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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美国,实在没有可写的了。   去过美国的人很多,从大洋彼岸游回来的“海归”也很多。我们对美国的了解远比美国对我们的了解多得多。但细想起来,对于大多数没有机会亲临美国本土的中国人来说,美国只是由航母、F16战机、美国大片、悍马、硅谷……等组合而成的一个印象拼图。
  美国人的行为和观念,明显地影响着世界的方方面面,也影响着改革开放中的中国人的理念和思考。我们对美国的看法和感情是复杂的,有羡慕,有赞赏,有慨叹,也有疑惑,有批评,有反对。但不能不关注这个世界上唯一超级大国的各种信息,各种变化。
  大部分普通百姓少有机会去美国。远隔辽阔的太平洋,且不说去美国要花费高昂的旅费,乘坐时速上千公里的波音飞机也要耗上十几个小时。美国使馆办理签证,亲眼看到前面一位小青年的赴美被搁置。透过像火车站售票口那样的签证窗口,那位年轻的美国签证官几句问话就把小青年噎住了:“你不懂英语,如何学计算机呢?作保的人你都不认识,为什么要为你担保呢?”
  我零距离接触美国是从与大使馆签证官简短交谈开始的,后来经过12个小时的飞行,转经旧金山机场,从美国的西海岸飞到东海岸,再转道西海岸回到首都北京,整个感觉陌生而新鲜。我愿意把我散发着清新气息的关于美国的感性认识记录下来,给那些还没有机会去美国的人还原一个感性的美国。

  在莫奈面前拍照

  初次到美国的人,总想多看看,多在著名的景点参观和留影。如果抵达旧金山国际机场因为只是转机而算不上参观一个城市的话,那么,我们第一个抵达的城市就是华盛顿特区了。
  在美国总行程不过11天,要看的城市和景点却远不止11个,古人云“走马观花”,我们则是“跑马观花”。这么“跑马观花”几天下来,隐约觉得和国内比好像少了点什么。除了连腰带都要解下来,鞋都要脱下来的严格安检外,怎么不见我们熟悉的各个景点的传达室、门卫,不见有人查验我们的门票呢?导游徐新说,在美国参观景点,个别需要门票的地方也是一票通,进去绝不会另行买票的。
  美国各城市大部分景点是免费参观的,完全是开放式的。华盛顿特区博物馆密集,我们在半天内,像赶场子似地参观了美国航空航天博物馆、美国历史博物馆、美国自然博物馆、美国美术博物馆等等,但全是免费的。
  美国美术博物馆的馆藏令人惊叹,馆中几乎囊括了世界上所有顶级艺术家的真品,包括罗丹、米开朗基罗等等。我在博物馆的地下一层还看到了清康乾时期中国的各类精品瓷器,摆满了几十个展架。博物馆同样不收门票,但进门时有严格的安检,所有的包不论大小都要开包检查,包括我的加能牌红色小腰包,那个健硕的美国黑人女保安用手指拨了拨里面的相机、钱包、护照等,然后说声“谢谢”。
  走进金壁辉煌的展览大厅,没有想到在这里会亲眼看到了众多世界最著名画家的真品,包括莫奈和凡高。我们只有20分钟的参观时间,偌大的艺术馆只能瞥几眼了。我和西泠印社的社长径直奔向莫奈和凡高。
  站在凡高的画作前,我俩手持相机,贮立良久,很想在画前留影。回头看到一个睁大眼睛、一脸严肃的美国保安,我走过去问是否可以在画前拍照,通常在国内遇有这样的情况,是不允许拍照的。他果然摇头,表示不可能,然后说了一句,“你们可以自己安排人来拍照,我不可以,我在值班。”噢,原来如此,他的意思是让他帮忙照不可以,但允许我们请他人来照。我和社长相互拍照留念,满意而去。那种幸运感,不像是与大师画作合影,倒像是与大师晤谈了。为这事,一出博物馆大门,我俩感慨了半天。
  一方面,安检时严格到了苛刻的程度,我在曼哈顿岛上参观帝国大厦时,由于队前面一位欧洲人过安全门时总在吱吱作响,而放我西服、手表、皮鞋和腰带的塑料筐被传送带送过去了,把我落在了后面。等我过了安全门,没有找到腰带,多亏徐导帮着找r回来。
  在北京时乍听说在美国安检不分男女一律解腰带,很是不解,但到了美国,才发现这里不论国籍,不论男女,不分高低贵贱,过安检时统统宽衣解带,也就见怪不怪了。据说,在美国,只有外长以上的政府高官才可以免检。
  另一方面,当你过了交检关后,就如入无人之境,相当惬意。美国的公园、纪念地,都没有门票、门卫的概念,从华盛顿闹市区那座在1812年二次反英战争被英军烧黑的廊柱(酷似1860年中国第二次鸦片战争中被英法联军烧黑的圆明园大水法的石头),到有几十英尺长的金属男子塑像的巨人公园,冉到从伊利湖流向安大略湖的尼业加拉大瀑布的漫长景区,没有见过任何围墙、围栏之类,完全是开放式的草坪和树丛。以至于我们都进入了有两部哈佛之称的斯坦福大学校园时,还在问导游,“怎么还没有见到斯坦福的人们呢?”
  是的,这就是美国的大学,没有门岗和警卫,从你的脚步踏进绿色草坪和高大的针叶林开始,就进入了这所著名学府。

