们带到自己家去住了两天,给他们做些好吃的,星期天下午给他们炒好一周的菜便一同回到学校。家长得知后,千恩万谢:“龙老师对学生像娘对崽一样!”
  龙茶花常常提醒自己,孩子们父母不在身边,这就是自己的孩子。有一次,一年级一男生拉肚子,不小心拉在身上,又不敢告诉老师,只是一个劲儿哭。她发现后,一边安慰他,一边帮他扒下脏裤子,帮他擦洗干净。那种气味真是叫人难以忍受!一想着就反胃,就要呕吐,整整一天她都吃不下一口饭。还有一年级的另外一名男生,有一天晚上1 2点多钟突然呕吐,不小心吐到床上,把床单、盖被都弄脏了,她只好先让他和自己睡,把脏物换下等第二天洗。
  学生生病是她最担心的事,白天还好说,要是晚上突然生病就麻烦了。医生下班了,带着生病的孩子到医院找这个、求那个的看病、打针、买药,药拿回来了还要给学生倒好水,让他们服药。为了应付学生突然发病,她买来了一些医疗保健书籍,向医生请教,学会一些常见病的应急处理方法,还自备了一个小药箱。她说,现在遇到这样的事心里就不发慌了!
  “我干不了什么大事,就认真把这些平凡的小事做好。但特别让我感动的是得到了各方面的关爱。我多次受到组织的嘉奖,曾被评为全国模范教师。有一年县长王丰鹏特意来学校看望我、鼓励我。县教体局还把我作为年挂历的封面人物,发至全县教育系统。特别是淳朴的山里人对我的感恩,这些都是我扎根山区从教的强大动力。”龙茶花老师用朴实的语言表述着自己的心迹。静水深流蕴深情,她就像一朵默默绽放的山茶花,为装点大地默默承受着风霜雨雪的煎熬,奉献美丽。花儿为什么开得这样鲜艳,因为她心中有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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