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薪水“买”成长]买什么中什么黄大仙高手薪水

  谁帮了一个没有头脑的人,谁就会失去自己的位置      我想要“海飘”是蓄谋已久的,不属于头脑发热型的义无反顾。这个念头激励着我硕士毕业,觉得羽翼丰满了,决定到导师做董事的公司求职。这一年多来,导师给我打了几次越洋电话,让我加盟到这个公司。
  2001年10月,我和女友晓浅到了澳大利亚的伦迪尔,住在导师给我安排的公寓楼。11月7日上午,导师电话里通知我,到公司的人力资源部登记注册。我和晓浅当了一个月的“澳飘”后终于有了佳音。我畅想做个高级蓝领一个月起码也得挣2000澳元,合l万人民币,一年下来就是12万,5年后……晓浅立即堵住我的嘴,说再不拦住你就成资本家了。
  第二天我准备了三支笔,怕哪一支没墨水弄得自己好尴尬。其实这都是多余的,人力资源部的一台电脑专门是给新员工预备的。这里已经有我的简历和业绩文件夹,再有就是共5个页码的电子表格,计时30分钟,而且有一半是专业英语。填好了表格,我点了确认键。10分钟后,资源部主管就回复了:恭贺你已经成为公司员工。
  上午10时30分,资源部主管通知我到总控部上岗。都说在海外求职难上难,没想到仅用一个小时,我就拥有了月薪3100澳元的工作。我忙问资源部主管:“请告诉我总控部怎么走?”资源部主管好像没听见,我又问了两次,他没有一点反应。我以为自己的口语不行,就把意思写下来递过去。这个叫Diwen的主管更加疑惑地看着我。在我正莫名其妙的时候,一位女职员示意我到前厅。我恍然大悟,那里挂着公司组织流程图和具体方位。
  正赶上那个女职员出来,我连忙向人家致谢。女职员紧张地低声说:“千万别谢,谁帮了一个没有头脑的人,谁就会失去位置。”
  我似懂非懂地目送着女职员,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到总控部赴位。
  到了总控部,部门主管正在门口等着我。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来自上海的,我们学的还是相关专业,国内的员工一般都叫她梅子。离着老远,梅子就热情地伸出手。我连忙跑了几步,梅子的手只与我的手一碰,算是示意了。当时,我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地方,是一个紧张得让人窒息的地方。
  我在电子外置屏上签了名,然后马不停蹄地跟着梅子往里走。到了7号台,梅子停下了脚步,对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国工程师说:“你现在可以到计划财务部去了。”
  那位工程师先是有些发愣,可立即恢复了平静。他说,再给我两分钟,这个程序就做完了。我和梅子就在他的身后,等着他马上离开工作岗位。这个时候我有一种自责的感觉:是我把人家给挤走的,而且这种残酷就在一种平静中默默完成。
  我终于坐在高背椅上。周围都是栏板式办公台,15名工程师,有将近一半的外国人,都在默默地工作。面前是两台电脑,一部总控键盘。我对自己鼓励说:干吧,这是你的天地。
  中午的时候,在去餐厅的甬道上,我和那个失业的工程师走个面对面。我有点不自在,冲他谦恭地笑笑。他友好地拍拍我的肩,问我:“是从内地国企来的?”我说不是,还是个学生哪。他撂下一句:“好自为之吧。”然后就进了餐厅。
  一连几天,我也没有看到导师。一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把因为我的到岗,那个年轻的工程师失去了工作这件事说了。导师反问我:“他失业跟你有关系吗?把自己的心态立即调整好,否则,下一个也许就是你了。”
  