  听话的美国人

  美国是个性化充分张扬的国度,美国人的个性世界闻名。自强自立、不墨守成规是美国民族精神的主要内容。
  衣着最能表现一个人的个性特征,甚至表现出个人的审美观、生活观、性格秉赋、文化教养、职业特征等等。在美国城市的街头,会看到美国人的衣着极为随意,想穿什么就穿什么,而且,基本不考虑他人的观感,没有“女为悦己者容”一说。但在正式场合除外,比如会议等。所以,美国人的衣着也是“两极”,要么极为正式,要么极为随意。
  一天,我在华盛顿特区的美国航空航天博物馆门口,看到突然开来几十辆大客车,从车上下来的是叽叽喳喳的美国中小学生。乍一看衣着统一制式,细一看又不对了,虽然都是大背心,但长短不同,最长的背心长过了屁股,变成了裙服。还有几位黑人学生,竟然是多穿了一件背心,只是里面套的背心竟然比外面的衣服还要大,让人忍俊不禁。
  这就是由100多个民族构成的美国、美国人的个性,他们崇尚自然、崇尚自由的天性保持完好。
  有趣的是,美国人在公众场合又是听话的,而且是全体听话。我在“世界影都”好莱坞参加了两场美国人的集体活动。走进基于影片《未来水世界》设计的娱乐现场,只见三面环绕的梯型台上坐满了观众,男女老少不下几百人。这时,只听广播中响起“大家靠右靠右”的声音,虽然没有人指挥,但我看到所有的观众都站起来,整齐地往右挪。可能是第一次挪得不够,又一次响起往右靠的声音,于是美国人又整齐站起身,往右挪。
  接着我们又观看了环球银幕,走进光线暗淡的穹厅,里面黑压压的。在立体电影正式放映前,走出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主持,她说为了让更多的人进来,请大家一起往左移。她说了两次后,我就感觉一阵涌浪推着我走,没有任何怨言,也没有任何犹豫,只是静静地往左、往左。
  一天清晨我从马里兰州的COMFORT INN旅店出发,前去美国国会参观。路上经过一个居民区,在类似我们城市街心公园的草坪上,插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保持清洁,看好你的宝贝 [ 2 ] (宠物)。”意思是请主人把自家小狗的粪便收拾干净。草坪上有几个女人住遛狗,那狗不像北京常见的博美、吉娃娃,而是黑贝一类的大狗。我看到有一位遛狗的少女弯下腰,用手上套着的一个大塑料袋,在收拾狗的粪便。旁边监督她的只有那个小木牌。
  笔者所谓的“听话”,其实是遵循一种公众秩序,在秩序面前,大家都“听话”。而所有用以规范秩序的制度都是有代价的,如交通法规是用血换来的。美国的司机也实行12分制,但管理上比国内要严得多,随意并线扣6点,蛇形超车扣6点,超速扣4点,而且其后的罚款会让你心惊肉跳。
  看来,秩序的建立最早往往带有强制性,时间长了就演变成文明习惯和文化教养了。
  我在美国联航的飞机上,听到中英两种语言广播说,飞机上严禁吸烟,违者罚款两千美元。下了飞机后,我问随行的赵洪、其武:“你们这种烟民,在飞机上十多个小时不抽烟,打熬得住吗?”他们回答说:“抽烟要罚两千美元,兑换成人民币要一万六呢,我们为抽一口烟交给美国政府一万六,值吗?这么一想,连抽烟的念头都没有了。”
  当然也有不听话的美国人,而且这个不听话的美国妇女让全世界佩服。1955年,黑人妇女罗莎因拒绝给一名白人让座而被捕,从而引发一场声势浩大的抗议活动,罗莎所乘坐的车被称为“罗莎巴士”。这就是一个“不听话”的主儿。
  我那天到白宫参观,遇到了那位多年如一日反战的老太太。她在白宫对面的草坪上搭个了简易棚子,每天除了外出购买吃的用的,全天候在这儿“上班”。我举起相机时,她向我做出“v”字型。这也是一个“不听话”的主儿。

  荒漠中的盛宴

  越过浩瀚的太平洋,飞临美国本土时,最早看到的是旧金山的金门大桥,从旧金山往美国的东海岸飞,从飞机上看到的是葱郁的森林和清澈的河流。但当飞机往美国西部飞时,身下的情形不同了,满目浓绿变成了褐色的沙漠和光秃秃的山峦。
  可是,当你看够了大片大片的黄沙后,会突然发现一片绿洲,一座繁华都市。这就是神秘、神奇的拉斯维加斯。这个以赌城而闻名于世的地方,堪称沙漠中的一大奇迹。
  用美金堆起来的拉斯维加斯,是富人的天堂。中国民间的段子里,有一句“到了广东才知道钱少”,而到了拉斯维加斯,才知道兜里的美金有点少。这里的生活极尽豪华,极尽奢糜,人的欲望在这里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入夜时分,你就可以在众多豪华酒店门口,看到一辆接一辆的加长林肯和卡迪拉克,从车上下来的都是些衣着光鲜的绅士和美女。
  据说,当今世界上最奢华的10家大酒店中,有6家建在拉斯维加斯。在所有酒店的大厅中,都设有赌场,都有像游戏机一样的整排的老虎机。从拉斯维加斯机场走出来,一出通道,第一眼看到的也是老虎机。穿行在这些老虎机中,感觉是走在欲望的迷宫里。
  但其实,把现在的拉斯维加斯仅仅理解为赌城还不够,它并非全靠赌博而繁荣。导游介绍说,支撑拉斯维加斯的有三大产业:展览业、博彩业和旅游业。每年包括品牌车展等在内的各种重要展项就有几百场。
  有人说,看了拉斯维加斯的夜景,全美国其他城市的夜景就不须看了。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那座威尼斯酒店,里面的人造景观巧夺天工,堪称人间奇迹。当你夜晚踏入酒店的门廊,突然感觉是走进了下午或者黄昏时分的意大利的威尼斯水城。小桥流水,桨声灯影,船儿悠荡,四周则是风格古朴典雅的西式小楼,楼下是临街酒吧,乐队在演奏着小夜曲。最奇妙和不可思议的是头顶上的人造天空,和自然界的蓝天白云毫无二致,人工可以把自然景观制造得如此逼真,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想到拉斯维加斯地处沙漠腹地,我还有一件事迷惑不解,这里为什么没有沙尘暴呢?在离开拉斯维加斯前往洛杉矶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沙漠是板结的,上面薄薄地盖有一层草。不远处,还看到几十株一人多高的苹果树。导游说,这沙漠上生长的是骆驼草等三种草,植草技术是美国花几千万美金从以色列科学家手中买到的专利。
  不知道这骆驼草能否植根于中国的沙漠地带,如果能,那北京的沙尘暴或者沙尘天气就会减少一点吧?

  优雅的“空婶”“空叔”

  我们在国内乘坐飞机,见惯了年轻漂亮的空姐,她们是都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但此次去美国,从首都机场起飞后,看着忙碌的空乘人员,感觉缺少了点什么。美国的空姐呢?在这架757宽体客机的几百位乘客中间来回穿梭的几位空乘人员,竟没有一位是三十以下的年轻姑娘。那天,在机上服务的还有近六十岁的老头,其余几位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其中一位女人身材较胖,横着走在通道上还有点挤。
  我们一直在等待年轻漂亮的空姐出现,但都飞到旧金山了,还是那几位“空婶”、“空爷”在眼前晃动。由此明白了,我们所看到的就是美国的“空姐”。
  乘坐美国国内航班时,发现机上的空姐也多是四十左右岁的中年女人,极少见到年轻空姐。在从尼亚加拉飞往芝加哥的飞机上,我们遇到了一位三十左右岁的年轻空姐,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笑容可掬,这让我们的男同胞一块石头落了地:“总算见到美国空姐了。”
  我们从旧金山机场飞回北京时,机上的空乘人员与来的时候略有变化。负责为我们服务的有三位,一位是三十五六岁的金发女人,一位是身高一米八的黑人,还有一位貌似华人,实则菲律宾人的中年男子。
  看着他们一次次地送茶点冷饮,看着他们用轻柔的英语和真诚的微笑面对所有的乘客,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他们――优雅。
  你看那位黑人,笑是优雅的,动作是优雅的,连声音都是优雅的。他身着白衬衫,打着黑色领结,不停地重复着“有人喝点什么吗?”每次他接过我们用过的纸杯时,都会重复一句“谢谢。”也许是身材高大的缘故,他始终眼光朝下,眼睑低垂,让人想起芭蕾演员的优雅神情。
  还有那位菲律宾男人,他会说几句中文,比如“牛奶”、“咖啡”等。他的微笑,特别是微笑时露出的那一口白牙最让人难忘。到了首都机场,我走出舱门时,听到了他清晰的两个字:“再见!”
  他的自然而真挚的微笑,定格在我的脑海里了。我当然明白,他的微笑是职业化的,因为他每天要面对几百名乘客。但如果他的微笑能让每一位乘客感觉到了真诚,不正说明了他的敬业精神和职业操守么?
  再会,优雅的美国黑人和菲律宾男人的微笑;再会,美国! [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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