  光有勤奋是不够的,要保住自己的岗位,还需要一种警觉
  
  2002年1月,我到公司已经两个月了,自己觉得逐渐适应了这个快节奏、“不近人情”的工作环境。根本想不到,还有更大的“磨难”等着我。
  周末的时候,周围几个工程师都在收拾东西。到了周一,总控部将近一半的工程师都没有到岗。我想,难道这些人都失去位置了?现在我已经知道,在这里工作,你只有做好工作的权利,而没有必要索取别的什么信息。可我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要问一问。
  下午5点,梅子正从我身后过,我就问了一句:“他们怎么都没来?”梅子的表情比我更莫名其妙,疑惑地看着我:“他们没来跟你有关系吗?他们休旅行假了,公司给每个工程师2000元的经费。”我兴奋地说:“是吗?那我怎么不能休假?”
  梅子笑了:“当然可以,休假是每一个员工的权利。”
  第二天我就开始休假了。我的计划是休息一周,好好地放松一下。公司没有给我旅行经费,我想这大概是因为自己是新员工的缘故吧。
  刚到澳大利亚的时候,晓浅买什么东西都舍不得,这里的西红柿是12澳元一斤,晓浅换算后说,这个价钱在北京能买一大筐。我就劝她,照这么计划你什么都不敢吃,那就做胃切除吧,一劳永逸。所以,休假的第一天我就买回两大袋西红柿。吃吧,无所顾忌地吃吧,凉拌、浇汁还有热烩,让她的西红柿情结一次了断。
  吃了几天,玩了几天,几天的养尊处优让我觉得在海外当白领真好。7天的休假很快过去了。当我到公司上班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岗位已经换人了。我跑着去找梅子,她反问我:“公司又聘用你了吗?”我立即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位置。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导师。导师说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自己要求休假,公司不能因为某一个人而停产吧?导师为难地说:“一般情况下,你这种情况一个董事是无能为力的。我试试吧。”
  这个公司是股份有限公司,在5方股东中,最大份额是日本投资商,导师的权重属于中等。我也是遇到了不幸中的万幸―导师一直是以课题成果出资,公司一季度的新产品就是导师的成果转化。这样一来,导师说话就有了不小的力量,再加上梅子也给我进言,把我列入不懂制度的“弱智型”初犯,公司人力资源协调会终于放了我一马,使我的岗位失而复得。
  有了这么一个波折,越发感到在国外工作仅有勤奋是不够的,还需要一种警觉。我这个人原本属于松散型的,现在看来绝对不能稀里糊涂了,可总是高度警惕着又觉得身子发紧脑子发僵,这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当然,这不过是我海外生存的小插曲。
  
  人情只在工作外,公司不会为你的错误买单
  
  2002年2月25日,是我难以忘怀的一天。早上,总调度室发过来一份合同――公司的一个新产品要进行复合实验,如果我能够担纲,填了这个定向合同,试验成功后,参与试验的工程师都可以晋级。共4名工程师签了合同。下午2点,试验正式开始。
  一共是13级试验,到了下午4时30分,前9级完成得非常顺利。我是第10级主控,这是绝对不能出现偏差的。自从到了公司,这是我第一次做主控,自己紧张得手心冒汗。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差错――我处理错了一组数据,整个系统开始风险提示。这时候,我紧张得快要喘不上气来,满脸都是汗水,眼镜直往下滑。
  我没有办法了!系统的数据正在迅速恶化。我摇晃着站起来,到邻台求人帮助。我周围的工程师都参与了试验,我们4个人是这次试验的主要成员。可是,没有一个人答应帮我,他们的回答几乎是惊人的一致:公司的制度,要求每个工程师都必须独立完成工作!
  整个试验以我的失败而告终,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1点了。这个晚上,也是我到澳洲以来经历的第二个不眠之夜。第二天,我准时到公司上班。一切还像以往那样紧张而有序,没有人问候你,甚至没有人多看你一眼,你坐在工作台前,还能像以往那样工作。这种平静让你觉得特别压抑,让你感到山雨欲来的那种崩溃―你不是要倾诉吗?那谁会坐在你的面前?我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什么了―必须接受试验失败赔款,在一天之内到计划财务部备案。我在公司工作了4个月,l万多元的收入只是赔款额的七分之三,这笔昂贵的学费就这么给你下单了!当然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刚到澳洲的那份激情被喷灭,曾经不错的情绪被一点点地撕裂!这是个什么地方?没有相助,只有刻板冰冷的制度。这时候,我立即有了离开公司的念头。逃吧,还可以一笔勾销赔款。
  我终于鼓足勇气把自己闯祸的事告诉了晓浅。她低着头沉默了半天,过了一会儿眼泪就滴到我的手上。她强作欢颜地笑了笑:“这里的西红柿我已经吃腻了,没关系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回国……”
  晓浅喃喃的一句话,让我潸然泪下!
  可是,半个月后发生的一件事又让我有了新感觉。3月10日,是晓浅的生日。当天早晨我回到公寓,发现礼仪公司的人正等在门外,他们说要布置房间。晓浅告诉我,昨天公司来了一个主管,留下了1000元钱的贺礼,其他的所有环节,都由公司聘用的礼仪公司代理。
  自从到了这里,最倾心、最劳心的事情就是工作,就连和晓浅晚餐后的散步都变成了深山老林盼太阳的一种奢望。没想到铁板一块的公司居然还懂得这样的人情世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忽然想起,每个月的月初,公司都让员工填写表格,你认为会影响工作的,家里的所有困难,都要明示。公司的做法是:能为你解决的个人问题,都要解决。在工作的时候,你就不能提出别的――工作中无人情,人情中不工作,这就是我的感受。
  到了2002年的今天,我在公司工作刚刚半年。因为那次事故的赔款,每月还在我的“一卡通”中减少。严格地说,这几个月来我没有一分钱的收入,只有教训,还有公司的另一面――你不经意中感到的那种硬邦邦的温情。如果离开公司,按规定我可以不支付赔款。可是,我终究没有选择离开。因为,我不想逃离。
  喜欢工作是喜欢你自己的一种方式。对初涉海外职场的人来说,应该有一点韧性的。你没有倒下,就值得给自己鼓掌。
  (蓝丽娴摘自《深圳青年》2002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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